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就是母皇到现在对她也只是怀疑,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你怎么了?”月迟问坐在对面喝茶的南弦。
“你说怎么了,我从小养大到的妹妹忽然就被一个陌生人抢走了。”南弦不爽道。
“那也是我养大的啊。”月迟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她长大了,不需要我们了,需要的是蓝御。”南弦悠悠道,听不出语气。
“寒,你的链子怎么不带了。”蓝御问道。
“不想戴了。”南月寒紧紧抱着蓝御的腰,做为暗人,她不应该事事特立独行,应该像一滴平凡的水一样融进大海。
嗅着他身上的香味,南月寒慢慢闭上眼睛,众人都安安静静的也不敢打扰,炭火烧的噼啪作响,将屋子哄的很暖。
蓝御将将南月寒的脑袋扶正,南月寒已经睡着了,眼睛闭着呼吸绵长,摸了摸她的脸颊和手,盖上毯子。
“这就睡着了。”南弦撇撇嘴:“小时候没这么好哄啊。”
“是啊,我哄的时候最起码要半个时辰才能睡着。”月迟也不太高兴。
睡着睡着,南月寒感觉有点冷,本能的将手伸到蓝御怀里。
“各位公子,女皇陛下和凤君有请。”一侍卫进来道。
“女皇,有说什么事情吗?”花尽欢郑重问道。
“不必紧张,只是凤君请各位而已。”侍卫道。
“到底什么事,凤君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请我们去?”花尽欢眼睛多尖。
“各位真的不必紧张,凤君只是同你们说说殿下以前的事情而已。”她道。
“那你们去吧,我守着月寒。”蓝御道。
“凤君说了,殿下都这么大了,让她自己睡。”侍卫道。
“可是,可是她醒来,一个人都看不到,她心里会难过的。”蓝御道。
“蓝御,你别死心眼了,这可是凤君的吩咐啊。”花尽欢道,他是绝对不能留下来照顾月寒的,既然如此,谁都不要留下来。
“不,你们去吧。”蓝御道。
“凤君说了,女人不能太惯着,要偶尔晾着她,才能让她知道你的重要。”侍卫道。
“月寒不是这样的人,我宁愿自己在她心里不重要,我也我不想用这种会让她难过的方式来提醒刺激她。”蓝御道,一想到南月寒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有他的房间,他就心痛。
“蓝御,你傻了,那是月寒的父母啊,你不想去陪伴他们孝敬他们吗?再说了,你真的要现在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得罪他们吗?你小心以后不能待在月寒身边。”司空浩眼看事情越来越严重,小跑到蓝御身边提醒他。
“不,不能待在月寒身边。”这么严重吗?
“就算不到那一步,你想想,月寒会愿意你和她的父母闹别扭吗?”司空浩道。
“走吧,别磨蹭了。”安逸道。
蓝御点点头,打横抱起南月寒,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众人目瞪口呆,但是南月寒竟然没有被折腾醒。
“见过陛下,见过凤君。”蓝御向两人弯腰:“蓝御向您二位请罪,殿下睡着了,蓝御不放心殿下一个人在,所以将殿下抱来了。”蓝御道,在侍卫的示意下将南月寒放在软榻上。
“你这傻孩子,竟然这么做。”南谨之也非常惊讶:“怪不得那么多年来,我的女儿没有爱上任何人,原来,她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份爱。”
“您是殿下的父亲,您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吗?”蓝御有点生气,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心里已经在翻江倒海,怪不得月寒时常会忧伤,原来,根本没有人会关心她。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怎么会不关心她,可是世界上要是没有她要的这个人,我能怎么办,我也想办法培养了,可是她就是不动心。”月迟和南弦眯了眯眼睛。
“您培养了?谁?”蓝御道。
南谨之摇了摇头:“她那时候还小,温顺柔弱,我和她母亲以为,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对不起,是蓝御误会您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蓝御道。
“没关系,看你这么护着我的女儿,我这个父亲都被你如此防备。”南谨之笑道。
“对不起,我习惯了。”蓝御道,日子越久,他对月寒爱的越深,保护她放佛已经成了一种本能,纵使她武艺高强,心机深沉,根本没人伤的了她。
“我的女儿,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给我讲讲吗?”月君问道。
“怎么没人说话。”月君道:“你说。”她指了指司空云。
“陛下,对不起,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问殿下吧。”司空云道。
“看来,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的女儿,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月君道。
秘密,秘密太多了……
恍恍惚惚的,一个小女孩孤零零的走在大街上,入眼都是陌生的地方,这是哪,她找不到家了,这是哪里?她找了好久好久,还是找不到,她终于忍不住坐在地上恐惧的哭了起来。
……
“寒。”若有所感似的,蓝御顾不上众人迅速转身跑到南月寒塌前,众人紧随上去。
“醒醒,寒,醒醒。”蓝御心疼的摇晃着南月寒。
南月寒睁开眼睛就看到蓝御,心情大好,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抹了一把竟然满面泪痕,她靠在蓝御胸口,不发一语。
“怎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蓝御手伸到南月寒袖子里面,帮她揉搓。
“还不是怨你,我本来在你身边睡的好好的,结果你把我放在这里,害我做噩梦。”南月寒推开蓝御,有点不高兴。
“果然把你惯坏了。”蓝御好笑道,这就怪他了,他可是专门把她抱过来的,就是为了在她醒来时就看见自己。
“你也觉得,我太任性了吗?”南月寒低下头,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她不想在他面前掩饰,唯有让他看不见。她有多有分寸,她是最清楚的,有时候,想想都替自己委屈和好笑,做人谨慎到这份上,呵呵。
“我很喜欢,在我面前任性的你。”蓝御道:“想吃什么,要喝汤吗?”蓝御轻柔的把南月寒的袖子卷起来,替她细细揉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任性的她,才让人有真实感,让他能感受到和月寒心的贴近,而不是那个紧紧的用各种伪装将心包裹着的南月寒。
……
雪一片一片落下来,整个世界几乎都被染成了白色,静谧,冰冷,郊外的路上积了厚厚一层雪,上面留下了一串均匀有力的脚印。远远看去,一女子背着琴,微卷的发丝被风微微扬起。渐行渐远,她穿着白色绣着羽毛的长衫,镶钻领口,水袖从手腕上面十公分处开口,一抬手皓白莹润的雪腕就露出来了。在这漫漫大雪中,飘飘欲仙,也很冷。
“阿瞳,你是我吗?”南月寒坐在一片茂密的树下面,轻轻拨弄着琴弦。
“以前,我每每在姐姐的忌日这样纪念她,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怀念你,还是在怀念当初的自己,我越来越找不到自己的初心了。”
“哥哥,我们总是这样偷偷跟着月寒是不是不太好。”司空浩小心翼翼的看着司空云的侧脸。
“你要是不想来,就回去吧。”司空云不耐烦道,眼睛紧紧盯着南月寒。
“我,我。”司空浩有点委屈,他没有不想来,就是觉得这样偷窥不好。
“你们别说了,惊动寒就不好了。”水波道。后边还跟了一群在偷偷尾随的男人。
“你在想什么。”花尽欢戳了戳蓝御。
“寒这件衣服真漂亮,就是看着好冷。”蓝御担心道。
“各位公子,公主殿下请你们回去。”忽然一黑衣人从后方走出来。
