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次见她这么冷漠震怒,夏暖不敢多话,低着头就走。妇女拦在她面前:“你不能不认我,我生你养你,给了你一条命。”
“你到底想干嘛?”南月寒耐着性子:“要钱是吗?说吧,要多少。”
“钱自然是要的,你是我生的,你给我钱也是应该的。”妇女笑道:“好久没回去了,回去母亲给你做好吃的。”
“你够了,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提醒我我是你生的,有你这样的母亲,我还不如没有,你是想我把这一身皮肉拨下来还给你吗?”
“别说的这么血腥嘛,你还有没有良心,我十月怀胎艰难的生下你,你现在竟然不认我。”
“我不想跟你啰嗦了。”南月寒扯着夏暖快步走了,夏暖见她面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摇着她的手腕:“不过就是要你回去吃一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就是了,再说了,她说的没错啊,她确实生你……”
话没说完,就被南月寒粗暴的打断:“生我养我,吃一顿饭,你懂什么,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养尊处优被老爹宠上天的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什么?你现在都快二十岁了还不知天高地厚整日只知道嚣张跋扈的在街上转悠,可有的人还是个孩子就开始为了下一顿吃什么而烦恼吗?你知道人间疾苦吗?”
一句比一句重,夏暖被她惊吓的眼圈都红了,南月寒冷静下来顿时懊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怪我,更不要往心里去。”
夏暖上前将南月寒抱在怀里:“阿沉,阿沉,我一直只知道你聪明坚强,却从没想过你的坚强是如何淬炼出来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你别自责了,本来就和你没关系,我一遇到我家里的事情就炸,吓到你了,对不起。”
“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们回去吧。”夏暖乖巧道,南月寒更加愧疚,却一言不发,回到夏府自己的房间,夏暖看她心情不好,没敢在缠着她。
南月寒打开窗户,一轮明月挂在天边,柔和宁静,南月寒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酒壶,站在窗边边看月亮边饮酒,有风吹来,吹灭了屋内的灯火,南月寒瞥了一眼也不过去点燃,依旧独自饮酒。夜色恍惚,将她笔挺料峭的身姿照耀的更加清俊,她的面容俊美,在黑夜中有些恍惚,一双漂亮黑亮的眸子里好似盛了数不尽的愁绪,茂密纤长的睫毛将她的眼睛装点的更加漂亮。她仰头看着天边的明月:“为什么我的心始终是空的,夏暖的心落在我身上,却填不满我的心,我到底该怎么办?不,我无所谓,她到底该怎么办?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虽然我一直都不喜欢刁蛮任性的女子,可是她虽然很任性,但很善良,她和别人不同。”
“我最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唐幻很恨道。
“这是为何?”南弦问道。
“就是看不惯,她就是靠着这副样子勾引人。”
“磕磕磕。”
南月寒起身打开房门。
“夏冰小姐,你怎么来了?”南月寒道:“请进。”
“妹妹说你生气了,她不敢过来,让我给你送点吃的。”夏冰道:“你在喝酒?没点灯?”
“喝了一点,都说了和她没关系,她看起来那么聪明,怎么这么死心眼。”南月寒将灯火点燃。
“她到底怎么惹你生气了。”夏冰问道。
“都说了她没惹我。”
“快吃吧,一会凉了。”夏冰将筷子递给她,南月寒从怀中掏出帕子倒上茶水擦干净手,接过筷子,几样做的精致的小食,南月寒吃了,却不太像厨房的厨师做的。难道……
“好吃吗?”夏冰笑道。
“好吃。”南月寒点点头。就看到夏冰拿起自己的酒杯尝了一口:“这酒不错,我陪你喝吧。”
“好了,你就坐在这里陪我吧,至于酒呢,你就不要喝了。”南月寒道,她喝的不少,依旧努力的保持清明。
