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宜把最后一口烧鸡塞进嘴里,对着叶明扬舔了舔嘴唇,“嗝”陆幼宜接过叶明扬手里的手绢,满意地擦了擦嘴。
叶明扬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桌子,又望了望陆幼宜面前那堆山一样的骨头,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不过当他看见陆幼宜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时,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方才陆幼宜吃东西,觉得帕子太碍事,就一把揪下来了。叶明扬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你不是我上次看错了吗?”
陆幼疑了他一眼,神色如常,“骗你的。反正以后都是同事了,也不怕你看。”
然后叶明扬就脸红了。
陆幼宜喝了口茶揉了揉肚子,傲娇道:“多谢你了。”
叶明扬咳嗽一声,不自然地点点头,“你吃饱了就行了。”
陆幼宜突然吃错药一般伸出手给叶明扬添了一杯茶,叶明扬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就听见陆幼宜轻声道:“你方才在路上跟我的一事无成的老庸医在背后诋毁我,是真的吗?”
叶明扬四下观望了一番,见没人在周围便道:“他们这样,可我不这样认为,你是有真本事的,何必害怕他们的污言秽语?”
陆幼宜端起一杯茶若有所思,“他们都是怎么我的?”
“你空有一张嘴,没有本事,凭着狐媚之术祸乱后宫,勾引皇上。”叶明扬见陆幼夷脸色越来越差,赶紧安慰她:“不过这都是他们胡言乱语的,你不必放在心上,等你进来之后跟他们一决高下,堵住他们的嘴就是了。”
“那皇上有没有为什么封我为御太医?”陆幼宜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治好了皇后的病,太医院的人都不敢治,她治好了,也不应该没有本事才对。
“哎,你不我还没注意到,皇上不仅没这事,还下令不许前朝后宫议论你,罪者当诛。可惜的人越来越多,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怪不得。”陆幼宜冷笑一声,这不过是贺兰羡南的第一步,让陆幼宜先无功不受禄一般,让前朝后宫的人对她冷眼嘲讽,锉掉她的傲气。
可是贺兰羡南太瞧她了,如果她真的这样容易被唾沫淹死,她就不叫陆幼宜了。
陆幼宜把茶水一饮而尽,又想起什么来,接着问:“对了,哪儿先传的谣言?”
叶明扬想了想,挠挠头道:“后宫吧,因为后宫议论了一阵,前朝才敢开口的。”
陆幼宜沉思几许,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杜鹃那边传出来的谣言。
整个后宫除了她这么恨她,就是淑妃了。可是淑妃那边许久没有消息,应当也不会是她做的。
“我知道了。我先去药房抓些药,德妃娘娘身子不适,我好了今日给她送过去。”陆幼宜站起身去给德妃抓药,叶明扬就拿了扫把把陆幼宜吃烧鸡留下的骨头打扫干净。等他倒完骨头回来的时候,太医院已经没有了陆幼夷身影。
叶明扬看着方才陆幼宜坐过的位置,脑海中又闪过了那张俏脸。
整个人温柔的好似春的柳枝一般,袅袅身姿,肤色圣雪,和这宫里的妃子相比,宛如清水芙蓉。不施粉黛,却清纯可人。
叶明扬的脸又是唰得红了。他赶紧伸手扇了扇风,还自言自语:“夏还没到,怎得这就这么热了?”
陆幼宜站在浣衣局门口许久,不知怎么该跟夏初禾开口。
刚刚她去长春宫送药,德妃早就睡下了,陆幼宜放下药嘱咐了几句鸳鸯就走了。
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她不知道怎么跟夏初禾开口。可能夏初禾会想,她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还要一直瞒着她,直到她被贺兰羡南封为御太医的时候才来找她。
陆幼宜正想着,浣衣局的门突然开了。她抬起头来,只见曹舒云正咄咄逼蓉看着她。
如今杜鹃已经是杜答应了,而曹舒云又是杜答应的干娘,如今杜鹃人前显贵,那曹舒云自然是一让道鸡犬升了。她瞧着陆幼宜傻站着,冷冷一笑道:“呦,升官了,知道来找你的好朋友了?怎么以前这么厉害的时候,也不见你提拔夏初禾一下?”
陆幼宜知道她恨不得在这种时候挑拨离间,也就没搭理她,只淡淡道:“夏初禾呢?”
“我怎么知道?”曹舒云把门一开,冷言冷语:“可能是仗着你做了御太医,她就在浣衣局待不住了。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谁知道是去哪儿鬼混了。”
“你管着她们,你为什么不知道她们的行踪?你是怎么当值的?”陆幼宜觉得曹舒云真的是有了本事,看她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她恨不得冲上去打她两拳。
“我怎么当值的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果真是能耐了,都敢起我的不是了。”曹舒云冷冷一笑,走到陆幼宜面前端起她的下巴,“以前整个浣衣局里,就你混得最好,我给你好脸色,那是看得起你。如今这浣衣局里的贵人也不止你一个,你别在这给我蹬鼻子上脸,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陆幼宜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她抬起手把曹舒云的胳膊别到她身后,扯得她龇牙咧嘴的,疼的直求饶,“陆幼宜!你给我放手!”
“放手我为什么要放手?我怎么对你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你也是能耐了,都敢起我的不是了。”陆幼宜用曹舒云的话贬低她,“我告诉你。以前你给我好脸色看,那是因为我有本事。如今你不肯给我好脸色看,也不过是杜鹃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至于杜鹃成了杜答应,你借机反咬我一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不可告饶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杜鹃私下里,一口一个干娘叫你叫的可亲切了,只不过……她当了杜答应之后,这干娘两个字,你还担待不担待的起。”
陆幼宜猛地撒开曹舒云的手,害得曹舒云连连后退几步才站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