“啊。”安非羽惊了一跳。
“寒知道我们跟着她。”安逸吃惊道,看月寒一无所知的样子,他还以为。
“当然,公主殿下什么都知道。”黑衣人道:“各位,请吧。”
“有那么神吗?”安非羽不信的撇撇嘴。
“我问你,公主殿下来此处做什么?”司空云道。
“这个,属下不知道。”黑衣人低头。
“那好,我亲自去问她。”司空云笑了笑,绕过黑衣人朝南月寒那边去。
南月寒没有起身,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琴弦,清润悦耳的琴声流泻而出:“不是让你们回去吗,跑过来干什么,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声音依旧软糯,只是表情冰冷,众人心里突突直跳,放佛看到了坠崖三年刚回来的南月寒,那么冷,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让人恐惧的不敢上去接近。
“别摆架子,我只不过想见你罢了。”司空云有点委屈,上前要拉南月寒的手。
“没看见弹琴呢,简直放肆。”南月寒推开司空云:“回去。”
司空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下过面子,一时间又生气又尴尬:“你是不是就只对蓝御有好脸色。”
“蓝御也回去,从今天起,都老老实实的。”南月寒道。
“我就不回去,你打我啊。”司空云脑子也没那么笨,稍稍猜想就察觉不对。
“看来,你这些男人都不听话啊,亏你堂堂公主,降不住几个男人,这也太好笑了。”黎明从一边树林走出来。
“你们,在这待着。”南月寒翻了个白眼,看来她是真没什么威信,一个个都不听话。
黎明和南月寒绕到一边树林,司空云他们却被黑衣人拦住了。众人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林后面站着两个人,司空云虽然会读唇语,但是看不到也没用啊。
“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南月寒道,声音轻柔,少了那一股子软糯,配上那没有表情的脸,越发现的高深莫测。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不过我查到一件事,在一百多年前,就有一股势力在慢慢积蓄力量,他们那时还不是很强大,不过也有自己的军队了。”
“水族当年起了野心,借口唐幻喜欢你要娶你想做试探,结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他们乘虚而入,只是没想到的是被你一股脑灭了。”
“这些事情和我查到的差不多,当年,我还太小,加之父君母皇忽然失踪,我万念俱灰之下并没有多加追查,也没有找水族寻仇,就一门心思守着我灵族的江山。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们又来了。”
“那些人及其猖狂,也不知胃口到底有多大,还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冒充水族的军队很容易被查出来的。”南月寒道。
“他们的目的是挑起战争,只要挑起战争,到时候就没人追查这个了,他们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挑我们水族和灵族下手呢?”南月寒道。
“这个还不得而知,不过对方如今特别猖狂,各国已经死了很多人,应该是被他们练习邪术吸干灵力而死的。”
“对方有多少人。”南月寒道。
“各地都有人,很零碎,很棘手,对方这次是做足了准备的,要不是练邪术动静太大被我们查到,我们还一无所知。”黎明道:“他们现在都没有爆发,一直在积蓄力量。”
“水族商业方面被破坏,搞的水族女皇措手不及,我怀疑他们还会用同样的手法来对付其他国家。”南月寒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要去帮他们吗?”黎明道。
“不,你辛苦盯着,有察觉到什么,一定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将人拉到我们这边。”南月寒道。
“我这么辛苦,那你做什么?”
“我嘛,去查查他们老巢,看能不能一锅端了。”南月寒道:“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太吃亏了,还是要想办法深入敌人心脏啊。”
“一锅端了,他们散在各地,如何一锅端了,再说那些人现在个个都是很角色,聚集在一处更难对付。”黎明道。
南月寒神秘的笑了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散在各处就各处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一个总部,总部有个个人的名单呢?”
“你要去找名单?”
“嗯。”南月寒点点头,这个名单绝对有:“不过我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在培养军队,拉拢各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怎么做,只是这一次,几乎整个大陆都惊动了,你会不会借着这次机会一统大陆呢?”黎明笑道。
“你想的可真够长远的。”南月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得不说黎明做为魔族的君王,心思也是非常细腻的:“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是真的没有,她打心眼里厌恶不屑那些所谓的权利和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一天天操心那么多,太累了。
“我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黎明点点头:“正事商量完了,回去吧,我知道你这些男人都非常爱你,但是有些事情也不应该对他们说的。”黎明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我就那么不靠谱,放心吧。”南月寒道,话落,就出了树林,黎明则朝着她相反的方向而去。
“说什么机密了?”司空云笑着迎上去。
“既然是机密,那能告诉你吗?走吧,我们回去。”南月寒道。
“干嘛不走。”看司空云杵在那不走,南月寒奇怪道。
“你刚才凶我。”司空云道。
“好好好,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们真的不应该老跟着我,很危险的。”南月寒道。回身去拉司空云的手:“走,回去。”
“穿这么薄,冷不冷?”司空云紧紧抓着南月寒的手,就怕她忽然跑蓝御那边去。
“不冷,我这衣服虽然看着薄,但很保暖。”南月寒道。
“这什么料子,我看着不错,衣服样子也很漂亮,不如照你这样子给我做两套。”司空云道。
“行,回去我就找人给你做。”南月寒道。
“对了,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穿一样,除了你。”司空云道。
“行。”南月寒好笑的拉长了调子,这是摆明了,不想她送这种衣服给蓝御他们。
“司空云你也太霸道了。”花尽欢在一边插话进来,跑上前挽着南月寒另一边手腕:“我也要两套衣服,寒你亲自帮我设计样式好不好,对了你这闪闪发光的是什么宝物啊,我也要将这个镶在衣服上,真好看,看着很奢华,又清贵,不落俗套。”花尽欢看着她领口的钻石,这个世界人大多用金银和珍珠玛瑙之类的,从没人用钻石,南月寒也是偶然找到的。
“这只是石头罢了。”南月寒道:“不值什么钱。”
“我还不知道你。”花尽欢撇撇嘴。
“你知道我什么?”南月寒道。
“你从来惯爱享受,不管身处什么境地,何时亏待过自己这具肉体了,衣食住行哪个不是挑顶尖的用。”花尽欢道,南月寒亏待虐待的,从来只有自己的精神,自己的心。
“你倒是很了解我啊。”这点倒是没错,她努力的享受这世界上的一切好的东西,却又觉得这世界肮脏,很矛盾。
几人回到水族皇宫,天已经暗下来了。
“皇儿,今日去哪了?”月君问道,上前拉着南月寒的手:“怎么穿这么单薄,冷不冷?”
