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没听到,哥哥,我不明白。”司空浩道。
“意思就是,你要相信,相信月寒是爱你的,相信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好。”司空云道。
“可是以后我要怎么面对她,她说她想毁了我,她说她对着我的眼神既痛苦又享受,我该怎么办。”司空浩害怕道。
“就保持现在的样子,继续用你那炙热又爱慕的眼神看着她,继续捧着你的整颗真心去讨好她。”司空云道。
“可是。”司空浩犹豫。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不想将整颗心捧给她吗?”司空云平静的看着她。
“我想,可是,可是我不想她痛苦。”
“她是骗你的,还记得她画的蓝御的画像吗?她对你的眼神,只会欢喜,不会痛苦。”司空云道。
“哥哥真聪明,浩儿也想要变得聪明一点。”司空浩道。
“不必,你只要全心全意爱她就好了。”司空云道,南月寒并不喜欢太聪明的,这让她没有安全感,害怕被算计。
“浩儿明白了。”司空浩道。
“马上就要见到月寒的父母了,我们千万不要再发生什么不愉快了。”蓝御提醒道。
终于,黄昏时分,马车到达了水族的皇城,南月寒心情急切,让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刚刚入夜时感到了水族皇宫。
南月寒换上一袭明黄色绣着白色羽毛的公主服,头戴白玉冠,微卷的长发散在背后,与她平日清雅若仙的气质又增加了两分尊贵,让人不敢逼视,看的一众人有些花了眼。
“回神了。”南月寒好笑道。
“寒,你这么穿,真是好看。”花尽欢愣愣道,此刻脑海有些空白,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只道好看。
恢弘大气又华丽的宫殿,处处彰显着尊贵和富贵,与灵族那种清雅低调的风格截然不同。
众人由小侍引着,进了一处宫殿,一大约三十几岁的美貌女人坐在主位,身着明黄色凤袍,长眉凤眼丰唇,眼神闪着温和睿智的光芒,身侧坐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美貌男子,气质端庄,同样穿着贵气。
而下首则坐着一对夫妇,也是一样的美貌贵气,男子气质清雅,女子威严睿智。而南月寒则和他们又像又不像,把他们优点全长了,更加精致,气质却不太像,南月寒很独特,不像这个世界的女人,更不像男人。
“唐公主到,月公主到。”门口侍从高声喊道。
上首的一对夫妇眉眼含笑,下首的则激动的站了起来。
“母皇,父君。”南月寒走过去,朝他们抱拳行礼,身姿娇小,面容精致表情真挚,显得整个人乖巧柔弱,而他们则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粘在她身上,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皇儿……”
“皇儿……”
话一出口,已经哽咽,眼泪长流。
“孩儿让母皇和父君操心了。”南月寒眼泪从眼眶掉落,又被她迅速擦掉,南月寒轻声道:“母皇,父君,先坐下来,好吗?”
南月寒简单安抚完双亲,朝坐在上首的两人抱拳行礼,:“参见水族陛下,凤君。”她身后众男子也行礼,月迟则站在她身侧没动。
“月公主不必多礼。”水族女皇:“众位都起身吧。”
“早闻月公主不但英明睿智,杀伐果断,更兼坚韧不拔,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水族女皇温和的笑道。
“女皇谬赞,月寒愧不敢当。”南月寒忍住嘴角的抽搐,那些赞词都是三十几年前她掌管朝政时的,但这多年来,都传言月族月公主长了一张美若天仙的脸,整日跟个男子似的躲在公主殿,外人不可见,但据说胆小懦弱。今日也不知这水族女皇是何心思,竟然在母皇父君面前如此夸她,而且语气如此诚恳。
“陛下说的极是,要是月公主是我们的女儿该有多好。“身旁的美貌端庄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南月寒。
“谢凤君夸奖。”南月寒不适应,很不适应,要说她平日也算是才思敏捷,有人要跟她辩驳什么她脑子转的很快,跟人吵架也鲜少输的,可是她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记不适应被人给她戴高帽,一味赞扬她,赞的她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父君,您是看不到儿臣了吗?”唐幻在一边幽幽道。
“怎么会呢,现在不是看到了。”女皇笑着调侃。
“母皇,父君,累了吧,不如先回去休息,女儿等会去你们房间,这会女儿想要单独感谢一下水族陛下和凤君的救命之恩。”南月寒恭敬乖巧道。
“也好,凤君,走吧。”女皇起身道。
等他们走出殿,坐在上首的水族女皇走下来,朝她抱拳,南月寒赶紧扶住她的胳膊:“女皇不必如此。”
“朕有一事相求,如今各国岌岌可危,那帮妖魔日益壮。他们蓄谋已久,更是对我水族不断攻击,我水族商业已被垄断,百姓躁动。更兼之在各地散播瘟疫,在如此下去,水族就是第一个被灭的,请公主殿下为了天下黎民苍生,力挽狂澜。”
“既是陛下所托,月寒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拒绝的。”南月寒轻声道,依旧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谁都知道,她应下的,一定会做到。
她明明知晓她救了母皇和父君,她所提的要求她一定会答应她,可她偏偏矮下身段相求,语气诚恳,可见是个好女皇,做人做事很有一套。
“水族女皇。”门外进来两人,步伐急促,赫然就是刚刚去休息的南月寒父母。
