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族长威严地坐着,一脸怒气。
“跪下!”族长命令娇颜。
“不!”妖颜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
“我们鲛人族,难道就没有一个男人配得上你?非要嫁给人族?”族长气得发抖:“我们鲛人族与人族自古不相往来,且势不两立。对于鲛人族来说,人类毫无价值;但对于人族来说,鲛人族却浑身是宝。我们的眼泪是最珍贵的珍珠,鲛绡是难得的天然布料,人类甚至会将我们的尸骨制成人鱼膏,只因它可以长燃不灭。”
停顿了须臾,族长继续说道:“你还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人类对财富到底有多么贪婪,他们经常忘恩负义……。”
娇颜再也不想听族长多说一句,打断族长的话道:“爹爹未免太过以偏概全,我娘也是人族,我娘可曾对您忘恩负义?恐怕忘恩负义的是爹爹您吧?若不是您娶了我娘,又到处拈花惹草,我娘焉得消失这么多年,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焉得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没娘的孩子?我是很年轻,是不懂人类,但我知道,我现在的所有悲剧,都是拜您所赐,并非拜人类所赐呢!我从小就立誓要嫁给人族,到人族的世界去找我娘。”
娇颜怒气冲冲地说完,拂袖而去,留给目瞪口呆的族长一个绝决的背影。
族长摇头叹道:“年轻时犯的错,自以为早已过去,没想到每一笔都被命运记得清清楚楚,等着有朝一日由自己偿还。还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苍天饶过谁?”
他太害怕人类伤害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但又分明知道,女儿从小任性,一旦她下定了决心的事,他无法阻止。
“去传听南进来。”族长抚了一把长胡子,对下人吩咐道。
“是!”
“族长叫我过来,所为何事?”一只羽毛灰扑扑但眼神很犀利的风隼飞进厅堂,落地便化为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今日抛绣球招亲之事,已将听南的心伤得支离破碎,但族长传他过来,他便不敢不来。
“听南啊!”族长悠悠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虽名份上只是侍卫,但事实上我将你视如已出。如今,娇颜她执意要到陆地上去,我想拦但拦不住。人类世界危险重重,我想物色一个人保护她,思来想去,只有你武功高强且懂法术能变幻,堪当此任,你可愿意?”
听南崭钉截铁道:“听南定当护小姐周全,不让人类伤小姐一丝一毫。再者,小姐是聪慧之人,族长不必过于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