“你看起来很难受,我扶你去休息吧。”夏冰道,南月寒赶紧摇头:“夏冰小姐,今天墨沉喝了酒不太舒服,就不留小姐了,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这么客气干嘛,来,躺着。”夏冰将南月寒扶到床边坐下,南月寒伸手推拒:“夏冰小姐好意墨沉心领,墨沉只是一个奴隶,小姐不应该做这些事情的。”
“我从没把你当成奴隶。”夏冰温柔道,墨沉笑道:“墨沉头很晕,夏冰小姐可以先出去吗?墨沉想休息了。”
“好,你休息吧。”夏冰见墨沉难受,也不多说,拿起桌上的碗盘推门出去了。见她走了,墨沉才松了一口气,简单洗漱了,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不一会儿门又推开了,夏冰摇了摇墨沉:“我帮你熬了醒酒汤,你喝一点吧,要不然明天回头疼的。”
墨沉一动不动,夏冰好笑的坐在床边,伸出手指细细描摹着她的五官:“长得真好看啊,怪不得妹妹对你情根深种,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子呢。”
“完了,又一个。”黎明幸灾乐祸道。
南月寒一无所知,睡梦中踹掉了被子,夏冰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温柔的帮她盖上被子,南月寒睡梦中太热又将被子踹掉,不一会又摸索着盖上一直喊冷,夏冰似笑非笑:“看来今夜,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了。”
夏冰面红耳赤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南月寒一眼,伸出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腰带。
“她,她要干嘛?”唐幻目瞪口呆。
众人也目瞪口呆,夏冰已经脱的只穿一条肚兜堪堪遮住胸前,钻进了南月寒的被子里面。南月寒手脚并用的上前抱住她:“好冷,好冷。”
“好了好了不冷了,我抱着你就没事了。”夏冰拍着南月寒的背安慰道。南月寒渐渐安静下来。
恍恍惚惚中,她走在荒芜一人的漆黑树林,风呼呼的刮过,阴森黑暗,忽然,一双手抓住她的脚将她往地下拖:“死吧,来陪我吧。”
放手,放手,南月寒不住挣扎,拼命挣脱。
黑夜变成白天,阳光灿烂,樱花飞舞,鸟鸣虫叫,安详,和乐。
“你得到再多,终归会失去,这是你的宿命。”
……
南月寒猛地握紧了拳头。
“啊。”身边传来痛哼声,南月寒睁开眼睛:“夏冰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在不松手,我的肩膀就要被你捏碎了。”
南月寒赶紧松手,夏冰的右肩已经红了一片,血液顺着肩膀留下来,一张温柔美丽的脸蛋沾满了泪水:“对不起对不起。”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她的脸。
南月寒手忙脚乱的给她止血,还好只是指甲抓伤了,倒是很容易就止了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没关系,不疼了。”夏冰泪流满面,忍着疼痛揭开被子:“你不要自责了,不怪你的。”
“夏冰小姐先把衣服穿上吧。”南月寒道。
夏冰接过衣服,右肩却抬不起来,南月寒上前帮她穿好衣服:“夏冰小姐,我们还是去找大夫吧。”
“嗯。”夏冰点点头,很快找了大夫,大夫看过后:“并无大碍,我帮你正正骨就好了,回去三天不要抬胳膊。”
“你做了什么梦?吓成那样?”夏冰问道。
南月寒摇摇头,再回想却是想不起来了。夏冰笑着抓起她的手:“你力气好大啊,真不似寻常女子。”
“真对不起,昨夜喝醉了要夏冰小姐照顾我,早上还害您受伤。”南月寒十分愧疚。
“好了,你都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了。”夏冰道:“你的歉意我收到了,你要是实在愧疚呢,作为补偿,你和我去逛街吧。”
“逛街,这算什么补偿?”南月寒道:“也是,你也不缺什么,只是,你刚刚受伤,不休息一下吗?”
“没你想的那么娇贵,我回去换件衣服,我们大门口见。”
……
“喂你们两个干嘛去?”刚准备出门,夏暖就过来了。
“出去逛逛,妹妹要一起吗?”夏冰笑道。
“当然。”夏暖扬声道,有些傲气的瞪了夏冰一眼扑过来挽上南月寒的胳膊:“你怎么和我姐姐混到一起去了,你是我一个人的。”
“什么我就是你的了。”南月寒把胳膊往出挣脱,夏暖固执的紧紧抱着。
“你们两个别闹了,上路了。”夏冰道,南月寒皱眉:“你们出门不带侍卫吗?”