“女皇救了我们,女皇任何要求朕都不会拒绝,可是我的女儿,她还小,她还不懂事。请您提别的要求,好吗?”月君道。
水族女皇一脸为难,南月寒轻笑道:“母皇,您别着急啊。”
“皇儿,你……”南谨之着急的抓住她的胳膊:“你这孩子。”
“女皇,我的女儿她不懂事,请您不要见怪。”他急忙道。
“水族陛下,今日天色已晚,月寒想先休息了。”南月寒朝水族女皇微笑道。
“唐儿,带月公主殿下去休息。”水族女皇温和的笑了笑。
“是。”
几人近了一所院子,赫然就是水族暂时提供给他们休息的地方,唐幻则识趣的走了。
“你这孩子,你怎么……”月君着急的抓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母皇来处理。”
“母皇,孩儿本来就没打算管,孩儿哪里有那么大本事,孩儿知道母皇英明睿智,有什么事情都有母皇为孩儿顶着,孩儿才敢应下来。”南月寒靠在她肩上。
“你胆子真大,随便什么事情都敢应下来。”月君捏了捏她的脸颊:“净给我惹事。”
“孩儿才没有惹事,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孩儿的谣言,说孩儿聪明果敢,母皇,这次回去,您帮孩儿剔除谣言。”南月寒摇晃着她的胳膊。
“别人夸你还不好啊。”月君无奈道。
“也是,那就让他们传吧,只是再有什么人来求女儿办什么事,就要母皇劳心了。”
“嗯,所以还是将你雪藏起来,这样就好了。”月君笑道。
“我的孩子。”南谨之挡开月君,迫不及待的将南月寒拥在怀里,哽咽道:“父君好想你。”
“是孩儿让父君操心了。”南月寒靠在他肩膀上,任他抱着。
“你还在你父君肚子里面的时候,母皇和你父君就牵肠挂肚。”月君笑着抚摸着她的脸颊。
“好了,父君,您别哭了,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小心哭坏了身子。”南月寒安抚道。
“是啊,谨之,快不要哭了。”月君也安抚道。
“母皇,父君,孩儿介绍一下。”她一次道:“蓝御,花尽欢,司空云,司空浩,水波,安非羽,安逸。他们是孩儿的夫君,还有这位。”她看向莫涟漪:“这是孩儿的朋友,孩儿这么多年来多蒙他们照料帮助。”
女皇诧异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月迟和南弦,随即收回视线,却被南月寒眼尖的瞧在眼里。
“见过女皇,凤君。”众人赶紧行礼。
“都起来吧。”女皇微笑道:“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我清心寡欲的孩儿竟然变得如此风流多情,只是,苦了你们了。”
“母皇,您就会打趣孩儿。”南月寒睁大眼睛瘪嘴撒娇道,众人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又惊掉了一地眼珠子。
月君习以为常:“好了好了,别撒娇了,都有夫君的人了。”
“都是好孩子,只是皇儿,要公平公正的对待他们,万不可偏心啊。”南谨之道。
“孩儿哪里偏心了。”南月寒不服气道。
“刚才一时着急忘了,现在已经深秋了,皇儿这么穿的如此淡薄。”月君拉着她冰凉的手轻轻暖着,又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孩儿年纪小,火气大,并不觉得冷。”南月寒笑道,依旧靠在她怀里。
“来的路上很着急,没吃东西吧。”南谨之道。
“父君这么一说,孩儿还真觉得饿了。”南月寒道。
很快膳食传上来了,南月寒宝贝似的坐在月君和南弦中间,由着他们给自己夹菜。
“母皇,父君,你们也吃。”南月寒无奈道。
“孩儿吃好了。”南月寒停下筷子道。
“乖,再吃点,看你瘦的,母皇心疼。”月君摸了摸南月寒的头发,给她夹了一些菜。
南月寒无奈吃下去,南弦又拿来一些糕点:“尝尝看。”
南月寒捏了一块咬了一口:“很好吃,谢谢父君。”
“这是本君做的,你们也尝尝看。”南谨之微笑着道。众人道了谢,一人拿起一块,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既羡慕又新奇。
“皇儿,累了吧。”月君道。
“嗯。”南月寒点点头:“孩儿陪母皇父君出去走走,消消食。”
几人闲逛了一圈,月君和南谨之才依依不舍的看着南月寒和众人回去了。
南月寒沐浴过后,拿着一本书细细翻看。
“寒,很晚了,先休息好吗?”蓝御道。
“睡不着,你们先休息吧。”南月寒摇摇头,有点困,但是睡不着,而且一直以来,她都习惯晚睡。
“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养成这坏毛病,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花尽欢道。
“那是因为我对生活没有期待,不喜欢明天的到来,所以当日总是保持清醒,不想在睡觉中度过了,第二日精神不济,当然得多睡一会。”南月寒道。
“真是歪理。”水波道。
南月寒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偏偏她说真话被当成笑话。
“休息吧。”南月寒淡淡道。
水波看着她平淡的眉眼,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可是偏偏南月寒没有给他机会改正。
“寒,多聊聊吧,不着急休息。”水波挡在她面前。
“想说什么。”南月寒淡声道,转身坐下。
“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你的思想。”水波急道。其他人也被吸引过来了。
“哦,那我们聊聊。”她觉得,她能理解所有人,理解他们所思所想,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和自己交心的。
“寒真的不管答应水族女皇的事情了吗?”
