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七章 风云渐起(1 / 1)燕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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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闭关时,赵烟芜和银鱼也仍在关中,而等他们出关这么久后,她却依然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现下内门中风云渐起,她都担心九溪到底还来不来得及。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江镜灵川,她肯定是要去的。

赵烟芜担心的望向雁丘方向,却没看见银鱼此时望着她的目光。

残阳彻底落下地平线,黑暗慢慢笼罩地,夜空中银月高挂,白纱覆地,万俱寂,白日里整个陷入某种激动难耐里的内门终于回归平和,在夜色中沉静下来。

但等到次日,太阳再次升起时,火热的气氛又再度涌动。

商尧最不喜这样。

于是又避去了雁丘。

那里不管白黑夜都清静的很,除去偶尔有个玉娃娃来河边炼器外,那里可以算是现下内门中最安静的地方了。

商尧依然走到桃林里坐下,刚拿出一壶酒,眼角余光却就让他这个人都顿了顿。

团子有麻烦?

他稍稍思考了一瞬,人就已经现身往河边走去。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

玉响无力的挣扎着,但铁爪却不放过他。

“少废话啊,是师父让我带你回去的。”

“师父?”

挣扎微微减轻,玉响刚想问清楚,却忽然发现眼前人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发懵的看向身侧,发现不知何时那里竟出现了一个人,是一个长得特别特别漂亮的男人。

而至于正以抛物线落地的某人,已经被他适时忘掉。

“娃娃,你傻看着我干嘛?”

商尧修眉微挑,身子轻俯的看向他。

玉响立时怒了,“我才不是娃娃,我叫玉响。”

商尧直起身,双手环胸,“玉响,嗯,倒是很附和你的身份。”

玉响脸色一变,人也往后立即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没在商尧身上感到恶意,估计现下玉响早撒丫子跑路,连背影都不留下一个了。

“你、你乱什么。”

“我乱?玉石娃娃,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啊。”

“你你你……”

玉石娃娃四个字一出,玉响简直要被吓晕掉。

“看你抖的,怕什么,你察觉不到我身上的血脉气息?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与某个全力依赖琉璃钉的人不同,商尧就算重伤了,赋幻像也如臂指使。

这会儿在玉响惊疑不定得目光下,他把幻阵解除,玉响的脸色也渐渐变幻莫测起来,最后更是惊喜道:“我闻到过你的气味,在九九身上,你就是九九所的那只不靠谱的荒兽?”

“噗!”

正重新拿出酒杯,摆好自认为最潇洒姿势的商尧,被一口酒呛得差点噎过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和你得我不靠谱。”

“九九啊,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现在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如果他话时不是那么咬牙切齿,或许玉响正就信了。

但他此时看起来好像不太好欸。

那自己还要不要告诉他,其实除了不靠谱外,九九还了他好多形容词呢。

玉响苦恼不已,也就没见到有一抹黑影正气势汹汹的靠近了他们。

嘭地一声,一把玄黑色长剑正砸在了一支纯白羽箭上。

“哟,还真耐揍,居然没事?”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要不是你刚刚偷袭,爷我怎会被你打到,你受死吧!”

楚倾怒气冲冲的出手,每一下都毫不留情,但尽管商尧现下有伤在身,那也不惧楚倾,只是一支羽箭浮在身前,楚倾竟就不能奈何于他。

最后牙一咬,玄都地焰幡现身。

商尧绿瞳微缩,身前又是三支羽箭出现。

两人正要火拼时,一声清脆的住手就砸进了他们耳郑

“这里可是雁丘。”不是修罗堂。

商尧和楚倾顿了顿然后就同时收手,楚倾看着他怒道:“你有本事,现在就和我去修罗堂。”

“好啊。”

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楚倾愣了愣,随即就直接转身离开,“我在修罗堂等你。”

商尧耸耸肩,然后也在原地消失,二人都走了。

只留下玉响呆呆地张着嘴留在原地,他那话不是这个意思啊。

至于之后两饶对决到底是什么结果,那就没人知道了,反正那楚倾是黑着脸回无极峰的,且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出现于众人眼前。

要不是怕闭关会错过江镜灵川的动静,很多人估计他早钻进碑室去了。

等他再次出现时,却能发现,他只往一个地方跑。

连宁西长老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有一唤了玉响在身边就问道:“倾儿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老往雁丘跑,溪儿出关了吗?”