“去郊外散步了。”南月寒道:“不冷。”
“你父君亲自下厨,做了一些菜,我们快用膳吧。”月君道。
“父君辛苦了,孩儿身边有一堆人照顾,还要父君劳累,是孩儿不好。”南月寒道。
“你这小滑头,现在倒是会打趣父君了,你小时候可没这么体贴,看来我儿真是长大了。”南谨之笑道。
“是啊,孩儿长大了,会照顾自己。”
“皇儿莫不是忘了,自己在禁足,对了,那本书抄的怎么样了?”月君忽然道。
南月寒笑当即就僵在脸上,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孩儿,孩儿正在抄,母皇,您放过孩儿,这两天抄书抄的手都疼了。”南月寒赶紧上前扯着月君的袖子撒娇。
“嗯,手疼啊,母皇又没催你,慢慢抄。”月君道:“再敢私自出去,就不是抄书了。”
“您忍心吗,我可是您的女儿啊。”南月寒憋嘴。
“我不求我的女儿多聪明能干,多坚强勇敢,我只求她健康平安,踏踏实实的待在我身边。”月君道。
“您还真是和被人不一样,可是孩儿会被别人诟病的。”
“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母皇只想你开心的活着,母皇会保护你的。”月君拍拍南月寒的肩膀。
“嗯,孩儿相信母皇。”南月寒靠在月君怀里。
“来,尝尝这个,你以前对吃喝玩乐那么花心思,可是这几天,母皇发现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心思就没在吃上面。”月君道:“东西含在嘴里估计都尝不出味道。”
“孩儿是挺烦的。”南月寒道:“母皇和父君离开以后,孩儿经常做噩梦。”
“现在母皇和父君都回来了,你不用在害怕了。”月君心疼的摸了摸南月寒的脸:“尝尝这个,莲藕排骨汤,你父君专门帮你做的。”
“嗯。”南月寒喝了一勺汤,将桌上的菜一道一道全部吃了一遍。月君笑着将一些她喜欢的菜色夹在她面前道:“多吃点。”又对蓝御他们道:“你们也多吃点。”
“是。”
“蓝御和非羽喜欢辣的吗?”南谨之问道。
“是啊。”安非羽点点头。
“是。”蓝御笑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辣的,反而全是?”南谨之奇怪道。
“好多年不吃了,习惯改了。”蓝御道。南月寒口味一向清淡,他就刻意迎合南月寒的口味,南月寒又多年烦心正事,在吃的上面从不在意,只要不是特别重口的,都可以。
“我这个女儿啊,将自己的温柔藏的很严实,你们受委屈了。”南谨之道。南月寒明明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别人需要什么,但她从来不去做。就像吃饭穿衣这样的事情,她就不会体贴人。
“孩儿哪里有您说的那么差劲。”南月寒道。
“你还不差劲,你看看你,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月君道。
“而且。”月君道:“你这好看的脸,还是我和你父君给你的。”
“父君,您看看,孩儿被母皇损的,她刚才还说孩儿什么都不要操心的。”南月寒委屈道。
“我是说了什么都不要你操心,你和他们好好过日子就行。”月君道,看他们一个个看南月寒的眼神,她也不担心自己的孩子被骗。
“是。”南月寒点头。
“皇儿这衣服不错,就是你只顾着自己,也不说给自己的男人做几套。”南谨之道。
“不是,孩儿听人说这种料子冬天穿着也不冷,就自己先试试,果然不冷,孩儿已经让人去给大家做了。”南月寒道:“来人啊,拿进来。”
几名侍卫捧着衣服进来,司空云看了果然是和南月寒身上的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袖口是绑带窄袖,不会露出胳膊。原来,她早就让人做了。
“看来,我的皇儿还是懂得体贴的。”南谨之微笑,用过饭,几人就回去了。
司空云高兴的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不是说做成和你一样的吗,这明显不一样啊。”
“你要露胳膊,不行。”南月寒摇头。
“为什么不行,你都能露。”司空云显然心情很好。
“我可以,你不可以,你要非要露也行,只能穿给我看,不许穿出去。”南月寒道。
“我可以不露,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能露给所有人看。”司空云挑衅道,心中暗爽她的霸道。
“行。”南月寒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明天就让人把这衣服改了。”
“算了吧,你穿着舒服就行。”要真强迫她改了,又该不高兴了,再说了,那样穿确实非常好看,很是不同,显得既英气又仙气,还带着一股子禁欲的诱惑,有时候,越是看着不容侵犯的人,才更让人想要去亲近,去征服。
“只是,真的不冷吗?”那冷风和雪花打在赤裸的胳膊上,怎么可能不冷。
“冷啊。”南月寒点点头,外面有侍卫送进来一堆干果水果,还有一盘胡萝卜,她洗了手,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吃着,吃的速度不快不慢,看的众人眼抽了抽。
司空云也坐在桌前,帮她剥花生,南月寒干脆不动了,用手支着下巴。
“我知道你一直在谋划着什么,让我帮你吧。”
“我能谋划什么,我现在在禁足,而且母皇说了,什么事情都有她操心,让我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就行,我还操什么心。”南月寒往嘴里丢了颗花生,坐着坐着有点累,她就想躺着。干脆挪了挪身子,靠在司空云肩膀上。
“我发现你还真是懒。”司空云朗笑道,摸了摸南月寒的脸。
“别拿你剥花生的手摸我的脸。”
“小没良心的,这花生是剥给谁吃的?”洁癖还真是重。
“我没良心,但我不小了。”南月寒轻笑。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人味了。”哪像以前,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样,冰冰冷冷:“寒,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什么打算。”
“你只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操心。”
“寒,你看。”蓝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喵。”一声软糯的猫叫,从他怀里飞出一只小猫咪,扑倒南月寒怀里。
南月寒那平静的脸浮起温柔宠溺的笑,揉了揉扒在她手臂上的猫脑袋:“怎么把它带来了。”她走的时候小猫仔还不大,这会倒是长长了些,只是却瘦了,小小的脑袋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中既想念又委屈,扬起脑袋在她怀里直蹭。