“当然”南月寒点头:“现在有母皇操心这些事情,我还操什么心。”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水波道。
“你这孩子就是个死心眼。”南月寒无奈掐了掐他的脸,白嫩如玉,手感很好,她忍不住掐掐捏捏猛吃豆腐:“快去睡吧,你们再不让我静一静,我不是发疯,就是对你们发疯。”
“我倒是很想看看,寒发起疯来什么模样?”安非羽道。
“行了,我出去走走,谁都不要跟着。”南月寒抱起琴,走了出去。
“出去就出去,抱着琴干嘛?”安非羽不服气道,带着琴都不带着他。
南月寒却没有回答他,径直走了出去。司空云蓝御尾随其后,其他人见状相视一眼,亦跟了出去。
“她这是要去哪里?”司空云小声对蓝御嘀咕。看南月寒绕过御花园越走越远,已经走了大概一柱香了。走到一处院子,南月寒走进去。众人恍然大悟,相视一眼:“御膳房,她又饿了?可是刚才她吃了那么多。”
南月寒将琴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御膳房的锁子被她拧了拧,咔嚓一声就开了。她进去没有点灯,摸索一阵,众人在外面听到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和切菜的声音,南月寒出来时,端了满满一盘切成丁的胡萝卜,看样子大概有四五个萝卜的量。
“是要喂兔子吗?”司空浩小声道。
南月寒却一手抱琴一手捧着那盘萝卜,走到御花园与湖水想接的一处亭子,将琴放在桌上,坐下就捏着胡萝卜开始吃,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
众人更震惊了,花尽欢呆呆道:“我怎么觉得,寒越来越不正常了,朝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着。”
“你胡说什么呢?不就吃个胡萝卜吗?就不正常了。”蓝御瞪他一眼:“寒就不能有一点爱好了。”
“哥哥,我也想吃。”安逸扯了扯安非羽的袖子。
“哎呀。”安非羽敲了敲他的脑袋:“你这重点不对。”
几人还在嘀嘀咕咕,南月寒已经将胡萝卜吃的只剩一点。
“月公主,别来无恙啊。”一悠悠扬扬的人影从天空飘下来,可见其灵力高深。
“你是?”南月寒站直了身子。
“月公主没有见过我,我可是久仰月公主。”对面的女人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面容俊俏,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在灵族算起来应该也就两百多岁。
“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南月寒淡声道。
“在下乃是在野闲人,今日前来,不过想和殿下交个朋友。”她笑着上前道:“殿下为何忧心。”
“谁说本殿下忧心了。”南月寒淡笑道。
“快到冬季了,天寒地冻,这大晚上的,殿下不是应该在暖阁待着,如何会跑出来。”女子笑道,一副了然的神色。
“旁人不知殿下忧扰,在下倒是略知一二,殿下多思多虑,并非本性使然,殿下也不想的,无奈生活所迫,让殿下从一个骄傲任性又无知敏感的少女变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所以殿下最讨厌的就是无知任性的人。”
“你闭嘴。”南月寒厉声道,心中隐隐担忧,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曾闻殿下善于隐忍,如今看来,不过如此,看来在下是说到殿下心坎上去了。”她无所谓一笑:“殿下从小就无人陪伴,孤独惶恐,尤其是下雨的时候,只有一点一滴淅淅沥沥的雨声敲进殿下的心里,殿下拼命想弄出一点声音,好骗骗自己,外面不是那么冷。”
南月寒再也忍不住,瞬间飘移在她面前嘶声道:“住嘴。”一拳挥在她脸上,女子躲避不及,嘴角瞬间被打出了血。
众人从未听过南月寒如此尖锐刺耳的声音,气急败坏的神情,只觉不可思议,几乎反应不过来,还有那女子说的话,更是让他们反应不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殿下,寒夜的滋味不好受吧,以前您多么心心念念期盼着想找一个人陪着,期盼到您都绝望了。可是现在这么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殿下的心,是不是仍然不得安宁,殿下,你可知道,这就是你的命运。”
“再说一句,本殿下杀了你。”南月寒威胁道。
“殿下不怕暴露真实的自己,尽管杀了我就是。”女子继续挑衅道:“殿下,你说人生好笑不好笑,你说命运好笑不好笑,殿下和以前的自己过不去,始终不愿意忘记,殿下将那些好的,坏的,统统宝贝似的藏在记忆深处,并且时不时拿出来翻一翻,痛一痛,提醒自己自己是谁。殿下忘了吗?忘了之前自己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不过后来倒是听说殿下想通了,一心一意躲在公主殿,每日与琴棋书画相伴,比起那日夜忧心的日子,这才是殿下最喜欢的生活吧,可惜,可惜,殿下有时候也会难过,也会恨,恨自己为什么忘不掉,可殿下也不愿忘记,不是吗?”