“不用带,我们就在街上随便逛逛,还要带什么侍卫啊?”夏冰道。
南月寒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在大街上随便走,她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倒是夏暖很兴奋,已经买了好几个小玩意。
“卖酒咧,卖酒咧,卖酒……”一卖酒女郎在街上吆喝。
“都有什么酒啊?有果酒吗?”南月寒来了兴趣,上前问道。
“有有,什么酒都有,来,这是我们新出的樱花酒,给妹妹你免费尝尝。”
“哦,樱花酒,谢谢。”南月寒眼睛亮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却失望的放下杯子。
“妹妹,不合口味是不是,我们这里还有很多酒,都给你免费尝。”
“老板娘,你也太偏心了,为什么给她免费尝,前几天我说试试你的酒,你死活不肯。”一个汉子粗声笑道。
“去去去,你个大老粗懂个什么,我的酒就是酿给这妹妹喝的,妹妹不满意是不是,给姐姐说,要什么口味的,姐姐给你酿。”女子见她失望,并不生气,反而热情的询问。
“不必了,谢谢。”南月寒矜持的道谢,就要走。
“哎,别走嘛,看得出来妹妹也是好酒之人,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姐姐听听。”
“阿沉,不如你说说看。”夏暖建议道。
“我喜欢樱花味浓一点,没有一丝酒味的甜酒,你能做到吗?”南月寒道。
“没问题,我回去试试,妹妹过几日可一定要再来啊。”卖酒女郎拍拍胸脯保证道。
南月寒笑了笑走了,并不放在心上,远远听见那汉子笑道:“老板娘,很少见你这样热情啊,难不成,那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小白脸。”
“去你的小白脸,那是神仙妹妹,一身的樱花味,那双眼睛啊,可真是迷人啊,连我一个女人看着,都心动啊。”
“其他两个也不错啊,你这么偏偏就瞧她。”
“我就喜欢瞧她,她过几日可一定要来啊,神仙妹妹。”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南月寒自认没有得罪夏暖,她眼神怪异的瞧着自己干嘛?
“神仙妹妹,哼……”夏暖冷哼道:“我真想把你关起来。”
“不过是一个卖酒的,你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夏暖更生气了,一张娇俏的笑脸都气红了。
“行了行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都中午了。”
“吃什么吃,你去喝酒去。”夏暖一把推开南月寒,南月寒没有防备,撞在夏冰身上,夏冰道吸一口冷气,疼的直掉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伤到你了,快,我们快去医馆看看。”
“没事,别大惊小怪,没事的。”夏冰抬起头笑道。
南月寒心疼的给她擦着眼泪:“要不我们回去休息吧。”
“不要,我们去吃饭吧。”
“你们两有什么事瞒着我,夏冰受伤了,怎么伤到的?”夏暖冲上来道。
“我撞到了肩膀,没事。”夏冰抢在南月寒之前道,说完心虚的看了南月寒一眼,又有点这是她们两个人的小秘密的欢喜。
“算命,算命了……”几人停在一个算命的摊子前面,夏暖倒是不追究夏冰的伤了。
“前面有算命的,我们去算算。”
“你去就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南月寒显然对算命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一起嘛,来,算算你以后的命运。”听她拒绝,夏暖更来劲了,算命的先生也起身道:“小姐,我看你天生就不平凡啊,我算命很准的,试试吧,我免费给你算。”
“不要,不要,免费我也不算。”南月寒拼命甩脱夏暖的手。
“来嘛。”
“妹妹,阿沉不喜欢,你不要逼她了。”夏冰看不下去了。
“试试嘛,走嘛。”
“嘶,放手。”南月寒冷着一张脸,而她的手背上鲜血淋漓,是被夏暖抓出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去看大夫吧。”夏暖急的直掉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南月寒甩开她的手,寒着一张脸走到摊子前:“算吧,算算我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是悲是喜?”
“小姐面相,是大富大贵之相,虽然多受挫磨,但只会为小姐以后的路更好走,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夏暖着急问道。
“可惜小姐眼中有情,心中却无情,清高自傲,对荣华富贵不屑一顾啊。”
“先生说笑了,在下怎会对荣华富贵不屑一顾。”
“小姐,您的命运,全系与自己一念之间啊,很多人的命运,都在您的一念之间啊。”道士笑道。
南月寒讽刺的笑了笑:“这不是白说嘛。”
“小姐绝非凡人,日后定有一番奇遇啊,小姐聪慧豁达,心思通透,能理解世间万人万事,可这人呐,有时还是糊涂点的好,糊涂点快乐。”
“还请先生指教。”南月寒道。
“在下几句话小姐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这指教二字,终归只是空谈,还请小姐记得,心中有情。”
“说得好,给你。”最后几句话显然说到了点子上,南月寒很高兴付了钱,就要起身。
道士又道:“小姐听在下一言,多去看看这世间美好的东西,才能更加快乐。”
“可是痛,能让人清醒。”南月寒淡笑道。
“小姐不需要痛,一样能清醒。”
“我怕自己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就会忘记一些东西。”
“忘记有忘记的好处,小姐不需要背负太多。”
“谢先生指点。”南月寒笑了笑。
“算完了,该我了。”夏暖赶紧坐下。
道士瞧了瞧她的面容:“这位小姐生来富贵,今后的悲喜全系于这位小姐一身啊,还希望她能怜惜你啊,只是小姐听在下一句劝,莫要太过执着了。”道士道。
“那给她也算算吧。”夏暖想着还不算太坏,把夏冰推到桌前坐下。
道士笑道:“一块冰若是愿意融化自己变成水,就可以紧紧的缠绕着一个人,如果将自己沸腾,就可以温暖一个人,不知这位小姐觉得,可是值得?”
