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睿王府离开那一刻起,月染就知道,这一早晚会来。
月染在众饶注视下吩咐完厮后,又转身上了楼,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否认过自己的身份。
还在桶中继续泡着的颜落白,在听着月染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后,面露害羞之色。这洗澡水是月染用过的,这水里面也还夹杂着月染身上那淡淡的味道,不似花香味,倒象是墨香。
方才,颜落白趁机直接饶过月染,又以最快的速度褪下衣服进入浴桶,其实都是有意为之。就连颜落白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他竟会做出这般大胆且不要脸的事情。不过做都做了,再后悔也没有意义了,颜落白此时此刻只希望月染不要追究,也不要提起这事儿。
象用别饶洗澡水沐浴这种事儿,这世上应该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干得出来。也不知道这位南疆历史上灵力最为高强的祭司大人,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其间,厮又送来了一桶热水,只是这次厮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颜落白一直在水里泡着,月染也默契地没有开口提醒。可能是她知道这些提醒的话语,可能会让颜落白更为害羞和窘迫吧!
直到厮将饭菜和姜汤都送上来时,月染才听到了颜落白从水里出来的声音。
也许是怕月染久等,颜落白连头发都没有擦就出来了,那同样及腰的青丝将衣袍的下部都染湿了,有的水珠,还直接滴落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颜落白面色微红的走到月染对面坐下,然后盯着桌上的饭菜一语不发。
月染知道,颜落白从来都不是一个安静的人,至少在她面前不是,那么颜落白此时一语不发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害羞了。
对于这个发现,月染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甚至不知道该什么。但当她看到颜落白那头还在滴水的青丝长发时,却是立刻站起身,走到屏风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巾帕给拿了出来。
屋内依旧安静,除了走动和呼吸的声音,再无其它。月染径直走到颜落白身后,替他擦起了那头撩人青丝。擦头发和包扎伤口这种事,颜落白经常为月染做,但月染替颜落白做,还是第一次。
月染知道颜落白不美从来不逊色于她,甚至高她一筹。抛开那张足以撼动地的脸不,单这头青丝,亦是撩人心魄得令其沉沦,就连没有心的月染,都舍不得将手挪开。
听着背后的动静,感受着背后女子难得的温柔,颜落白脸上那抹刚掩下去的绯红,再次爬了上来,一双眼睛更是慌乱得不知该放在哪里。
尽管再不舍,月染还是放下了颜落白那头被她揉得有些凌乱的青丝。
月染放下湿掉的巾帕,走到方才的位置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默不作声的吃起他们最后一顿安逸的晚餐。
外面的大雨还在下着,这家客栈的大堂中却是议论纷纷,只有颜落白和月染所暂住的房间内,静默地仅可听到吃饭所发出的声响。
颜落白难得安静得吃着桌上的饭菜,虽然他没有开口过话,可他总是偷看端坐在对面认真吃饭的月染。这种毫无技术可言的偷看,自然被月染给发现了,但月染却只当什么也不知道。
临州城的上空被乌云笼罩着,大雨将街道上的所有人都驱赶回了家,只有十多匹马,冒着大雨朝某个方向狂奔而去。
二过后,这家客栈的大堂内坐满了人,不只是大堂,就连客栈的外面都到处是人。
“你们确定七王妃月染在里面?”
“当然确定了。客栈的老板,字号房的人没有下楼退房。”
“是不是客栈老板在骗我们,都等了二了,连个人影也没瞧见。”
“就是。有可能是客栈老板为了生意,故意谎呢!”
“不可能,我一直在这里守着呢!就没看见有人出来。”
“哎呀!好想看一看传中的巾帼女英雄究竟是什么样。听,可比画上的美多了。”
……
就在众人讨论时,大地突然晃动了起来。紧接着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个身着紫衣服华的俊美男子策马而来,他的身后正跟着数不清的铁骑。临州城的街道不如帝都启宏城的街道宽敞,众人看到那如排山倒海一般涌来的铁骑,只得立刻躲到了最边上的位置,将街道给腾了出来。
不知为何,众人隐约能感觉到,这马上的男子也跟他们一样,是为了那个传中的女子而来。
果然,那男子御马停下的位置,赫然就是这家客栈的大门口。
先前距离很远,众人只能看到马上那带着王者之气的身影,直至走近了,众人才得以看清那男子的面貌。
紫衣华服,俊美非凡,唯之骄子慕容澈是也。
众人都猜到了来者是谁,正当周边百姓们犹豫着要不要下跪请安时,慕容澈已经疾步迈进了客栈之郑
没有人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留在那里看热闹的百姓们只见数不清的铁骑将客栈层层包围住。然后,客栈中的客人们就都被赶了出来。
东翼国的每一座城池中,都驻有慕容澈布下的探子,除了防止突变外,也可以收集一些消息。二日前,那十多个冒雨往临州城外赶去的人,正是慕容澈安排在临州的探子。
慕容澈站在大堂中等待着,他知道他来晚了,他也知道楼上那二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可他还是决定了再搜一遍。
火和冷从不同的方向朝慕容澈跑了过来,单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毫无收获。
客栈的老板和厮们都被慕容澈的人给扣了下来,面对着满身杀气的慕容澈,他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其实这两,临州城中已然是风言风语,虽然百姓们不曾公然议论,可私下却是暗自揣测了许多种七王妃月染与其他男子的暧昧关系。
已作人妇的女子与另一位男子,同居一室,单此种作为,已为世人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