“你知道的太多了,那本殿下就万不能容你了。”南月寒此刻已经起了杀心,她一直掩藏的秘密,现在被人知道了,而且她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得知的,只是她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南月寒揉身而上,动作利落,女子一边招架着一边不知死活的挑衅:“殿下,夜晚很煎熬吧,你说这么生活下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殿下心里藏着一头凶猛的兽,残忍冷酷,灭绝人性,可殿下偏偏将它牢牢锁住,做一个别人期望的你,所谓的好人,殿下很难受吗?”
“殿下午夜梦回时,在害怕什么呢?害怕又变成曾经的自己接受你那可怜又可笑的命运,终其一生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还是被世俗和亲人逼迫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还不等南月寒回答,她又道:“殿下这书写的倒是很有意思。”她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南月寒只看一眼就神色大变:“还给我。”
“还给殿下也无妨,在下已经看过了,只是殿下的书和殿下的字,倒是别出心裁啊,我花费了好几年才弄懂这其中的意思,写的真不是一般都好。”她将书扔过去,南月寒接过揣在怀里,又听她道:“看来殿下一直惦念着旧事。”
“你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南月寒道。
“殿下太过聪明,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殿下也太过自信了,可惜,殿下的书藏的不够严实,还是被我发现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南月寒冷声道,一掌拍在她胸口。
看南月寒露出杀意,对方并不惊慌,在南月寒脸上打了一拳,飞身就走。南月寒捞起琴抱在怀里,伸手拨弄,高空之人惨叫一声,仍然拼命逃了。
“寒……”
“寒”
……
众人急忙赶来,蓝御道:“都伤到哪里了?我看看。”南月寒大怒,推开他一掌劈在桌上,乘着胡萝卜的盘子摔在地上粉碎一片,胡萝卜掉的满地都是。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南月寒眯起眼睛,自己之前太过放松,竟然没注意周围,他们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
“我们一直在那边。”司空浩怯怯道。
“听到什么了?”
“都,都听到了。”他更害怕了。
“今日那人都是胡言乱语的,不要记在心上,知道吗?”南月寒表情深沉冷漠。
“是,是。”司空浩赶紧道。南月寒又看向其他人,众人赶紧道:“是。”
“不早了,回去吧。”南月寒道。
“寒,你的伤。”蓝御道。
“没事,小伤而已,麻烦的是在脸上,明天就告诉母皇和父君我是从床上掉下来碰到了,知道吗?”南月寒道。
“寒的谎言,可是随口就来啊。”花尽欢调侃道。
“我也是无可奈何啊。”南月寒道。
“寒,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花尽欢道。
“你不是早就调查过了吗?”南月寒眯起眼睛。
“可是今日她所说的那些是我完全没有接触过的,我就像打开了一扇大门,好像,那才是你。”花尽欢道:“我想看看,那本书。”
“你想都不要想,再提这件事情,我就和你翻脸。”南月寒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寒,今日见了你的父母,你说,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会不会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蓝御上前挽着南月寒的胳膊担忧道。
“哦,那要是他们真的不喜欢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南月寒似笑非笑的将问题甩回去。
“我,我会努力讨取他们的欢心。”蓝御道。
“那要是无论如何母皇父君都不喜欢你呢,你整日戴着面具,他们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他们当然不放心你了。”南月寒故意打趣道。
蓝御却信以为真:“那,那我将面具摘下来,可是,可是,可是我的脸。”我的脸上有缺陷。