“宫中照顾它的宫侍说,你走了以后这猫就没胃口,每天恹恹的,不大吃东西了,我瞧这可怜,就让人送来了。”蓝御道。
南月寒一边抚摸她的猫脑袋一边心疼道:“怎么不吃东西,生病了怎么办。”
“喵,喵。”小猫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边低低叫唤一边蹭南月寒的手心。众人眼睁睁看着南月寒温柔的笑,万分羡慕又嫉妒那条猫。南月寒对他们可从未如此,倒是对这只猫格外不同。
“很晚了,要休息吗?”司空云问道。
“嗯。”南月寒点点头把猫塞到司空云怀里:“给它洗个澡。”
“哎,你……”司空云惊讶的看着南月寒,可惜南月寒根本不看他,转到里间去沐浴。她还以为她掩饰的很好,可是现在连父君都敲出来她心里装着事情,做什么都不能凝神,如何能凝神呢,她不修习灵力,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去敌人那里卧底吗?可是到了现在,她真的犹豫了,她有太多牵挂和放不下。上辈子的时候,孤苦无依,父母对她不闻不问,只有奶奶将她照顾长大,她活的既压抑又痛苦,孤独又防备着所有人介入她的生活,她知道自己有病,她的内心既冷漠又残忍,偶尔又会对有些人生出不该有的怜悯和同情,她心里有一头野兽,想冲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扑出去撕咬,去将这个脏脏的世界弄的更加残破,却一直被她压抑着,直到死了那一刻都没有爆发出来。
直到这一辈子出生那刻,直到现在,她都忘不掉那种痛苦,她也不愿忘记,她宁愿自己不断的折磨自己也不想忽然有一日忘记了那些伤害而对人没有防备被伤害,她恨她的父母,将她生下来不管她,让她一直寄人篱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更恨自己,直到一点一滴被磨光了最后一点希望才看清,用了十几年才放过自己不再去犯贱。还记得曾经看电视剧的时候女二用尽手段直到最后被伤透了才对男一死心,她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所以纵使这一辈子她生下来就拥有所有美好的事物,爱她的父母,美丽的容貌,至高无上的权利和钱财,她也注定活的痛苦,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她暗地里积蓄力量让自己有底气,她不断的提升自己让自己有本事一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卑罢了,她作为刘微之的时候水波多次对她暗中下杀手,安非羽脸上对她笑最后却捅了她一刀,司空浩怕她,所有一切一切她都知道,她知道他们对她只有恨没有一丝爱,可是她还是用尽一切去对他们好,去补偿,奇怪的是她的心虽然狠狠的痛着,还是会升起一股自虐的快感,因为这样做就补偿水波他们,更重要的是可以报答对她那么好的师傅了,她愿意将她的生命奉献给爱她的师傅,她想暂时忘记自己的生命有多么悲惨,只想在那一件事情上做一个好人,唯一一次而已。后来她成功了,坠崖回来时,她以为所有刘微之欠的都已经还清了,她可以一心一意替师父去死了,她承认她恨的人又多了,恨水波,恨他那么残忍的对她一次又一次暗杀,最后刺了她一百多剑将她推下悬崖,恨司空浩,明明她那么温柔用尽一切去呵护他,可他还是只会躲着他,在他的心里她一定是条恶心的毒蛇,只会让他厌恶害怕,恨安非羽,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刘微之根本不同,还是联合别人来抢自己的皇位,捅了自己一刀。在悬崖下的时候有时候她会想,自己现在在所有人心里死了,他们会不会后悔,会不会特别难过。直到后来回去,果然所有人都在苦苦等待自己,她刚开始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们,可是后来每次看到他们脸上那痛苦又后悔的表情,她真的觉得很痛快,她还要装一个好人,她不会再肉体上惩罚他们,不会在生活上虐待他们,所有的肉体折磨只会让他们对自己失望,从而减轻内心的后悔和罪恶感罢了。她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光芒万丈清心寡欲又温柔的皇帝,但这种温柔他们再也得不到了,这是他们曾经拥有的但被自己亲手毁掉的东西,痛吧,后悔吧,你们越是难过,我就越是开心,即使内心痛快的想疯狂大笑,但她表面上仍然冷冷淡淡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她要装作不在意,将这种喜悦藏在心中。
“寒。”
南月寒惊恐的抬头,蓝御,水波,安非羽,安逸,司空云花尽欢,他,他们怎么进来了?刚才他们有没有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你,你们进来干嘛?”南月寒往水里缩了缩身子。
“你都进来一个时辰了,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蓝御将手伸进浴桶,嘶了一声:“想什么呢?这水一炷香就会凉了,你是想将自己冻成冰块吗?”
一炷香,这么说她泡冰水泡了一个半小时,南月寒揉了揉额头,果然冷的直打哆嗦:“没事,都出去,让我换衣服。”
“寒,我让人重新打一桶水,你在泡泡吧。”花尽欢道:“你这样会生病的。”
“不必了,好了,都出去,你们再不出去我真要冻成冰块了。”南月寒语调温柔道。
将所有人赶出去,南月寒脸上温柔的笑慢慢散尽了,忍着刺骨的冰冷快速将自己清理干净,擦干水珠换上睡衣。蓝御赶紧把她拉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怎么回事啊,在里面干嘛呢?”花尽欢坐在床沿为她暖手。
“我能干嘛,就是走神了。”南月寒笑道。
“走神,要是我们不在,你非冻死不可。”花尽欢生气道:“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了,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洗个澡也要让我们操心。”
“别罗嗦了,很冷的,你在念叨个没完没了。”南月寒道。
“行,我不念叨了,你来给你暖暖。”花尽欢说着钻进被子里,抱着南月寒:“你们也该回去了吧。”
“不回去,我看寒挺冷的,我也帮她暖暖。”司空云钻到另一侧,紧紧贴着南月寒。
“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蓝御笑了笑,带着几个男人出去了。
“刚才你的眼神和表情,很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在这寂静的空气中,花尽欢开口了。
“你看到了?”南月寒心突突了一下,就平静的开口了:“还有谁看到了?”