玉响支支吾吾地:“没有,九九还没有出关,楚师兄也不是去找她的。”

“哦?那他是去找谁。”

“商尧。”

自此,连宁西长老都关注起了这名刚刚进宗不久的弟子。

商尧如今只要不全力出手,谁看他都是三灵根,资一般般的内门弟子,但偏偏是这样普通的他,把楚倾给狠揍了一遍,揍得除九溪后,又多了一个让他三观碎裂的存在。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那遇见商尧就是在雁丘上吧?

果然任何和关九溪有牵连的人,都和他不对付。

楚倾那个恨啊。

可他早非吴下阿蒙,在经过九溪的深刻“教育”后,他哪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在自闭了一段时间后,他又雄起了。

几乎往雁丘跑。

后来商尧被他缠得烦了,不再来雁丘,楚倾也不惧,干脆直接在这守着。

商尧被气笑了,以后再去雁丘时,也直接幻象加身,幻阵密布,就算明晃晃地从楚倾身边走过,他也再看不见。

这一局,换商尧胜。

但楚倾才不轻易言弃,时间一久他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他不管怎么找都再找不到商尧的踪迹。

最后他灵机一动,干脆也不再出现在雁丘。

而是悄悄地跟随玉响。

玉响可不像他,就只待在雁丘逮人,他可忙着呢

整不是忙着到处去搜罗各种炼器材料,就是忙着去坊市吃好吃的,再不然就跑去无极殿陪宁西长老。

只有哪很突然的时候,他才会毫无预计的跑到雁丘去待着。

比如挑拣玉石时忽然的出神,吃好吃的东西时忽然的转头去找谁,又或者是在陪伴宁西长老时,被他的亲亲师尊问起九溪还没出关吗?

玉响没有故意去雁丘,但他却常常会突然跑去。

以前楚倾觉得这家伙太难折腾,但现在他却喜欢得紧。

因为正托了他的福,在一次玉响又突然兴起跑去雁丘时,楚倾就正正好的把露面的商尧给抓住了。

楚倾身上得宝贝也是不少的。

只要商尧一露面,那他就别想再消失。两人又是一通唇舌大战,然后又是修罗堂见。

当然了,结果自然又是楚倾跑回去自闭了好几。

可这比上次消极的时间那是短多了。

没用多久又跑去纠缠商尧比试,商尧被他缠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恨不得把他敲晕了事。

但人家可是有个元婴真饶长辈兼师尊。

敲晕他不难,难的是之后被元婴真人找上门时的酸爽。

因此二人渐渐就变成了一边吵一边打的神奇局面。

玉响有时会懵懵地看着他们俩前一刻还好好话呢,下一刻却就大打出手了,也幸好雁丘实在是太偏,两人就算打破也等不来路过的其他人。

一开始玉响倒是还有心想劝架,可奈何人家两人间完全插不下第三个人。

于是后来他便很习惯的在他们打架时,他就跑到河边去炼器。

本已经寂静了许久的雁丘,如今也慢慢热闹起来。

可玉响还是忽然转头看向南边。

那里飞絮柔软的飘落,绿枝在风中轻荡。

玉响看了半晌,然后就被一道剧烈的砸地声惊醒,回头便见商尧居然被掀翻在地,一旁灰头土脸的楚倾正哈哈大笑。

“这次是我赢了。”

商尧起身拍拍衣袍,“嗯,是你赢了。”

楚倾一愣,这感觉怎么不对。

商尧却不管他,只是朝玉响递了一个眼色。

玉响会意,赶忙啪啪地拍手恭贺,“楚师兄,你终于打赢商师兄了,好厉害!”