眼看他要说出来,南月寒赶紧捂住他的嘴:“你的脸什么你的脸,你的脸就是再好看也好看不过我。”
“那要是你讨不到他们欢心,你说该怎么办?”南月寒道。
“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跟着你,大不了,我偷偷跟在你身边,不让他们知道。”蓝御道。
南月寒这才满意的笑了,上前狠狠的亲了蓝御露在外面的额头一口:“放心吧,我喜欢的,母皇父君不会反对的,与所有人来说,我做的事情还不够荒唐出格吗?可是母皇父君还不是一味顺从我。”再说了,他们要是反对,自己就对他们太失望了。
“寒,你笑起来真好看。”蓝御晕乎乎道。
“回去了,累了。”南月寒道。
几人都回去了自己的院子,水族准备的房间不比南月寒自己的公主殿,都是中规中矩的,床睡两个人刚好适合。
理所当然,蓝御留了下来。给南月寒上过药后,南月寒睡在外侧,蓝御水在里侧,两人相依相偎,异常亲密,在这初冬,也异常暖。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都过来了,南月寒睡得晚迷迷糊糊,再加上没了灵力,更觉疲累,也就没有在睡眠之中分出精力去感识外界,故而不知。只是蓝御想着南月寒的母皇父君很有可能过来,就没有和南月寒一起赖床,而是早早就起来了。果不其然,他才刚刚整理好仪容,两人就来了。
“陛下,凤君,蓝御去叫殿下起来。”蓝御有点紧张道,毕竟是南月寒的父母,让他不自觉就开始紧张了,心里却有点不忍将赖床的南月寒叫起来,毕竟她昨夜睡的那么晚。
“不,不要吵皇儿,朕只是过来看看她。”月君抬手示意众人别吵,和南谨之走过去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自己的女儿。
“御狐狸,脚好冷。”南月寒嘀咕道,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声音都没什么力气:“你帮我暖暖。”
“哎,来了。”蓝御一听南月寒叫自己,就顾不上月君和南谨之还在场,赶紧跑到床尾坐下来,解开外衣将南月寒的脚踹在怀里,又用被子包起来,南月寒舒服的呻吟一声。
南谨之和月君相视一眼,南月寒一叫蓝御就这样做,明显是做惯了的。而此时蓝御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低下头。
不过半柱香,南月寒迷迷糊糊又道:“脚不冷了,手冷。”
蓝御为难的看了看月君和南谨之,刚要说话,月君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两人将位置让开。蓝御刚坐下,南月寒一把扯开被子,只穿着单薄的鹅黄色抹胸护着胸前,露出纤细柔韧的腹部,下身穿着同色的短裤,虽是睡衣,却绣着精致的粉白色樱花,很是漂亮。
众人看着她那大片裸露的雪肤冰肌,只觉气血上涌,眼睛都发直了。蓝御第一反应却是:“小心着凉了。”就要哄着她盖上被子。
南月寒坐起身将蓝御抱了个满怀,依旧闭着眼睛,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别动,抱我。”
“殿下,会着凉的,盖上被子好吗?”蓝御无奈哄道。
南月寒摇了摇头,忽然在他脖颈蹭了蹭:“没想到这冷硬疏离的殿下二字,从你嘴巴里吐出来也能如此温情缱绻,甚是好听。”
蓝御急的都出汗了,还带着不好意思,要是平时他早就按耐不住将南月寒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额头了,可是现在月君和南谨之都在,就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蓝御将被子披在她身上,紧紧裹住:“乖,躺下再睡一会。”
南月寒呼出一口气:“睡不着,太烦了,还有一堆屁事等着我去处理,就算睡着了也直往我脑子里面钻。昨天那个死女人也要来添堵,老子真想把她撕成碎片。”
糯软的音调,淡淡的说出如此犀利暴力的话。
月君和南谨之难掩震惊,这些年,他们都错过了什么,她软软糯糯听话乖巧的女儿竟然口吐脏言,这怎么可能?
蓝御额头都冒出冷汗了,南月寒继续道:“算了,不和你抱怨了,你身上好香啊。”
南月寒的双亲在场,这带着调戏挑逗的话语,另蓝御极为不适,偏偏南月寒以为就他们两个人。
南月寒闭着眼睛摸索了半天,在众人好奇的视线下摸出一个淡蓝色的上小瓶子塞在蓝御手里:“送给你的,这叫绿意,是秋季的一抹绿意,你试试,可喜欢。”瓶子上雕刻着一朵粉白的樱花,异常精致。
蓝御道:“我很喜欢。”心中暗暗发苦。送给他这么好的东西,偏偏这么多人都在场,又要被嫉妒不说,还不能将心中的甜蜜告诉南月寒。他已经感觉到好多视线在凌虐他手中的小瓶子了好吗?
