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她那身武功竟然是用来保命的,没了武功身子会变得如此糟糕。刚才给她把脉的时候发现她体内有股气息紊乱,横中直撞的没有归敛。长此下去心脉受损身体必败,是活不了多久的。
“怎么,睿王殿下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心里可爽快?”没了那身轻功,就像是燕子剪去了双翼,飞不上青天。逍遥已是昨日梦,比杀了她还难受。
冥泱墨殇将她的脸板正,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都这个时候了这张嘴还是不饶人。她就不会说一句软话,不触自己的逆鳞。
“放心,你吃了我的玉露丸暂时还死不了。只要你不再犯,我会帮你找到方法医治好你的身体。”
云绽晚挣脱他的束缚,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像捏一只宠物一样捏着她的下巴了。想不到他还懂医,原来是他救了自己,手腕上的针就是他施的吧!
真是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努力别过脸去不理,闷闷的开口问道:“条件呢?”
“果然聪慧,没想到诰月公主和传中的愚笨的并不相符。看你身体的样子,想来你在漠北日子也不是那般好过。”他再次不急不缓的将她脸板过来,逼她看着自己。
“彼此彼此!”云绽晚下巴被他掐的生疼,这个人现在看似温和,可是下手的力度丝毫不减,疼的她冒冷汗,该死!
“为什么非要我对着你这张脸,很英俊很好看吗?”说着蓄力抬手就去摘他脸上的面具。
这人哪里会让她得逞,她的手还没碰到那铁面就已经被握住,还好这次他没使用蛮力。她整个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被她压制,她知道挣扎无用索性不再动,他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倒映着小小的、倔强的自己。
“砰……”的一声,冥泱墨殇放开了钳制,云绽晚整个后背就砸到了床板上面,疼的她发出轻微的呻吟。
他掀开衣摆站起身来,一跛一拐缓慢的走到桌子边坐下,继续先前未完成的残局。
“以你的本事想脱身易如反掌,却甘愿来这绯城,定是必有所求。你知道我要的,你配合我演好这场戏,他日我助你得到你想到的。”棋局纷乱,毫无章法可言,白子密密麻麻的占居一隅,黑子抱团围杀,一时胜负难分。
“睿王要的是这大盛江山,还是那位姓楚的佳人呢?你怎知我就一定能帮到你,或者我一定会帮你。”
“第一你说错了,是天下而不是这大盛的江山。而她,我也要。”
“公主如此重情义,你又怎会不权衡利弊?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再厉害,很多事情也逃不过一个权字。”
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毫无保留的坦露自己的野心,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他也不怕让她知道,因为凡是背叛他的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
夜静悄悄的。凉风阵阵,透过床头巨大的窗户可以看见月上中天,广寒枝里的桂树都能清晰可见,玉兔跳脱的正在捣药。云朵在旁边似少女露着娇羞,活泼的窜来窜去。
夜华透过窗户铺洒在了床头,显得云绽晚的脸色愈加的苍白。她看不透月色下自己跟自己博弈的那人,举手投足之间,竟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优雅几分。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难道只是让我陪你演戏,做好你那有名无实的睿王妃而已?”
“这个你务须多问,时机成熟你自会知道。”
她气结,太厌倦这种被束缚、无力的滋味了。不客气的反问,“若是有朝一日你让我去死,我是不是也要乖乖听话的去履行?”
冥泱墨殇勾唇,心情蓦地好了起来,声音愉悦低沉,像是玉珏碰撞发出的伶仃脆响。
“放心,我说过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