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下知道自己这容貌生的俊美好看,可是也不能这样就对哪位女子都一亲芳泽,如若姑娘对上了我的一个联,那在下就去姑娘香闺中坐坐如何?”“好大的口气。”柳含烟虽然面色不显说着不赞同的话,可是心里对这男人的好感直线上身。附和吹捧她的人多了去,每天都能遇见,可是对她不屑一顾的人是少之又少,这让她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怎么,姑娘怕显拙?”
冥泱御霜并没有报多大希望,一名青楼女子而已,对不上很正常,对的上那说明就是她运气好而已。这边柳含烟却当了真,却不明白他只是无聊图个新奇而已,并没有过多的把这事走心。所谓喜好,全凭心情。
所以柳含烟心里很认真严肃的应对,不敢有半丝懈怠,而对手只是贪个爽快高兴。
“好,我应下了,那公子请把含烟刚才对的三幅对子对出下联来再说。”
“简单。”冥泱御霜折扇一敲,仰头随口说道:“品三口,一口,两口,三口,我对姑娘的是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
“如何?”
柳含烟心里震感,由衷的钦佩,有些面红的对上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颔首道:“公子对的极好。”
那兔牙公子将这个几个字细嚼慢咽,有所悟的双手一拍,高兴地大喝,“妙哉,妙哉,对的好对的好啊!比我这木林森高出不知多少。”
“接下来这品泉茶,三口白水,在下对的是竹仙庵,两个山人。最后这明日月,日月明,明明日月,日月明明看似最简单,可是也不简单,在下对清水青,水青清,清清水青,水青清清。”
冥泱御霜挑眉看了一眼台上目光痴迷,呆呆坐在那里满面红光看着自己的女子,折扇打开挡脸问道:“姑娘看看在下对的可否?”
“小姐,小姐……”
“啊……”柳含烟在丫鬟的提示下才回神,此乃良人。
“公子对的极好,公子楼上请。”
“别……别别……”
“等下。”
冥泱御霜和老鸨子同时开口。
“他还没付银子。”
“你没对我的下联。”
老鸨子赶紧拖着肥肥的身子小跑到柳含烟面前,小声的劝解道:“女儿啊女儿,这光看脸没啥用,这会对几个联子也没啥稀奇,你看那兔牙不是也对出来了,关键是这个……银子。”她伸出短短的两个肥肥手指头比划。
“鸨娘,女儿知晓。”
“女儿先对他的下联,万一女儿对不上呢”
“你呀,真是没出息,怎么可能对不上。”老鸨子压低着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冥泱御霜的下联是鸿是江边鸟,少水沙即现。
柳含烟思索了片刻对出,蚕为天下虫,是土堤方成。
“夕夕多良会。”
“人人从夜游……”
“開看门中月。”
柳含烟立马答道:“思耕心上田。”
“踏破磊桥三块石。”
“这……分开出路两重山。”
“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
“女被为婢,女又可称奴。”
冥泱御霜直直的看着柳含烟,笑的暧昧挑逗,说道:“那今晚……某人可想听人床上称奴。”
“康卞,付竞价的三倍银给她。”某人心情愉悦,爽快的让卞康付银子。
卞康嘴角抽抽,却又不敢不从,道:“是,爷。”
老鸨子听了脸都笑烂了,皱成了一朵大黄菊。赶忙亲自跑下来从卞康手里接过银票,赶紧利落的数了数后就点头哈腰的献殷勤。
“这下在下是否可以进含烟姑娘香闺了?”
“哎哟,我的大大大大大爷哟!瞧您说的,老鸨子这就带您去,这就带您去。快跟我来……”老鸨子伸出手就要去拉冥泱御霜,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赶忙尴尬的将手收回脸上立马换上一副殷勤的笑脸。
兔牙公子一脸惋惜沮丧的站在那里,有些浑浑噩噩的说道:“当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柳姑娘。”
柳含烟极少见过这样的男子,学识渊博,谈吐不凡,出手更是阔绰。坐在那里就能吸引人,跟她一说话更是被他的气场所折服,让人痴迷不觉沉醉其中,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
那晚,两人止乎礼,无非就是吟诗作对说些诗词歌赋。他跟她谈起江南以外的风花雪月,她跟他讲他江南本地的风土人情,烟雨水画里的浓情墨意,青瓦黄杏红墙雨,采莲渔女浣溪沙。两人交谈甚欢,美酒微醺中就这么过了半宿,天色微明柳含烟才依依不舍的睡去。
这一聊让柳含烟相见恨晚,她深深地迷恋上了这个才情过人、气宇非凡的男子。她对他敬仰、倾慕、一颗芳心暗许。至少她以为冥泱御霜对她也是同样有着几分好感的,毕竟他们昨夜聊得是如此的投缘。
门开了,卞康在柳如烟的门口守了一夜。
冥泱御霜看着蹲在门口睡着的、瘦削的那一团,心里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用脚踹了踹将手里的扇子扔给他,卞康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赶紧双手接住。
“带个这样的扇子真是累赘,以后不用带了,赏你。”
卞康巴不得他扔了这扇子,打人真是怪疼得,他的嘴现在都还有些肿。
“怎么,你昨晚都听到些什么了?”
“奴才什么都没听到,听不到。”
卞康不敢说他是真怕爷做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事情来才在门口守着,可是退一万步讲,即使冥泱御霜真的和这柳如烟发生了点什么,他也不敢吭一声啊!这青楼女子,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千人尝,这不干不净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爷的万金之躯。可是爷就是执拗得很,不听劝……
“爷。”卞康犹豫着开口。
“说,你这奴才什么时候也学会吞吞苦苦的了。”
“您和那柳姑娘聊得如何?”
“恩,还不错,这次下江南来总算是有点儿收获。”
该不会是爷真的上心了,卞康谨慎的问道:“爷,奴才敢问那收获是……”
“你这奴才,别以为本宫……爷不知你打的什么心思。”冥泱御霜怎会看不出他那点儿小心思。
卞康听了耷拉着苦了个脸,委屈巴巴的说道:“奴才只是担心主子被不干净的人蒙骗,奴才……”
“好了,本……我说的收获是指原来这老鸨并不是柳含烟的亲娘,先前还以为这柳含烟是这老鸨的亲生女儿。”
“这怎么可能。”卞康满脸惊讶,反问道:“哪里有亲生女儿逼良为娼的,爷,据我所知这鸨娘只是民间对青楼妓院老板的一个称呼而已。”
“恩,这下我知晓了。”
“今儿天气不错,陪我出去街上溜溜,听柳含烟说这一带儿好吃的玩意儿不少。你也难得出来一趟,正好一起尝尝。”
“得,奴才谢谢爷。”卞康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说不定这爷逛着逛着转头就把这女人的事忘了,立马就会离开这红楼,这还害得他白白担心了一场。
“起来,走吧!”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