“喜欢就洒在身上,这个头调是樱花味夹杂着海棠味,很清新甜美,还带着一抹暖意。过半柱香就会转化,中调是淡淡的青草香,其中夹杂着淡淡的雪松木香,其余多种木调香皆为陪衬,然后大概在四个时辰后,它的后调是一丝丝的水仙花香夹杂着樱花树木香,不过味道极为淡,我送你这瓶香水的用意,你可明白。”
“明白。”蓝御怎么会不明白,樱花,水仙花,海棠花代表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在月君眼神示意下,打开盖子对着头顶喷了三下,瞬间室内蔓延着一股清新甜美的香味。
南月寒在把头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帮我按按,头疼。”
“那你躺下。”蓝御道,他现在手里还扶着被子,一松手她被子全掉了。
“不要。”南月寒直接拒绝:“你快点。”
“小祖宗,这都进入冬季了,真的会伤风的。”蓝御哄道。
“算了,我不睡了,你抱我去洗澡。”南月寒两手圈住他的脖子,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忘了,这不是我的寝殿。没有浴室,不洗了。”
“那你想吃什么。”蓝御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木耳拌核桃仁,莲藕排骨汤,粉丝娃娃菜。”南月寒靠在蓝御胸口道。
“好,先放手,我这就出去让人给你做。”蓝御看着赖在自己胸口的南月寒哄道。
“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要我放手。”南月寒有点不爽,一把推开蓝御,扯过被子盖在头顶:“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蓝御有点难过,他也不想的,可是这么多人在,最重要的是,月寒的父母在。蓝御不舍得看了南月寒一眼,走了出去。
南月寒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这些天日久压抑,他从来都会温柔的安慰她,抚平她心中的难过,他从来不会拒绝她,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来粘在她身边。
月君和南谨之看南月寒果真生气了,正准备安慰她。
南月寒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听的人寒意森森,与这飘满香味的房间极为不符。
“血,血,流血了。”司空云赶紧扑过去。
南月寒被惊了一跳,扯开被子,愣愣的看着房间的众人,而她的手,鲜血淋漓。
鸡飞狗跳,手忙脚乱……
……
南月寒着一袭米色窄衣,受伤的双手已经被包起来了,正让南谨之一勺一勺的喂汤。
“乖女儿,你怎么这么冲动,没搞清楚状况就发脾气。”南谨之心疼道。
“女儿一向冲动,只是您不知道罢了。”南月寒道。
“我不知道你,你个小兔崽子。“南谨之没好气道:“没一天让人省心的。”
“我不省心。”南月寒指着自己:“从小到大我从没闯什么乱子。”她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的好吗?
“皇儿啊,你没当过父母,怎么会理解呢。”就是她那么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才更加让人操心:“从小你就乖巧,懂事,可是你有一个缺点,就是你不爱接触人,尤其是男孩子,我一直害怕我女儿不是要出家,就是其实喜欢女人,现在好了,我终于放心了。”
“您,您怎么会这么想,我,我哪一点让您觉得我喜欢女人。”南月寒简直不可置信,她从来没这么想过,这个世界女人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喜欢。
“这个问题不用讨论了。”南谨之道,又转头看向蓝御他们:“我跟你们聊聊,你们知道吗?我女儿从生下来就不哭不闹,跟个小大人似的。长到六七岁就一个人住,也不要下人照顾。”
几人静静的听着,也没有插话。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不要下人吗?”南谨之又接着问。
众人摇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你们有没有见过我皇儿在床上打滚,大哭大笑大叫的样子吗?”
“父君。”南月寒震惊的声音都变了调子:“您说什么呢?菜要凉了,赶紧先吃饭好吗?吃完饭孩儿陪您去散步。”
“嫌丢人,都是自己人,没事的。”南谨之摸了摸南月寒的头发。
“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去散步吧,父君,您慢慢吃。”南月寒见南谨之完全没有想要不聊这个话题的意思,就改变策略。
“吃,吃好了。”
“吃好了。”
……
在南月寒眼神威胁下,谁敢说没吃好,在这里继续听,虽然真的很想听。难以想象,在床上打滚大哭大笑大叫的南月寒是什么样子。
“不着急,吃好了,喝杯茶。”南谨之笑眯眯道:“你们知道吗?整个皇宫只有月公主会在床边铺毯子,有一次,皇儿自己一人在寝殿折腾,结果喝多了,就在床上打滚,结果滚着滚着掉床下面去了,当时我正好进去,看见她咬牙切齿的差点把地板拆了,你们知道吗,真的太有意思了。”
“父君,您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孩儿不要面子的吗?”南月寒非常无奈。
“你要是累,你去休息吧,这么多年来,除了你母皇,父君终于有一堆人可以分享皇儿的事情了,多难得。”南谨之笑眯眯道。
“孩儿是挺累的,可是孩儿睡觉需要他们守着,缺一个人就睡不好,会做噩梦的。”南月寒道。
“年纪轻轻的,毛病不少,父君又不会说什么,只是聊聊罢了,你至于这么紧张。”
“孩儿,孩儿没有紧张。”南月寒道。
“别理她,我们继续聊。”南谨之才不会这么就被转移视线。
“你们知道这兔崽子多让人担心吗?”南谨之对他们抱怨道:“可能她自己还不觉得,我跟你们说,她从出生就不哭不闹,吃喝拉撒完全不让人操心,皇宫就开始传这孩子是神仙下凡,可是传着传着,当她听到了,就开始像正常的孩子一样会哭会闹,不过一哄就好,皇儿,你还记得吗?”