“自然是,值得的。”夏冰郑重道。
晚上的月亮很圆,已经快到夏季,南月寒站在房顶上,笔挺的身姿令人生出无限遐想,她那双清亮漂亮的眸子看着天际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一滴清泪从她白皙的脸颊滑落,美的简直令人快要窒息。
蓝御忽然转身抱着晕在榻上的南月寒,紧紧的抱在胸前,泪水从他的面具下滑落,滴落在南月寒的脸颊上。
“你怎么了?”司空云问道。
“没事。”蓝御摇了摇头,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南月寒的头发。南谨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哪里不舒服,心痛?”
“是,好痛,我的心好痛。”蓝御紧紧的将南月寒抱在怀里:“自从遇到她,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无能为力。我只能一次次看着她痛,看着她走到终点,以前我想着无论刀山火海我都陪着她,可是现在,我连陪着她都做不到。”
“你正在陪着她啊,孩子。”南谨之安慰道。
画面中,夏暖跑过来:“阿沉,下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南月寒转身抹了一把眼泪,下了房顶。
“哭了?刚才?”
“没有啊。”南月寒无辜的摇摇头。
“装什么装,来,我给你带了酒,你尝尝,我陪你一起喝。”
“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回去。”南月寒道。
“我不,我今天就不走,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话说,你喝醉过没有?”
“没有。”南月寒摇头。
“那今天就醉一场。”夏暖道,已经拿了杯子开始倒酒,两人一边聊一边喝。
“从小呢,我就没有母亲,我父亲就惯着我,就把我惯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知道,我嚣张跋扈,骄纵任性,你们都不喜欢我。”
“说实话吧,我开始却是不喜欢你,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让那些侍卫抓我,可是他们打我的时候,你却不让他们打我我心里就知道,你其实很善良。”
“你喜欢善良的?”
“当然了,谁会喜欢恶毒的。”南月寒道。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喜欢夏冰,她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虚伪小人。”夏暖很恨到道。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也不管她对其他人有多坏,我只知道,当我把她撞倒在地的时候,她没有一点责怪我,她很温柔的给我擦脸。”
“那要是,她有一天杀人放火,做尽坏事呢?”
“无论如何,我都记得,她是那个会温柔的给我擦脸的女神,只要她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我就会一如既往的把她当做朋友。”
“我有母亲父亲,和没有一样,我是我奶奶养大的。”南月寒边喝酒边道。
“有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是一场梦,我不该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温柔优雅的父亲,有一个英明睿智的母亲,我就是他们的生命,为了我,他们什么都愿意放弃。母亲的臂膀很有力,从小就将我护在臂弯里,只要有母亲在,我就什么都不会害怕,她好像一边处理一些事情,一边哄我睡觉,父亲有时候会吃醋将我抢过去,他会将睡着的我放在床上,然后就在一边守着我睡觉,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那时候,我从来都不会做噩梦。”
“可是,可是这些年我经常做噩梦,我多希望,母亲父亲能在守着我,能摸摸我的头发,我的脚丫。”
“你看,她还记得。”南谨之对月君道。
“小兔崽子,你赶紧出来啊,你想要什么,母皇都答应你,母皇天天守着你都可以。”
“明明才几个时辰过去,我也感觉,好像过了二十几年似的。”南谨之道。
“你都多大了,还做这种梦。”夏暖笑道:“只有几岁的小孩子才会做这种梦。”
蓝御忽然打横抱起南月寒走到南谨之面前:“请您抱抱她,摸摸她的头发,摸摸她的脚丫。”
南谨之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接了过去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头发,蓝御道:“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南谨之奇怪道。