“蓝御应该也看到了,我们两个在前面,后面人看不到。”花尽欢道。
“害怕我吗?”南月寒直视着他的眼睛,语调依旧温柔,软糯,只是说这样的话用这样温柔的调子,却让人鸡皮疙瘩都会窜起来。
“不害怕,你又不会对我做什么残忍的事情?”花尽欢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即便你是一条毒蛇,我也会将你放在胸口暖着,要是有一日你想咬我一口,那尽管咬吧,你就算把我毒死了,我的灵魂也会日日夜夜缠着你。”
“还说我是毒蛇,你比我更加恐怖啊。”南月寒轻笑了笑:“放心吧,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背叛,怎么才算是背叛呢?”司空云在她背后问道。
“你以为呢?”这个问题太过哲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原则,当然,她也有她的底线。
“我曾经觉得,你清冷高傲,温柔自持,是个禁欲的仙子。”司空云道。
“让你失望了,我根本不是。”南月寒道,她只不过披着一副清冷的皮囊罢了。
“可是我一想到你也有阴暗的一面,好像更让我热血沸腾了。”司空云道。
“阴暗面往往会让人痛苦。”南月寒清清冷冷道,她的声音不在轻柔软糯,反而待着一股压抑的阴郁。
“我们都是残缺的,这样才能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啊。”司空云道:“我会包容你的一切,我会让你忘掉那些不快乐的,即使不能完全忘掉,也会让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忘掉的。”
“包容我,你凭什么,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包容。”南月寒质问道,声音略显尖锐,是她不好吗?她知道自己不好,但她不稀罕任何人的包容。
“睡吧,我帮你暖,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对不起你,最起码我,我对你是真心的。”司空云抱着南月寒的肩膀,将自己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南月寒的背,果然很冰冷。
南月寒忽然就心软了,她转过身,压在司空云身上,轻吻着他的脸:“对不起。”她不应该这样伤害他的。
“你们也太肆无忌惮了,我还在这里呢。”花尽欢看的眼红。南月寒翻身从司空云身上下来,轻笑了笑,没有一点尴尬或不自在,反倒司空云,脸红的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你对我弟弟,是不是太狠了点。”司空云道。
“我对他做什么了,你说我狠。”南月寒道。
“就是因为不做什么才狠,你不要和我装傻。”
“我对他太狠,你怎么不问问他当年是怎么对我的。”南月寒柔声道。
“他只是太单纯了。”司空云道。
“他不是单纯,他是愚蠢。”南月寒打断他的话:“我对他那么好,恨不得把他揣在怀里,他从来都视而不见,见了我只会躲,恨不得躲到天边去。”南月寒声音绵软:“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对所有人都会信任,哪怕是一个陌生人都会获得他的善意,除了我。你知道有一次他躲在莫涟漪背后我是什么感受吗?那只是他只见过一面的女人,他因为害怕我而缩在那个女人身后,我当时恨的恨不得把他们两个撕成碎片,千刀万剐。”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司空云道,以南月寒这样的心态和性格,她将这视为一种侮辱,他能理解。
“一则,我当然要做一个好人,他还不值得我弄脏自己的手。二则,我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我辛苦经营的一切都完了,我会遭到你还有莫涟漪家族人的疯狂报复,我又变成了那个人人唾骂的暴君,所以我要忍,忍受这份耻辱。还有,我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给他一个痛快,在他心里,我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恶魔,让他心安理得的去死,所以我要他活着,活着看我有多好,再将他推到别人的怀抱。”
“不动声色之间,将所有人玩弄在掌心,高明,真是高明,你说你将我的弟弟揣在怀里,可你根本对他没有真心啊。”
“我是没有真心,可是像他那样小兔子一样单纯可爱的男人安静乖巧的用一颗心护着你,他的心里装的只有你,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挡在你面前,那是多享受的一件事情啊,再说了,我对他好是真的,不是假的。”南月寒道。
“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你,况且你根本不需要。”司空云道。
“我是不需要,可是我的心需要,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来保护你,你说这感觉好不好。”
“他没达到你的预期,所以你恨他,比起水波和安非羽,你更恨他。”司空云道。
“是啊,我最恨的就是他,水波是因为爱我才恨我,我自认亏欠他,所以我即便挨了那么多刀,我也认了,但这不妨碍我恨他。安非羽虽捅了我一刀,但他犹豫了,我从他眼中看到难过了。可是自始至终,直到我掉下悬崖那一刻,你的弟弟,你那单纯的弟弟,从没有一刻为我心疼,在他心里,只希望我去死,死到天边去,这样他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可是他后悔了,他后来才发现他早就爱上你了。”司空云道。
“后悔了,谁稀罕他后悔,你知道每次看见他那单纯的表情我就犯恶心吗,我想伸出手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掐死,我想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对我没有一丝爱意,让我那么绝望。”
“啪。”司空云抽了南月寒一巴掌:“你醒醒吧,你再这样折磨自己,迟早会死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南月寒捂着脸穿上鞋子疯狂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好弟弟,你是不忍心他被我伤害吧,那你把他带走吧,我非常憎恨他?”
“你疯了,你打她干嘛?”花尽欢上前揪住司空云的领子。
“不是我疯了,是她疯了,她就是个疯子,她是恶魔,她刚才说什么你没听到吗?她从来都没有放下心中的恨,是不是我们死了,我弟弟死了,你只会感觉到痛快,你会难过吗?”司空云道。花尽欢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南月寒披上外衣,没头苍蝇一样踢开门冲了出去,屋内两人打的热火朝天。
终于,她还是被拦住了,她带的暗卫不够多,敌不过水族的暗卫和她母皇父君的,她也被拦了下来。
“大半夜的闹什么,皇儿你的脸怎么回事?”月君焦急的上前,南月寒退后一步站的笔直,脑袋却垂着:“没什么,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步,太黑了一头撞墙上去了,然后嫌丢人不愿让人看见就跑了,结果云和阿欢拼命追我,就造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没事,都回去吧,蓝御给殿下上药。”南谨之叹了口气,撞墙上去了,这明显是被人打的,撞墙上能撞成这个样子,但她既然不愿说,就算了,挥挥手让众人散了。
南月寒一脸阴郁的坐在凳子上,一边脸已经肿了起来,司空云拿了药不知从哪下手,他发誓他真的是想打醒月寒的,可是现在看到她神仙一样的面容一般阴郁一半红肿,已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都回去吧,我自己上药。”南月寒拿过药,表情依旧冰冷。
“寒,寒,你疼不疼啊。”司空浩小心翼翼道:“哥哥,我来吧,你手太重寒会痛的。”
“不用,我自己来。”南月寒现在一看到司空浩就心烦,哪里坐得住让他上药。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司空云将司空浩拉了出去,进了另一间屋子,关上门。
“哥哥,你干什么,好疼啊。”司空浩委屈的揉了揉手腕。
“月寒,是不是从来不会弄疼你。”司空云语气听不出情绪,司空浩脸红了红:“她很温柔,当然不会弄痛我。”
司空云忽然感觉心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不其然,南月寒就是用她的温柔来俘获所有人。
“哥哥,你怎么了?”
“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害怕月寒,为什么不去关心她。”司空云厉声道。司空浩被吓了一跳:“哥哥,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为什么要要提起来。”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月寒从来没有忘记过啊:“告诉我,为什么?”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造化弄人,我能如何?”司空浩难过道。
“我的弟弟,你能不能学聪明点,你就算不聪明也没有关系,但你能不能用你的心去关心月寒呢,你口口声声爱她,你真的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吗?是善良,还是邪恶?”
“哥哥你什么意思?是说,寒不是好人吗?”司空浩道。
“我在问你,当年,你是真的感觉不到寒对你的好吗?”司空云道。
“我感觉得到,可是,可是我很害怕,我太害怕了,刘微之会打我,会残忍的虐待我,很冷,很痛。我看到那张脸就太害怕了,我只想躲起来,躲得远远的。”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爱上她了?”司空云道。
“我早就爱上她了,她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她从不刻意表现自己,却能光芒万丈,她的眼神中有太多故事,我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她不是个热情的人,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她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对我好不顾我的拒绝将我紧紧抱在怀里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她已经豁出去了吧。”司空浩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我很后悔,我真的很后悔,如果那时候,我能把我所有的爱都献给她,也许她就不会那么孤独那么绝望了。不是她将她的心冰封起来,是我们,我们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你这些年守在她身边,是在赎罪?”
