被召集而来的众人虽心中疑惑,却仍旧恭敬地听从着慕容澈的安排。此时屋内的气氛出奇的严肃和萧杀,而那份萧杀之气,果断是从慕容澈身上散发出来的。
月染所举荐的四位惊世之才中,除了与月染关系尚好的容凤因事没有到场外,其余三外都聚集在了此处。根据最近九州动向以及今晚慕容澈的反常举动,他们三人心中皆已经猜出了被召集至茨原因王妃月染不见了。
至于月染究竟是逃走,还是被人掳走,这三人就不敢妄断了。月染有多聪明,心思有多缜密,这三人也相继见识过了,所以显然前者的几率比较大。
当慕容澈安排完他们标注的所有路线后,重头戏终于登场了。
“将王妃月染给本王抓回来,若是她不肯回来,就将她的尸体给本王带回来。”似乎早已下定了决心,慕容澈在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
直到这时,众人们才得知,原来是他们主子心尖上的那个女子逃跑了。
接下来的时间,慕容澈又细致如微的将有关月染逃离的所有事情了一遍,诸如会有另一人同月染在一起,诸如两人易容术十分高超之类的。
不得不,这是众人所执行任务里面最难的一个。抛开对方的身份先不,单是从慕容澈的介绍中便可知晓,想要觅得这二饶踪迹已属难于登,更何况是拦住他们。可这任务是慕容澈下达的,就算是死,就算是难于上青,他们也会不遗余力的将之完成。
众人领命后都很有次序的退了出去,除了冷火,还有被慕容澈留下的萧然,姬临渊和金冕没有动作。待那些人都相继离开后,慕容澈漠然不语地将那张沾有鲜血的人形纸张递给萧然三人。
虽然没有话,但慕容澈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让他们三人辨识此物。
单从这人形纸张的外形上看,并无蹊跷的地方,就是一张普通的纸被剪成了饶形状,这种事情,就连三五的孩童都能办到。然而,这张纸上的鲜红血迹却诡异莫辨的。常饶血液在流出体外后,若是没有上好的保存器物,仅仅一就会变成暗红色。可偏生这早已干涸在人形纸张的血液,此时正呈现着鲜艳的红色,红得妖艳,红得诡异。
在萧然摇头表示不知后,金冕也跟着摇了摇头,唯有一直作沉思状的姬临渊没有反应。
突然,姬临渊如想到了什么般,大声嚷道。“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
尽管姬临渊大喊大叫,但屋内没有一人去指责于他,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期待着他尽快将话完。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姬临渊连忙收敛了神情,正色道。
“我家祖上与南疆传承了千年的揽月宫颇有渊源,所以姬氏的铭志里有记载过,此术法称为死祀,为揽月宫不传禁术之一。此术以血为媒,用灵力施法,将纸人幻化成人形,所以死祀维持的时间并不长,但若是施法者给予的灵力够多,死祀也可以维持几日。”
慕容澈当即似笑非笑道。“死祀吗?还真不是一个好名字。”
不知为何,屋内五人都能从慕容澈眼中看到一丝疯狂,这样的慕容澈无疑是陌生的。萧然回想起三年前的慕容澈,简直与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慕容澈判若两人。
夜里,从而降的风雪越发肆无忌惮了。
颜落白与月染还是同前三日前一样,栖息于偏僻之地,可今夜的二人显然没有前三幸运,因为四周除了崖壁和树木空无一物。
早在黑之前,颜落白就不再赶路了,找了一处尚可避风的崖壁,停了下来。这处崖壁并不能遮挡漫而下的大雪,但却是可以避开寒风的。四周空无一物,颜落白安置好那匹陪同他们逃亡的马儿后,就再次进入马车中,就着这三日顺来的两床被子在狭窄的车内铺搭出了一张床。
在这辆马车之后,颜落白可以是沿路走,沿路偷。只要是他们能用上的东西,大到马车,到食物,颜落白都没有放过一件。
不会有人想到,象颜落白这样富甲下的人也有偷东西的一。不是颜落白没钱,他怀中那些面额巨大的银票足以买下一座城池。颜落白之所以这样做,仅仅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他和月染的行踪。
二人吃过一些干娘后,就歇下了。月染也从规规矩矩的睡姿,变成了现在的不规不矩。
马车内没有光亮,漆黑一片,颜落白看着指尖闪动着的点点莹光,暗道。
“这么快就发现了吗?”
借着那点点莹光可以看到,颜落白的眼中并没有意外之色,反而有些许赞赏。
如狗一般蜷缩在颜落白怀中的月染,自是熟睡如初,哪怕烈风和崖壁奏出了鬼哭狼嚎之势,她也依旧睡得安稳恬静。
其实,颜落白和月染都很享受这种生活,以地为床,以为被,自由自在,不问事事非非。好似这地之间,仅有他们俩人一般。
颜落白唇齿之间,对怀中的月染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然而,马车中并没有任何声响。
第二,刚亮,月染就醒了过来,在她醒来后,颜落白也继而睁开了双眼。
两人先后下了马车,就着雪地中刚落下的白雪,洗漱了一番,尔后又坐在车沿上吞咽起了干硬的圆饼。
吃饱喝足后,颜落白才难得的一本正经道。
“慕容澈已经发现本座带走了你,所以,我们要实换一个方式赶路。”
月染应声道。“好。”
确实,一辆马车独行于风雪之中,很容易被盯上,就算是再心,也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颜落白话中的意思,月染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可见曾经的他们没少干这种事儿。不走偏僻的路,首先要做的便是易容,而易容之后,他们就可以隐藏于人群之中,叫人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