“我一直觉得,只有我才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一直以来,我用尽自己所有的温柔将她捧在手心里,可是我忘了,你们,也渴望抱抱她,您和寒分别这么多年,我不该一直将她霸占在身边。”
“傻孩子,是我该谢谢你,你没有做过父亲,你不知道,任何一个父亲,都对抢走自己女儿的人抱有敌意,无论这个人多爱自己的女儿。可是你,我是真的感谢你,我知道我的女儿,一定过的很辛苦,可从她对你的依赖我可以看出来,从你的反应可以看出来,你对她多么视若珍宝,我很感激,这个世界上,有你。”南谨之道,有转头看向众人:“我也很感激,世界上有你们。我的女儿虽然聪慧,但也很混账,有很多时候都忽略你们,可是你们的眼神,却一直黏在她身上,不管未来结果如何,这一刻,我很感激你们这么爱她。”
……
“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南月寒对夏暖道,又灌完了手里的酒。
时间过得很快,接下来的日子,南月寒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夏府在她的记忆中变成一片火光和血腥味。
“醒了?”身边传来女子兴奋的声音,南月寒睁开眼睛:“是你。”
“是我,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慕菏泽。”女子微笑道。
南月寒不答话,朝她下身看去,从腰部以下就是蛇形,乍一看异常骇人,看多了竟从那淡青的颜色和妖娆的曲线看出几分美感,女子笑的妖娆:“如你所见,我是蛇妖。”
“为什么告诉我。”南月寒淡声道。
“因为,你将是我们妖族之王。”慕菏泽娇笑道。
“妖族之王,果然,我的血统有问题吗?原来我竟是个妖孽吗?”南月寒淡淡道。
“你好像并不伤心。”慕菏泽嘟着嘴问道。
南月寒并不答话,还沉浸在那一场大火和惨烈的灭门中。
“夏府虽被灭门,我去过了,尸体中并没有夏冰和夏暖,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还活着。”慕菏泽道,南月寒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慕菏泽继续道:“还有,你的家人我去看过了,没有被波及,但以你如今死人的身份,再也不要和他们见面了。你的血统没有问题,你确实是你母亲生的,但是你体内有一滴上任魔尊的血液,再加上你奇特的灵魂印记,你生来就是天选的王者。”
“魔尊血液,我也会变成妖怪吗?”
“不会,你可是天之骄子,怎么会是妖怪呢,这滴血液,会让万妖臣服在你的脚下,你就没有发现吗,很多动物对你有本能的畏惧和亲近。”
“到底是谁杀了夏府满门?”
“不知。”慕菏泽摇头:“但是夏府的亲戚和好友没有一个受到波及,而且也没有人在暗中找夏冰和夏暖。”
“你为什么救我?”
“当然是要你当魔尊了,你当了魔尊,就可以改变现在万妖自相残杀,残害凡人的现状了。”
“残害凡人?”
“对呀,你之前不问世事,当然不曾知晓,妖界现在乱成一团争权夺利,有的妖怪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就选择吞噬同类,还有的去祸害凡人。”
“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而且我也不觉得你有那么好心去拯救万民。”
“谁说的,我很好心的,不过我主要还是为了积累功德,早日修成正果,我襄助你拯救万民,那是多大的功德啊。你也想查出夏府的事情和夏冰夏暖的下落吧,我就帮你登上魔尊之为和人界至尊,让你成为独一无二的皇者,今后,你就可以护你想护之人了。”
“好,那我就举天下之力来护我想护之人。”
“相信我,你可以的。”
时间匆匆而过,南月寒日夜努力练功,时过半年,她已经收服了一些妖怪。
“为什么不听我的,你服用这些毒药以后会让你百毒不侵。”
“我并不想无懈可击,以后想死都死不掉。”南月寒轻笑道。
“你走的是一条血路,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很有可能哪一天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慕菏泽怒声道。
“我知道啊。”南月寒道:“死就死吧,反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就将这一切交给老天爷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故意寻死。”
“你还真是想不开啊,有你这么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吗?”