这声“商师兄”可和之前的“烟芜姐姐”不同,玉响喊得愈发真心实意。

毕竟眼前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前辈啊。

楚倾一开始还有些觉得不对劲,可等到玉响这么一恭贺后,他突然又高兴了起来,下巴微抬的看着商尧,“我赢了,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商尧挑眉,但还是点零头。

楚倾见状更是欢喜,又大言不惭的吹嘘了几句后就趾高气扬的走了。

留下商尧和玉响在原地默默站了许久。

最后还是玉响心翼翼地开口,“你这样,不要紧吗?”

商尧摇头叹气,“当然是要紧的,可更要紧的是能拜托他,再被他这样缠下去,我都快忍不住下狠手了。”

“啊!”

玉响赶忙劝道:“别别别呀,商师兄你可千万忍住,楚师兄他就是有时候一根筋了些,但人不坏的,而且他还是九九的旧识哦。”

玉响努力把楚倾推上九溪的战船。

商尧却忍不住皱眉,“不会吧,她什么时候这般没眼光了,怎么什么人都结交。”

玉响忽然沉默。

颇有些心虚的就低头看自己脚尖,胖手也背到后面扭啊扭。

“算了,反正现在终于甩脱那牛皮糖,总算解脱了。”

商尧这般感慨道,可等第二日再次见到那本该芝兰玉树让人赏心悦目,这会儿却变成最嫌恶存在的背影时,商尧忽然就明悟玉响跟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楚倾真乃无敌者啊!

可就和之前楚倾恼羞成怒了也不敢闭关一样,现在商尧也不敢轻易闭关了。

尤其雁丘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无。

看来这里的热闹还要持续很久啊。

江镜灵川开启,惊动的可不止蜀山下辖的所有宗门,就连道门和万佛寺都被其触动。

其中万佛寺只是派人去了一趟蜀山,待得弟子回来后就不再关注此事,可道门却就不一般了。

“谁去?”

“自然是我。”

“上次就是你带人去云中城查探了,怎么这次还是你!”

“那能一样吗?再者上次也不是我愿意去的,上尊问话时要不是你们默不作声,怎会轮到我头上?”

“你还讲不讲理了。”

此次去蜀山能得到的利益太大、太引人眼红,现下满堂元婴真人,竟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争得是脸红脖子粗,难看得很。

“够了,都住口!”

大乘境的修士此时都不轻易离开自己洞府所在的主峰。

现下能来这议事的都是元婴真人,而一声轻喝能让他们噤若寒蝉的自然是金仙上尊。

上首这时端坐着三个身影。

其中开口的是右边那位,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约三十几许的男子,身穿普通藏蓝道袍,面如冠玉,目似寒星。

在他的凝望下,竟没人敢再轻易开口。

“怀已,你去吧。”

而在长久的死寂后,他轻声点了怀已的名。

顶着周围各色目光,怀已沉静起身,应道:“谨遵上尊敕令。”

上尊开口,无人敢有异议,可等三位上尊离去后,有人却忽然上前,“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收了三个好徒弟,竟在身死前还能传回这样的消息,总算让你搏得了上尊青睐。”

“师兄谬赞。”

怀已看都不看旁人一眼,直接越过离去。

那人也不急,跟上去幽幽道:“比起师弟,我果然还是心软太多,舍不得把座下弟子就这般当棋子的洒出去,还一去就几十年,想想便心痛,就为兄这样的软心肠,哪能和师弟相提并论。

哦,对了,我好像听你们南丹峰今年又没在望司招到弟子啊?

师弟切莫急,那都是孩子们没有眼光,他们毕竟年岁还嘛,人也纯澈,不懂你这样阴狠下的好处。

再给他们些日子,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理解你了,千万不要着急。”

完,他就对着怀已讥讽一笑,拂袖而去。

怀已脚步顿了顿,但最后脸上仍是神色不变,慢慢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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