“您是想让我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南月寒无奈道,她说记得会不会吓着人。
“算了,父君就当你不记得。”南谨之继续道:“她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但每天会逼着自己学一些东西,学习琴棋书画,整日和那些闲云野鹤的隐士大家一样不问世事,不喜热闹,从不参加宴会,男儿家都没有这样雪藏的。”
“那,那不会无聊吗?”安非羽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当然会啊,不但会无聊,而且会孤独,每每到夜间,她可能就会静静的品尝寂寞的滋味,时间久了,成了习惯,就学会了享受那种痛。”南谨之道。
“我不懂。”安非羽摇摇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学会享受孤独的滋味的。
“你当然不懂,月公主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懂的。但是,你也要学着慢慢懂哦,慢慢体会她的心情,皇儿曾经说过男人心,海底针,可是皇儿的心比海底针还难懂,所以不要乱说话,一句话说不好就触碰到皇儿衰弱的神经了。”
“孩儿什么时候说过男人心,海底针了。”南月寒道,虽然她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记得清楚,从未宣之于口啊。
“你忘了就算了,父君记下就是。”南谨之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南月寒道:“孩儿的心这么比海底针还难懂了,孩儿一向大度,从未要求过什么。”南月寒道。
“对别人没要求,万事靠自己,皇儿,你不累吗?”
“孩儿的事情一向有父君和母皇,孩儿这些年从未操心过什么事情,怎么会累呢。”南月寒勉强笑道。
“你是我生的,你以为瞒得过我。”南谨之悠悠的看着南月寒,放佛要将她看穿似的。南月寒在桌下的手已经揪紧了腿上的衣料。
“父君会保护你的。”他摸了摸南月寒的头。
月君一直没有插话,坐在一边喝汤,一边看着爱女和爱夫。
南月寒甜甜的笑了笑,将脑道靠在南谨之肩膀上蹭了蹭:“孩儿才不相信父君,父君最坏了,就知道揭孩儿的底,孩儿这些年干的那些蠢事都让您抖出来了。”
“不蠢啊,父君觉得很可爱啊。”南谨之道。
“不理父君了,孩儿喝汤了,蓝御过来喂本殿下,不要再让父君操劳了。”
“殿下,汤已经没了。”蓝御小声道。
“什,什么……”南月寒这次是真的震惊,多年来她喜欢吃的东西,还从来没有还没吃就没了的,早就养成了习惯。
“这汤真不错,原以为大早上会很腻,可是完全不会,反而很鲜美,配上这新鲜的莲子和核桃,果然别有一番风味。皇儿虽不解风情了一点,但论享受,还是很有一套章法的。”月君放下碗筷道。
“母皇,孩儿还没吃呢,您就这么解决了,是要让你的女儿饿肚子吗?”南月寒撒娇道。
“这不是还有吗?”她指了指桌上一堆菜。
“可是,可是这是蓝御亲手做的,孩儿都没有吃上一口。”她只喝了几口汤好吗?
“还说自己不偏心。”月君啧啧了几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南月寒眼中滑过一丝阴郁,一闪即逝,谁能和蓝御比呢,蓝御做什么都是甘心情愿,不带任何目的,蓝御会做很多,她能想到的,她想不到的,不用她提,她也从不提,只要能过得去,她什么都可以亲力亲为的。又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蓝御在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孤独前行时,在她被所有人鄙夷,憎恨,厌恶,捅刀子掉下悬崖的时候站在她身边,像对待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珍视的宝贝那样将她捧在掌心里,虽然身在阴谋诡计中的她不需要,可是,谁不喜欢被珍视的感觉呢。蓝御懂她,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和荣华富贵,权利钱财,毫不相干。
不光是父君,她自己也怀疑自己有自虐心理,有时候在月夜下疼痛的感觉,真的很过瘾。可是因为有蓝御,很暖。
“过分,竟然和自己女儿抢吃的。”一瞬,南月寒又换上那张委屈的小脸,由着蓝御站在旁边夹菜喂到她嘴里。在宠溺的帮她擦掉不小心沾上的菜汁。
“你也吃吧,我吃好了。”南月寒不忍他一直照顾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就不吃了。
蓝御轻轻的嗯了一声,快速用完餐,众人陪着南月寒和月君南谨之一起散步。
“什么时候回去。”南谨之问道。
“明天吧,一会我们去和水族女皇辞行,好吗?”月君温声道。
“母皇,父君,你们先回去吧,师傅和姐姐会陪着你们的,孩儿刚来水族,还想在这里玩玩。”南月寒撒娇道。她答应水族女皇的事情还没做,如何回去,将母皇父君赶回去她才能大展身手啊。
“好啊,那母皇就陪着皇儿在这里多玩玩,皇儿玩够了,我们在回去。”月君笑道。
“不要嘛,孩儿和夫君们游玩,您在一边多不方便。”南月寒摇着月君的手臂。
“不必多说,母皇是一定要守着你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看着不放心。”月君道。
“母皇,您就不能给孩儿一点私人空间吗?”南月寒憋嘴。
“别撒娇,这招对母皇没用,母皇知道你什么想法,但是母皇说了,一切有母皇,你什么都不应操心,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回去母皇慢慢教你,好吗?”