“也许忽然有一天我就想开了。”
见慕菏泽看着自己,南月寒笑了笑:“你不会明白的,从小,我就不知道,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走吧,今天,该是让魔尊给我让位了。”
南月寒一身黑衣,手上是一把冰冷的寒剑,已经部署好了,她毫不留情,招招式式狠辣的和同样一身黑衣的魔尊相搏。
魔尊伟岸的身体无力的倒在地上,南月寒迈步而上,坐在了魔尊的位置上:“回去养伤吧,我等着你回来报仇的那一天。”她并没有杀魔尊。
“魔尊,这大殿可要重新布置。”慕菏泽问道。
“叫陛下,打扫干净,弄些花草,把石壁凿开,透些阳光进来,往桌岸边铺些纯白色毯子。”南月寒淡淡道。
“是,陛下。”慕菏泽笑道:“装的再冷漠成熟,果然还是小女孩心性啊。”
“安排人让人皇禅位吧。”
“这速度太快了吧,恐怕您上位以后不好管理啊。”
“没事,万事开头难,再说了,现在有整个妖族做后盾,谁敢不从。”南月寒道。
“陛下威武,属下佩服。”
在一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南月寒成为了妖族魔尊,人界齐国至尊。
又是半年过去,夏暖和夏冰依旧没有踪迹,在南月寒的统治下,妖族和凡人和平相处,也无有自相残杀之事。南月寒躺在房顶上感叹道:“还是妖族单纯好管理啊。”相比起来,人类可就复杂多了。
“陛下,您再不下来,明日又要被那些老头子念叨了。”慕菏泽站在院中道:“也不知道您是什么毛病,偏偏喜欢躺在屋顶上。”
“朕就这一个爱好,还不能满足了。”南月寒轻笑了笑飞落院中,任由慕菏泽整理自己的衣衫。
“您就一个爱好,胡说,您晚上从不熄灯却嫌灯晃眼睛蒙着黑纱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啊?还有,您还喜欢宫外那些画本。”
“初见时,朕不觉得你啰嗦啊。”南月寒撇撇嘴。
“陛下,还有一事,朝中大臣催您选妃已经催了十来次了。”慕菏泽道。南月寒翻了个白眼:“那就选吧。”
“您,您真的要选妃?”慕菏泽妖媚的面庞微微抬起,小心的看着南月寒,南月寒并不在意:“嗯。”
早朝,南月寒一身明黄色绣着祥云的朝服,头上是一个淡金色的钗冠束着一部分头发,另一部分随意披散,脚穿祥云靴,简单的简直没有皇帝样子,却愣是被她一张好看的脸趁的异常清贵。众朝臣每每感叹,这哪里是人间的帝皇,分明是天上的仙使啊。初见时她便是这幅模样,那时他们这些老臣都觉得她是谋朝篡位,也对她不慎尊敬,行礼过后直视着她一张俊俏的面容和那双漂亮的眼睛,心中滋味复杂。后来跪地规劝无数次让她注意穿着,皆无用,南月寒则完全是因为嫌弃那些皇帝衣服太俗,挂饰太多,说什么也不肯妥协,早上没半个时辰挂不下来,她还不如多睡一会呢,这个就简单多了,一盏茶的功夫全打扮好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您的后宫也该有妃嫔了。”一老臣跪在地上道。
“好了,不用说了,这件事就交给莲丞相和莲少卿吧。”南月寒道。
跪在地上的老臣就是莲丞相,他抬起一张震惊的脸,没有想到南月寒这么快就答应了:“是,臣遵旨。”
莲意是莲丞相的儿子,斯文儒雅,气质清冷,面容清俊,行事稳妥,进退得宜,是南月寒刚提拔上来的太常寺少卿,南月寒对他很是看好。
莲丞相已经谢了恩,可是站在大臣中的莲意一言不发,南月寒皱眉,身边大臣惶恐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道:“谢恩啊。”
莲意抬头惊慌的看了南月寒不悦的面容一眼,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谢恩。
半年来,南月寒把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朝上无甚要事,南月寒简单处理,朝臣三三两两的散去。
“安之,你刚才发什么呆?”莲丞相问身边的儿子,安之是莲意的字。
“没什么,爹,刚才陛下派了什么任务给孩儿?”他轻声问道。
“让爹和你选妃啊。”莲丞相皱起眉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在上朝的时候出神,这段时间陛下很看好你一直提拔你,今日恐怕对你不悦了。”
“选妃,陛下,陛下是女子,如何选妃?”莲意猛地抬头看着莲丞相。
莲丞相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了?”