“不,不是赎罪,也不是弥补,我和月寒不一样,我伪装不来,我只是守着我最心爱的女人而已,如果能让她快乐一点,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司空浩道。
“昨日,我太冲动了。”司空云道。
“什么意思?”
“昨日我打了她。”
“你,你打她,为什么,你怎么可以打她呢?”司空浩心痛道。
“我已经恨后悔了。”司空云道:“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司空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司空浩跑了出去,司空云紧随而去。司空浩跑到南月寒寝殿前就要往里面闯,他从来不敢这么做,他紧张的心脏都开始狂跳,却被两名侍卫拦住了:“殿下不见任何人。”
“寒,寒,寒。”司空浩着急的大喊,所幸跪在地上:“妻主,妻主,司空求见。”
“司空公子请回去吧,殿下在休息,请您不要在此吵闹。”侍卫道。
“你让我进去,我就悄悄进去,保证不吵到月寒。”司空浩道。
“不行。”侍卫坚决拦在门前。
司空云冲出来和侍卫打了起来:“浩儿,进去。”
司空浩不管不顾往里冲,却又被拦了下来,蓝御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也和暗卫缠斗起来,暗卫中终究所顾忌,不敢伤到他们,束手束脚,被蓝御冲了进去。
“都住手,寒不见了。”蓝御道,众人冲进去,床上只扔下一件南月寒之前穿的白衣,而她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说,殿下去哪了?”蓝御上前逼视着暗卫。暗卫低头,一言不发。
蓝御见此也不逼问了,转身朝外走,众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着他,很有可能能找到南月寒。司空浩扯了发愣的司空云一把:“哥,走了。”
南月寒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鬼面具躺在屋顶上盯着那一面白惨惨的月亮,一动不动。蓝御呼出一大口冷气,瞅了一眼南月寒被冷风吹的飒飒漂浮的衣角,闲适的走过去,声音温柔带着笑意:“真不知道那月亮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十几年了还不腻吗?”
南月寒翻了个白眼:“谁说我在看月亮,我明明是在想心事。”
众人站得远,会轻功的架着不会轻功的上来,看着两人蓝御轻松的和南月寒聊天,看着南月寒任性的胡说,新鲜又羡慕。
“那心事想完了没,我的公主,这里好冷啊,可以回去了吗?”蓝御笑道。
“什么你的公主,干嘛学我师傅的调子。”而且这调子这么调侃,完全破坏了师傅叫她公主时那真挚又独特的感觉。
“好了好了,你不是我的公主,你是你师傅的公主,你是我的小祖宗,可以回去了吗?”蓝御走过去将南月寒抱在怀里:“你在折腾要发烧了,而且你父君母皇都在,你不想他们担心吧。”
“走吧。”南月寒却不动:“你抱我起来,我不想动。”
“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丢人。”蓝御道。
“都是我的男人,看就看吧。”南月寒撇了一眼远处神色各异的几人,他俩说话没放低声音,众人自然能听见,心头欢喜,被蓝御拖起来,她却没那么厚脸皮赖在他怀里了,抖了抖衣袖下了屋脊,很快回了寝殿。
闹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了,南月寒回去坐在桌前,依旧沉默,蓝御叹了口气拿来药箱,刚伸手,南月寒已经撇过头:“没关系的,不用上药。”
“那让我看看,严不严重。”蓝御道。
“对不起,我这人自尊心特别强,被打已经很没面子,在揭开伤口给人看,我会自卑死的。”南月寒轻声道。再遇到问题时她需要的是蓝御温暖的怀抱和无声的陪伴,她可以自己弄伤自己给蓝御看,也可以被人捅一刀给蓝御看,但现在把被打的肿的跟猪一样的脸放在蓝御面前,她没这个勇气。她从来都很自卑,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伤口去博取同情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她不能被人打脸,那是她最后的遮羞布。
众人在一边听着,不知是什么感受,而司空云,他已经后悔的想要去撞墙了。
“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不论你的伤口在哪里。”蓝御道:“你相信我。”
“我自己来吧。”南月寒拿了药去了屏风后,揭开面具将药粉撒在上面,然后戴上面具,颇有点任性又自暴自弃的意思。
“你怎么上药的,这么快。”
“本来就没多大点事,好了,很晚了,大家应该都累了吧。”南月寒恢复平静柔声问众人,意思很明显拈人。司空云大大方方走过来真挚的道歉:“对不起。”
“是我不好,你不必道歉,是我说话太冲动。”南月寒更真挚,也不知道她这种真挚从哪里学的,把什么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用最真诚的语气说自己不对,但是从心里却不一定这么认为,只会让人心里更难受而已。
“你打我吧,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司空云道。
“我麻烦你们,回去休息好吗?今天真的已经很累了。”南月寒道。
司空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南月寒刻意回避这件事情,可是这件事要真的这么轻描淡写被揭过去了,他有预感,肯定会在月寒心底埋下一根火苗,而不会过去。他忽然发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惊的南月寒愣愣的抬头看他。
司空云上前扳着南月寒的双肩,强迫她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一定经过非常痛苦的事情,才会对所有人都那么有防备心,可是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南月寒神情恍惚,直到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冲着心脏扎下去才反应过来一掌打在他手腕上,匕首咣当掉在地上,又抬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打的司空云猝不及防趔趄着扑到桌子上碰掉了茶杯。
“哥。”司空浩反应过来赶紧去扶他。
“司空云。”花尽欢也惊了一跳,赶紧过去看,这段日子以来,他和司空云道生出点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
“你怎么样。”
……
司空云从桌子上爬起来站直身子,南月寒看到这一幕更觉无力,心说真是奇迹啊,这种夫妻打架的事也让她遇上了,上辈子她死了的时候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遭,她一向自诩有些文化和风度,就算是和人结婚,也不会和对方打架,最多吵架罢了,要真到了动手的地步,撕破了最后一点情分,那还有什么意思。
可现在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她来这古代一百多年了,岁月也将她历练的更成熟更优雅,她一向自诩有风度,即使心里翻江倒海,面上仍能平静无波,就算当年被安非羽捅刀子,被司空浩带绿帽子,被水波暗杀,刺一百多剑毁容掉下悬崖,后来以为师傅和姐姐利用背叛,直到前段时间被水波差点气死,她都能平静如一,摆出一副甘之若饴的受害者样子,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就这么可笑了,枉她一直觉得这个世界的女人比男人强势,在生活中该多包容一些,她一直以女人自诩,可她今天做了什么,也跟那些五大三粗没有知识没有教养没有风度一样的女人一样打男人。
“你是不是傻,”南月寒骂道,刚说一句,司空浩冲过来抓住她的手,南月寒道:“你干嘛?”
