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站在这里。”
完,颜落白递给月染一件东西后,便脚尖轻踮飞到了河道的对岸处,与之呼应。
月染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河灯,又抬头看了看对岸的颜落白,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原来这家伙来嵘城就是为了让她将河灯放给对岸处的他。
嵘城的巧女节月染并不陌生,除了自己亲身经历过两次外,张道仙还在她面前夸夸其谈了一番这个节气。
想到河灯的寓意,想到与颜落白共度的岁月,想到同生同死的誓言,月染取出河灯中的白纸,咬破指尖在上面写下了她的情诗。
将写有情诗的白纸再次放入河灯中后,月染发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她身上并没有带火折子,同样也没有带打火的器物。
颜落白犹如一尊雕塑一般,站立于河道的另一边岿然不动,只是他眼中正泛着灼灼的期待之色,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对岸的女子。
月染盯着手中的河灯发愣月染咬破手指在白纸上写下山盟海誓月染将写有情诗的白纸心叠好放入河灯中,一幕幕,一桩桩,尽数落入颜落白的眼中,也落入颜落白的心郑
可渐渐地,颜落白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月染拿着灯,迟迟没有将之点上放在河道的冰面上。颜落白此时很想大声催促,然而他的傲娇,他的矜持,生生压制住了这个冲动。
颜落白收起期待的目光,冷冷且非常不友善的盯着河对岸的月染,一语不发。
似乎是颜落白的气场太过强大,眼神太过犀利和不善,月染在感受到的下一瞬间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抬头解释道。
“我没有火。”
一句如此普通的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将颜落白劈的显些跄踉地摔倒在地。颜落白当下只觉得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认识月染,最大的失误就是明知是错误还义无反鼓爱上了她。
感觉颜落白身上的怒气比方才又增加了不少,月染只得害怕的低下头,喃喃道。“我是真的没有火。”
月染的声音虽然很,但还是被颜落白给听得一清二楚。
颜落白再也忍不住了,当场炸毛道。“你不知道去借吗?”
月染无辜道。“你让我站在这里的。”
“你。”颜落白只了一个字,便气结的再也不出话来,当即又飞回到月染面前,狠狠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
真的,月染确实非常的无辜。颜落白自花花肠子就特别的多,鬼点子更是层出不穷,饶是月染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颜落白此翻将她哄到嵘城,为的就是要让她送一盏河灯给他。
颜落白气急败坏的在袖中摸索了一番后,才发现他自己也没有带火折子,当即有些尴尬侧了侧头,接着又一把抢过月染手中的河灯,道。
“等着。”
月染连嘴都没有张开,就发现颜落白已然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速度快得如同鬼魅一般。
待颜落白捧着那盏亮着的河灯,款款而来时,月染只觉得那一定是地中最亮的那颗星辰,让她沉沦而不自知。
月染接过颜落白递来的河灯后,连刚到嘴里的话都没来得及出,颜落白就再次站到了河道的对岸,满眼期待的望向她。
刚刚颜落白离开时,月染就已经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河道中的水早已结冰,就算将河灯放入河道中,它也漂不到对岸去。谁曾想,月染看着颜落白的身影竟出了神,忘记了要将此事道出,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颜落白已经身处对岸了。
在这种情况下,月染是万万不敢再去招惹颜落白了,也不敢在做丝毫耽搁,款款走到河道边将亮着的河灯置于冰面上。
就这样,一向负责的月染做了生平最没有把握的一件事。
怎知,那盏刚置于冰面上的河灯居然如在水面上一样,缓缓的漂向了对岸处的颜落白。河灯橘黄色的光,犹如世上最温暖的颜色,将结成冰的河道,一层一层的融化掉。
这盏河灯之所以会诡异的飘向颜落白,自是因为颜落白在上面施展了某种异术。对于颜落白的做法,月染只觉得无言以对,她似乎都忘记了这世上就没有颜落白办不成的事。月染甚至在想,颜落白为什么方才不直接施术将灯给点上呢?跑那么远是想告诉她,南疆祭司也很接地气?
河灯靠岸后,颜落白蹲下身子,将其从河道中捞了上来。
易容成中年男子的颜落白此时羞涩得如同一位十七岁的翩翩少年郎,若不是因为光线太暗,只怕他的模样会吓到对岸处的月染。
颜落白低着头,抑制住内心的喜悦,颤抖着从河灯中取出那张写有情诗的白纸。可当他花尽毕生的力气,将白纸展开后,脸上的欣喜和激动立刻被疑惑给替代了。
方才月染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他自是数得清清楚楚。然而,当他看到纸上的字与他所料想的不同时,不禁满心好奇疑惑了起来。
不应该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情诗难道不都应该是这些话语吗?
颜落白并没有指望月染会写什么肉麻的情诗情话,加之颜落白了解月染一向喜欢简单。所以在看到月染写下八个字时,颜落白便猜测一定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句话了。
很显然是事与愿违了。
颜落白紧紧地盯着白纸上的八个字,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些蹊跷来。然而,颜落白的眉间除了疑惑更甚外,并无其它。
唯有数家灯火照明的河道无疑是看不清事物的,河对岸的月染只见颜落白拾起河灯后,又将纸张展开来看。可颜落白眉宇间的神色和眸中的疑惑,月染根本看不清晰。
尽管看不清,月染还是害怕了起来。以住的经验告诉着月染,颜落白蹲立在那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不是他因为太开心,那就一定是因为他太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