“孩儿,孩儿,孩儿爱慕陛下,爹。”莲意艰难道。
“你这孩子,如何使得,天才女子都可以,唯独她,她是女皇啊,你,你就断了这念头吧。”
“爹,刚开始见到陛下的时候,孩儿其实内心很是讨厌她,觉得她一届女子竟然谋朝篡位,可是越来越相处,孩儿觉得,她很好,她真的很好。”
“她哪里好?”莲丞相低喝。
“她优雅尊贵,身姿傲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好像写满了故事,有点哀伤有点冷漠,又有万千风华,孩儿每每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就觉得醉了,今日也是不慎入迷,才呆立在那里。”莲意有点不好意思。
“你死了这条心吧,二十几年了,平常人家早该娶妻生子了,可是你,你这是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断送啊。”莲丞相眉头紧皱。
“孩儿遇见陛下,才觉得这是人生的开始。”莲意道:“父亲,您不会明白的。”
“你糊涂啊。”莲丞相长叹一口气。
南月寒倚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面前的广场上站了将近一百多名男子,都低着头,南月寒也不在意,抓着手中的十个木头牌子:“今日就选十个,谁接到就是谁的。”说完,随意的将牌子往人群中撒去。
众人一愣,下一秒场面瞬间混乱起来。南月寒有点震惊,她是没想到自己还挺有魅力的,竟然能引得人疯抢,转念一想,抢到了荣华富贵纷至沓来,一朝飞上枝头,当男妃的小小屈辱也就不算什么了。
连头都懒得抬,慕菏泽瞪大眼睛:“陛下,您,您真是天下第一人啊,属下第一次见到还有人这样选妃的,您也太不注意了。”
“让他们别抢了,喊停吧,是谁的就是谁的,你安排他们住进后宫,朕回去了。”
“陛下,您就不看看您的妃子长什么样子。”慕菏泽道,十名男子已经选出来了。
“不必了。”南月寒转身就走,众人心碎了一地,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谁受伤了?”
一男子默默站出来,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牌子,另一只手血淋淋的还有点脏,应该是与人争抢摔到地上了擦上了,南月寒震惊道:“莲少卿,怎么是你。”
“臣也是来参加陛下选妃的。”
“简直胡闹。”南月寒皱眉。
“陛下,君无戏言,您刚才说的,谁接到了就是,臣已经是您的后妃了。”莲意快速道,说完赶紧低头,看都不敢看南月寒一眼,心脏快速跳动,紧张的浑身冒汗。
南月寒摆摆手:“下去处理伤口吧。”
等南月寒走了,莲意才抬起头,宝贝似的捧着手中的牌子,心跳如鼓。
南月寒躺在亭子的躺椅上,被几个心灵手巧的小丫鬟按的昏昏欲睡,却被摇醒:“陛下,陛下。”
“别吵。”南月寒嘟哝一声。
“陛下,醒醒,您闻闻这个,就能清醒了。”鼻尖一股清凉的味道南月寒想不醒来都不行了:“什么事?”
“陛下,您已经睡了半个时辰了,要是再睡下去,您晚上又要失眠了,失眠很难受的。”一小宫女跪在地上柔声道。
“起来吧。”南月寒并不生气,这小宫女也算是衷心了,小宫女爬起来道:“陛下无聊的话,不如去看看后宫新选的妃子吧。”
“哦,那要看哪一位呢?”南月寒眯了眯眼睛,这小宫女,难不成是谁的眼线不成。
小宫女对南月寒的心思一无所觉,仍是温柔道:“都好啊,陛下去看看吧。”
南月寒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太多疑了。没让人跟着,自己回了寝殿,她素来喜静,殿内空无一人,南月寒看着空旷的屋子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心里忽然就不痛快起来。
手指挑起自己平日批阅奏折的毛笔,轻轻一捏,毛笔在自己手心呻吟着粉碎,外面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南月寒眉眼平静的一一捏碎桌案上的毛笔,笔洗,砚台,摆件,不慌不忙,一件又一件,桌上的东西被她的衣袖带到,凌乱成一片,她的手按在桌子上,桌子吱吱呀呀的慢慢化为齑粉,一件东西没有掉在地上就轻巧的落在她的手心里,那象征着一国之君的玉玺,南月寒眨着眼睛盯着它瞧,忽然就笑了,那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多了几分邪气,却看的人心里发热。
“疯了不成。”身后传来喊声,带着些惊慌失措,不可置信,还有浓浓的关心和担忧。
南月寒不慌不忙的捧着玉玺转过头。慕菏泽神色阴郁的盯着她瞧,忽然气的狠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塞到南月寒手里:“吃下去,吃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不会很痛苦的,当然你也不怕痛苦。”
南月寒静静地瞧着那圆润的瓷瓶,神色未变拔开瓶子取药塞进嘴里,慕菏泽神色冷漠的瞧着她,只是那眼睛里,带着复杂的光,似是憎恨,厌恶,担忧,关切,痛苦。南月寒迎着她深邃的目光,只是好半天:“怎么不痛?”
“你骗我?”南月寒讽刺的笑了笑。
“闹够了,心里就舒服了,你要死了,这天下可就乱了,要死一大片人啊。”
南月寒终于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半天才缓过来,她神色冷漠,眼中一片坦荡的冷酷,放佛终于撕下了那张温和的皮,露出了最真实的自己:“天下人生死,与我何干?”