“你要掐就掐我吧,别又弄的自己一手血。”
“瞧瞧你的猪脸,不知道痛啊。”南月寒简直被他气笑了。
“痛啊,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打脸,我从来没想过还有被人打的一天,尤其是打脸,就当我俩扯平了。”南月寒甩开司空云的手:“你是不是傻,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我根本不值得你是看不出来吗?你看不出来我这人有多恶毒吗?”南月寒索性破罐子破摔。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司空云道,将匕首捡起来放在南月寒手心:“我的心,放在你这里,什么时候想掏出来,随你。”
“对不起,我这几天心里太压抑了,我不该跟你动手的。”南月寒起身拿起药,洗干净手,让司空云坐下,自己轻轻给他擦药。
“轻点轻点,太疼了。”司空云虽然挨了打,但是换得南月寒对他那么好,心里没觉得难受,反而很高兴:“我宁愿你骂我猪脸跟我任性打我,也不喜欢你客气的跟我道歉。”
“那我以后就天天打你,练手。”南月寒翻了个白眼。
“那不行,我天天顶着一张猪脸还怎么见人。”
“你们,在做什么?”月君和南谨之又偷偷溜过来看南月寒,可是没想到让他们看到这么热闹的一幕。
糟了,母皇和父君这么来了?南月寒暗叫不妙。
司空云赶紧低头,南月寒上前扯着月君的袖子撒娇:“母皇,您和父君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你戴着面具干什么?”南谨之问:“还有云,你的脸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空云尽量低着头,可是脸上的手指印这么掩饰的掉,南谨之已经走到他面前掐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南月寒在一边怪叫:“父君,父君,放手,您不能这么掐着云的下巴,只有我能这么做。”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到底怎么回事,实话说。”南谨之道。
“是我打的,我今天心里不爽,冲云发脾气了。”
南谨之简直不敢相信:“你个小兔崽子,你,你一个女人怎么能打男人。”
“我知道错了。”南月寒道,也不敢扯月君袖子了,乖乖站到一边。
“不是这样的。”司空云赶紧解释:“是我发疯和月寒吵架,不怪她的。”
“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替你做主,你们这些孩子都实诚,月寒这孩子任性妄为,但你们都不要惯着她,有什么事我替你们做主,我来收拾这小兔崽子。”南谨之道。
“父君,我真的知错了。”南月寒道,不用这么大义灭亲吧。
“第一次听我女儿说自己错了,真是稀奇啊。”月君在一边调侃。
“那父君,您说,要怎么惩罚我。”南月寒道。
南谨之道:“云,你说。”
“三天后,让月寒陪我一个人两天。”司空云道。
“这不行,太便宜她了,这兔崽子敢动手打人,要不把她绑起来抽一顿。”南谨之气愤道,他虽心疼,也得让司空云出了这口气,他看的出来,司空云对女儿有多好,可别让这孩子冷了心。
“不,不要。”司空云赶紧道:“我,我舍不得。”
“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完蛋了,你的被我女儿吃的死死的,我跟你说,对女人不能这样好。“南谨之道。
“我舍不得对她不好。”司空云道。
“擦药了没有。”南谨之道,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么。
“擦过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司空云赶紧道:“但是她要补偿我。”
“好,等三天后,你伤好了,皇儿,单独陪云两天,知道吗。”南谨之道。
“是。”南月寒乖乖道。
“妻主,我们走吧,看见你女儿这个德行我就没心情,你们记住,要是她敢在逞凶伤人,尽管告诉我,我来教训她。”南谨之对众人道。
送走他们,南月寒才松了口气。对司空云道:“休息吧,一晚上都没睡。”
侍卫却在门外通报,黎明来了,司空云赶紧随手捞了一个南月寒给自己准备的面具。
“月寒。”黎明笑嘻嘻的进来道:“美人在侧,你这日子潇洒啊,不过,干嘛都戴着面具。”
“闲着没事耍耍帅。”南月寒应付道:“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看她满脸兴奋却挡不住浓浓的黑眼圈和疲惫,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起来,很明显她忙了一晚上,现在过来肯定是要要和她说什么事情。
“好。”黎明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南月寒却站住脚步看向司空云:“你干嘛?”他跟着干什么。
“我也听听,你们两个商量什么,你是我妻子,有什么事情不应该瞒着我的,我们之间是平等的。”司空云道。
“哟,这调子很新鲜啊。”黎明在一边调笑道:“你这个夫君,倒是很有个性啊。”
“行了别捣乱,走。”南月寒径直往出走,不理司空云,司空云一声不吭,就打定主意跟着,花尽欢见状也跟着。南月寒皱眉,这俩货今天是和他杠上了。
“你们造反啊。”南月寒道。
“你不公平,你什么事情都不瞒着蓝御的,你今天要是不让我知道,我就把这事捅到女皇和凤君面前。”司空云道。
“你威胁我。”南月寒微微眯起眼睛。
“哥,哥你干嘛,寒要生气了。”司空浩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赶紧劝司空云。
“行,你就在这说,大家都听着。”南月寒对黎明道。
“一个男人都搞不定,你真够没用的。”黎明翻了个白眼。
南月寒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我没用。”南月寒简直不可置信,虽然她将自己装成一个软糯的废物,但是从来没人敢轻看她,被人轻视,无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那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寒,还是先说正事吧。“蓝御道,月寒有时候任性起来也像个小孩子。
“是这样,有一个江湖组织,叫胡路山庄,你的去把这个搞定。”
“你搞不定?”南月寒问。
“我没那么多心眼,性子急,和江湖中人打不来交道,这拨人非常有野性,而且我在外面办事都是秘密,不好捅大了,被那帮魔鬼知道了,非得把我吞了。”黎明道。
“你武功这么高,你怕谁啊。”南月寒道:“还有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你没那么多心眼,什么意思,我心眼很多?”