“不要,孩儿什么都不想做,看母皇那么操心,孩儿才不要和您一样。”南月寒道。
“这孩子,都不知道给你娘分担一点。”月君揉了揉南月寒的头发。
“孩儿真的只是想要在这里玩玩。”
“母皇也想在这里玩玩。”
“可是,灵族的事情很多,很需要您。”
“灵族这么多年没有母皇,照样没乱。”
那是因为你可爱聪明的女儿呕心沥血在给您撑着啊,我的亲娘。
“那好吧,孩儿先回去休息了。”南月寒心道,白天办不成事,就晚上吧。
南月寒说睡就睡,点上她让人调制的清心香,淡淡的香味飘荡在房间内,只是材质很特殊,南月寒好像总是喜欢弄些特殊的东西,是别人没有的,就连香,都格外不同,从没闻过。
她本不喜欢点香,可是心中事情太多,强迫自己将脑子放空,慢慢进入梦乡。
南月寒醒来时,叹息一声,果然是操心的命啊,虽然不想想,可梦里都是自己想的解决办法。醒来时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就今晚吧,她手下人多,也能干,只要吩咐下去,基本上不用她太操心。
“叹什么气,喝口水。”司空云将南月寒扶起来,将水喂到她嘴边。
“我,我自己来。”南月寒刚醒来,声音有点哑,暗想他们不会又将蓝御赶出去,学他那一套吧。但是她没问,免得又引起一场战争。
“你不是打算管水族的事情吗?我们需要做什么。”司空云道。
“不必操心,管好内部的事情就可以,暂时保持静默。”南月寒淡淡道。
“好。”司空云揉了揉南月寒的头发:“我会替你打理好一切的。”
“我相信你。”南月寒淡淡笑着。
陪月君南谨之用完晚餐散步之后,南月寒又回去休息了。
司空云陪南月寒休息,夜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
果然,南月寒在隔间奋笔疾书,处理各种事情,偶尔喝一口浓茶来提神。
“怪不得白天一直睡,这是打定主意晚上处理事务了。”
“你怎么来了?”南月寒抬头笑道。
“好不容易争取和你一起休息,结果半夜醒来不见人了。”司空云道:“我帮你吧。”
“你就陪着我好了,我知道你的能力,但这些事情你还不清楚,我暂时可以自己处理,等你摸透了,在帮我吧。”南月寒道。
“嗯。”司空云也知道自己现在不了解那些事情,索性坐在一边,不给南月寒添乱,南月寒显然是做惯了的,文件一本本批注上,然后放在一边,她处理事情的速度极快,脑子也飞快运转。
一夜天亮,南月寒恍然抬头:“傻子,我白日休息了,才晚上干活的,你又不同,我一向撒泼撒娇惯了,你总不能和我一样赖在床上吧。”平日也罢了,可是现在母皇父君在,怎么也要给他们留下好印象啊。
“没关系的,难得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你。”司空云上前将南月寒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处理了一夜文件,该休息了。”
“你陪我一起吧。”南月寒回抱住他:“我一个人睡不着。”
“好,先吃点东西吧,你这么下去胃会坏掉的。”司空云心疼道。
“嗯,简单弄些汤就好。”南月寒道:“你想吃什么?”
“我和你一起。”司空云轻声道。
两人快速解决完胃,躺在床上双双睡去,就算是睡着了,司空云也将南月寒的手紧紧的拉着。南月寒却快速换了衣服,悄悄出宫去了。
司空云是被司空浩摇醒的。
“哥,月寒呢?”
司空云眨眨眼,果然,手已经空了:“放心,很快回来。”肯定又处理什么事情去了。
果然,早餐时分,南月寒一身整齐的回来了,胸口别着一朵含着露水娇艳欲滴的粉白色玫瑰花,手里拿着一本琴谱边走边看,脑子里面慢慢记着旋律。
“送给您,我的父君大人。”南月寒将胸口的花双手递上笑眯眯道。安非羽目光就随着那朵玫瑰花。
“好香啊。”南谨之接过:“只是皇儿,是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有吗?可能是想着早点给您摘花起来太早了吧。”南月寒笑道。
“那真是辛苦皇儿了,一会用完早餐,在休息一下。”
“嗯。”南月寒点点头。
“这个时节怎么会有这种花。”南谨之道。
“孩儿不是一向喜欢花花草草吗?想办法培育了几株,这次一并带过来了。”南月寒道,她一向喜欢这些,手下就专门培育着,她刚刚处理完事情就摘了一朵,拿回来借花献佛了。
“这么美丽的花,这么摘下来,皇儿不觉得可惜吗?”南谨之道,分明意有所指。
“只要父君喜欢就好。”南月寒故作不知的一笑,眼睛弯弯。
“你看,皇儿多可爱。”南谨之忍不住对月君道。
南月寒傻眼,她真不习惯被人说可爱,可比说她冷酷虚伪可怕多了。
“是挺可爱。”月君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
“呵呵,我们先吃早餐吧。”南月寒感觉自己就快招架不住了,尤其是那些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