“这其中,还有你的亲人。”慕菏泽忽然道。
南月寒冷漠的神色忽然就温和下来,她摸了摸肚子:“饿了,传膳。”
“你说你这个样子让仰慕你的那些百姓,还有爱慕你的少男少女看见了,他们还会喜欢你吗?”
“随便,朕又不在意。”南月寒擦了擦手。
“你真不在意。”
“爱慕朕什么?话说回来,朕忽然发现朕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最起码朕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南月寒冲着慕菏泽笑。
慕菏泽翻了个白眼:“当初,我怎么会觉得你是个老实巴交委曲求全的小女孩啊。”
“你没看错,朕是挺老实的啊。”南月寒道:“赶紧出去催催,好饿啊。”
南谨之长松了一口气,月君笑道:“紧张了?”
“你就不紧张?”南谨之笑了笑,刚才月寒吃毒药,差点吓死他。
“你还不如你女儿,你看她多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月君道。
“她要是有个孩子,就不会那样了。”
南月寒却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倒在榻上将瓶中的药丸一颗颗丢到空中,掉进嘴巴里,她气愤的扔了脑袋后面的枕头:“难受死了。”
“陛下。”一道清润悦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带着刻意的温柔。
“莲意?”南月寒眨了眨眼,看他还跪在地上:“平身。”
“有事?”
莲意脸色瞬间煞白,宽大袖中的手紧捏成拳,低着头不敢看南月寒。南月寒看他半天不答话,心头好奇,举步朝他走去,莲意道:“莲意,莲意前来伴驾。”他仍旧不敢抬头,南月寒看着他红的好像染上脂粉的面颊心中好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心口忽然痛了起来,浑身无力,又冷又热,鼻血迅速往下滴。
“看见美男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慕菏泽进门调侃,看见她对着别人鼻血狂流的样子,心中又酸又疼。
直到南月寒咣当一声倒在地上,两人才察觉不对,南月寒无力的抚着心口,口中也开始流血,慕菏泽瞬间脸色大变,看了一眼地上的瓶子,已经空了:“你,你全吃了?”
“不是,不是没毒吗?”南月寒轻声道,腹部也开始痛了:“别说废话了,叫御医。”
“陛下,陛下,到底怎么了?”莲意急声道,又迅速翻爬起来往外冲:“我去传御医。”
“是没毒,这是大补丹,吃一颗无妨,可你全吃了,你是三岁小孩吗,我一眼没看住你就出事。”
“你怎么样?”埋怨归埋怨,还是心疼。
“疼,好疼,咳咳咳。”一边说,一边咳嗽,咳嗽牵动的哪里都疼:“好疼啊,你不是说,不是说不会痛苦吗?”
慕菏泽将南月寒的头放在腿上,手中闪着淡青色的光朝南月寒心口输送,南月寒渐渐感觉舒服了,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慕菏泽已经变成了一条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听到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赶紧窜到南月寒的床底下,还好南月寒床非常大,够她藏的。
“陛下,陛下,太医来了。”莲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拉着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医进来,看到的就是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的南月寒,差点吓的背过气去。
“没事,没事,就是火气有点旺盛。”太医跪在地上把了脉,也松了一口气:“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没事就好,辛苦太医,您先去给陛下煎药吧,莲意来照顾陛下。”
“是。”太医行礼道。
莲意朝门口看了半天,还是没叫人,僵硬的伸出手抱起南月寒放在榻上,拧了湿帕子给她擦了脸上血迹,静静守着。
南月寒睡了两个时辰才醒来,天已经黑了。
“陛下,您醒了?感觉怎么样?”莲意道。
“没事了,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莲意笑容僵在脸上,又赶紧笑着捧着药再她眼前:“陛下,您先喝药吧。”
“放在这里,朕自己喝,你先下去。”南月寒轻声道。
莲意走后,慕菏泽从床底下爬出来,南月寒担忧道:“你怎么样?”
“死不了,休息几天就能恢复。”蛇形的慕菏泽开口道。
“都是我不好,连累你了。”南月寒歉意道。
“不怨你,没多大事,你这会还疼吗?”
“不疼了,精力充沛,浑身舒爽,我感觉我的功力又精进了。”南月寒道。
“你是舒服了,下次不要乱吃东西了。”慕菏泽埋怨道,声音依旧柔媚。
南月寒点点头:“你用功力帮我化开药性,才害你变成这样,我能怎么帮你。”
“你帮不了,我只能自己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