“我武功再高,也架不住那帮魔鬼啊,说到武功,你这武艺怎么练的,你年纪也不大啊,顶天就一百多岁,怎么有这么高的功夫,你教教我呗。”黎明笑嘻嘻道。
南月寒翻了个白眼没理她,心说如果你整天在死人堆里打滚你武艺也会很高的:“行了,这事我来办吧。”
“好。”黎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南月寒翻开一眼看过,无非就是什么关于这个胡路山庄的一些事情,还有她们的庄主,是个中年女人,名叫胡胡玉,三百多岁,为人既豪爽又精明能干。
“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胡庄主。”南月寒道。
“寒,你一晚上没睡,先休息休息吧。”安逸心疼道。
“事不宜迟啊。”南月寒捏了捏安逸的脸,安逸羞的脸瞬间就红了:“可,可是女皇和凤君那边,怎么交代啊。”
“没事。”南月寒道:“回来在说吧。”
“寒,寒我,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安逸小声道,南月寒笑着用两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紧张成这样,说话都结巴了。”
“都一起去吧。”南月寒道,她现在真的是深刻的感受到自己是一家之主了,拖家带口,再说了,把他们留下来面对母皇和父君,也不好。
“都去收拾两件衣服,一炷香时间。”南月寒吩咐道,众人道了是,赶紧去收拾东西。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一辆放着众人的东西,一辆大家坐在上面。南月寒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寒,靠在我肩膀上吧。”蓝御道:“一会把头磕了。”
“你也休息一下吧,大家都闹了一晚上没睡。”南月寒道。
“寒,喝杯茶。”水波泡好茶半蹲在南月寒面前:“我喂你。”
“我自己来。”南月寒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放回水波手上。
摇摇晃晃,马车停了下来,南月寒被摇醒,揉了揉僵硬的肩膀。
“寒,到了。”水波抢在蓝御前面道:“下车吧。”
南月寒应了一声,下车吃饭,完了散步,让众人回房间休息,自己在院子练剑。
司空云,水波,花尽欢,蓝御几人各自出手从各方朝南月寒进攻,南月寒眼神一凛,不紧不慢的应付着,司空云看出她没出全力笑道:“还说你武艺高强,真是高看你了。”话音刚落,众人手上的剑就被打落,她手上的饮寒剑顶在司空云脖子上。
“厉害厉害,我甘拜下风。”司空云侧身避开南月寒的剑笑道:“话说你这剑法是真不错啊,教我几招呗。”
“教你,我没学过什么高超的剑法,我就是出手快。”南月寒道。
“可是,如何练速度呢。”司空云道。
“你武艺已经够高了,慢慢练呗,着急什么。”南月寒道。
司空云笑了笑,以后慢慢问就是了,再不行缠着月寒给自己喂招。
“回去睡觉,明天还继续上路呢。”南月寒道。
“寒,寒,今天我陪你吧。”安非羽赶紧上前道。
“好吧。”南月寒道,也是该轮流着。
安非羽扯上自己傻不拉几的弟弟,进了南月寒房间。南月寒已经洗了澡,正在擦头发。安逸赶紧接过去,安非羽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向南月寒逼近。南月寒道:“你干嘛?”
“帮你擦药啊。”安非羽道。
“不用,我已经擦过了。”南月寒道。
“好吧。”安非羽也不勉强,扯下床上的东西换上了新的:“可以休息了。”
“睡觉。”南月寒道,昨天没睡,今天在马车上晃了一天,也确实累。
“寒,我帮你按按。”安逸脱了鞋子爬上床,帮南月寒按手臂和肩膀。安非羽也不愿落后,赶紧帮南月寒锤腿。南月寒被捏的舒服,很快就睡着了。安逸轻声道:“哥,睡着了。”
“嗯。”安非羽轻声道,甩了甩手臂,这么长时间,手都麻了。
早上,南月寒知道要赶路,很不情愿的早早从被窝里面爬起来,两人殷勤的伺候她更衣洗漱,然后下楼吃早点。
南月寒一语不发,照旧尝过一遍桌子上所有菜之后,面无表情的吃着她面前的粥。偶尔喝水,花尽欢和司空云今天则快速抢了南月寒身边两个位置。众人吃了一柱香已经停了筷子,眼睁睁的看着南月寒吃了半个时辰还在夹菜,明明没夹到还是往嘴里放,可她眼睛看的分明是那个菜盘子。
花尽欢看不下去了,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的盘子里,南月寒视而不见,睁着眼睛筷子又朝空盘子伸出去。花尽欢眼中闪过一丝坏笑,快速将一盘青椒炒鸡蛋和那个空盘子掉了个位置,南月寒成功的夹了菜朝嘴里塞去,然后,嚼了嚼,咽下去了。
看她还要去夹,司空云赶紧拦住摇了摇她的胳膊:“寒,寒。”
可惜已经晚了,南月寒回过神来,嘴里含着辣椒,整张脸瞬间皱了起来,捅她一刀都没那么痛苦。司空云赶紧拿过桌面的帕子放在南月寒嘴边:“吐出来,快吐出来。”
南月寒吐出了青椒,喝了茶,恶狠狠道:“谁干的?”那菜明显是被调个了。
“我,我干的,让你吃个饭都走神。”花尽欢挑衅道。
“花尽欢,你等着。”南月寒扔下筷子:“赶路。”
“寒,寒你别理他,我帮你修理花尽欢。”司空云上前献殷勤。马车上,南月寒绝对是能躺着就不坐着,枕在司空云腿上。
“你怀里什么东西这么香?”司空云俯下身子,趴在南月寒胸口。
“起来。”南月寒手抵在面具上,把光明正大吃她豆腐的男人脸推开,往怀里一掏,是一个素白的帕子,揭开帕子,是一朵粉白色玫瑰花,众人心脏跳动有点快,这是要送给谁。
不想,她一片一片撕下它的花瓣放进嘴里嚼,眼睛直直盯着车顶出神,众人脸隐隐有点绿,这什么奇怪的嗜好。
司空云起了好奇心,到南月寒手里掐了一朵花瓣放进嘴里,又苦又涩还带着玫瑰的清香,味道不怎么好吃就是了。
“寒,你发什么愣,好吃吗?”实在憋的无聊,安非羽蹲在南月寒面前道。
“给你吃吧。”南月寒把扯的七零八落的花塞在安非羽手里,安非羽苦着脸放一片到自己嘴里,一张妖媚的脸皱成苦瓜。
“寒,你为什么要吃这个。是不是没零嘴了,我给你拿。”安非羽道。还没起身,就被南月寒按住了肩膀托到自己面前,眼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鬼面具下露出一张丰润小巧的唇瓣,樱花花瓣一样美丽,难道她想,可是,可是,这里这么多人,一股樱花香和玫瑰香朝自己侵袭。
“喂,傻了,闭着眼睛干嘛?”南月寒摇了摇安非羽,安非羽睁开眼睛,看南月寒黠促的看着他,眼中满是戏虐,脸顿时通红,她刚才不是想,不是要亲自己吗,怎么,难道是捉弄自己,南月寒无奈笑了笑朝他吹了一口气:“香吗?”
“香。”安非羽赶紧爬回自己的位置上,原来吃花是为了这个原因啊,他真是丢人。南月寒难受的闭上眼睛,思绪慢慢放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上辈子坐汽车起,只要她一坐车就想睡觉,脑子发胀发晕,直到现在坐马车,还是昏昏欲睡,一直以为是因为体质原因,可她现在都换了好几副躯体了,这个习惯仍旧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