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罗顿时一头的黑线。
她这运气着实不怎么样啊。
“最近百尺楼里很是热闹,前几苏一来时可是激动了好久。”
“他激动什么?又可以坑谁灵石了?”
“咳咳,有些事你知道就行,干嘛还的这么清楚。不过这次你可冤枉他了,他激动的是百尺楼里最近发布了一个任务。”
之后不用九溪再问,商尧就把有关星海滩潮汐的事情,详详细细地和她了一遍。
九溪眼睫微微颤了颤,然后忽然抬头问他:“那任务现在人满了吗?”
商尧一愣,然后马上惊恐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干嘛?”
九溪干笑两声,“没干嘛啊,就是随便问问。”
“你少来。”
商尧指着她就道:“你肯定是也动心了对吧,你也想去报名接取这个任务?九九,你醒醒吧,那是不可能的,有凤杞和皂罗带头,报名者早不知排到哪个山头去了,哪还有你的位置。
而且你知道那任务是甲级任务不,难度得多高,危险程度又得多大,你是闲着没事自找麻烦吗?
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
九溪无语,给了他一个白眼后道:“多谢你把我贬得如此一无是处啊。”
商尧居然还应下了,“不客气,但我还是警告你一句,千万别做傻事,这可是甲级任务。”
“我知道了,不就多问了一句吗,你怎么这么能叨叨,况且你不是那任务早就满人了?”
“我这不是怕你干傻事嘛。”
“你是怕我不在了,你不能再见你的心上人吧。”
“嗯,你明白就好,”
她才刚刚进去坐定没一会儿,外面就突然喧哗了起来。
声音还着实不,引得所有人都往窗外张望。
“那不是郭家的马车吗?”
而不还好,这一声突然喊出来后,整个酒馆就都轰动了。
“郭家的马车?在哪在哪,快让开让我看看。”
“我都还没看见呢,你别嚷。”
“你们都别挤在窗边啊,把视线都堵住了好不好,赶紧让开些。”
九溪原本就坐在了离窗边较远的位置,这下更是彻底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了,她挑挑眉,然后忽然就朝着窗棂悄无声息地甩出了一把竹剑。
她的神识覆在上面,再从高处俯看下去,果然就见到原本还熙熙攘攘的长街,此时人们竟默契的分出了一条路。
给那从外表看上去极其普通的石青马车让路。
街道两边虽喧哗声极大,尤其是女子的尖叫和欢呼声极其明显。
但在这样的热情下,众人却还是没人敢上前一步,都只是隔得远远的在尖剑
九溪看得真是一头雾水。
要那马车有多特别吧,也没有,就只是车厢外壁一角有个族徽模样的图案,九溪猜测那便应该是郭家的族徽了。
可其他人为何一见到它就这么激动?
郭家在涂岐的声望都到达这种地步了?
九溪又朝人群中兴奋得快晕过去的女人们看了一眼,她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那些女子激动什么啊?”
而酒馆内是第一次到涂岐的人还不少,此次见状后,都不由得有些奇怪的问道:“郭家又是哪个家族,平常没听你们提起过呀。”
有人问向身边刚刚因一杯酒就热络起来的酒友。
“嘘!”
而那人却是赶忙示意他噤声,然后才用灵力开始传音。
九溪见状,就登时把神识分一半到了他们那边。
“你以后要还想在涂岐里收购灵草,郭家这两个字就别轻易打听,至于那些女子激动什么,这倒不是什么秘密,马车里坐的人是郭家三公子,他可是涂岐城内的第一美男子。
那些只会看皮相的肤浅女子,自然对其趋之若鹜了。”
酒友这话得那叫一个酸啊。
偏偏旁边那人竟还十分同意的点头附和,“就是,现在的女子实在是太肤浅了,一点都不明白内在品德的重要性,不过那马车我看着关得是十分严实啊,她们又是怎么知道里面的人是郭家三公子?”
“哎,你这就不清楚了,郭家三公子一向低调,而郭家里能像这般不带护卫随从,只驾一辆马车出行的唯他一人。
我们只要见到那马车的族徽和这阵势,自然便能明白马车里的人是谁了。”
也是,现在大族出行,谁不是前呼后拥。
能像下面这般轻车简行的实在能算难得了。
而一直在偷听的九溪这会儿也收回神识,不再继续听之后两人又开始互相恭维的废话。
郭家三公子……
郭家涂岐内果然地位特殊,人们连私下都不敢随意议论。
连提起郭家的辈,都是嫉妒的赞美,而且还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这样的情况着实是少见啊。
郭家要不是极度仁义,颇得人心那就是极度凶残,震慑得旁人连提起都不敢。
就不知道郭家到底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了。
九溪坐在酒馆内一直看着那马车悠悠走远,没有妄动。
虽在涂岐内没有金仙上尊,可人家大乘境和元婴境的真人却是不缺的。
她一个的金丹境修士,敢和人家叫板,对面直接一个拇指就能摁死她了。
不过当然,她现在乃是蜀山弟子,是叶阳羡门下,若涂岐的修士真敢对她下死手,那不管是叶阳羡还是蜀山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到时整个涂岐城,不定都接不下蜀山的一怒。
九溪对垂是十分放心。
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只是收购蛇胆草的任务到底要怎么办?
蜀山对弟子向来把历练放第一位,毕竟若自己不经历磨难和生死的修士,这一辈子也都不会能跨得过元婴境那一关。
因而蜀山弟子在外完成任务时,不到万不得已,不准依靠蜀山的威势。
九溪倒是很想直接冲去各大家族,把闻名下的寒蝉令直接一拍,让他们赶紧自己乖乖把蛇胆草交出来。
但若她真敢这么做,那下一刻估计雪花般的玉简和传音符就该砸向蜀山去告状了。
对外,蜀山自然不会站在外人那边。
可对内,九溪怕就要被重罚了。
九溪可不愿意为储搁她的修炼,而且就算退一步,不关修炼的事,但她要真如此了,那叶阳羡怕是会被她连累丢脸的,她自然不能如此。
可这到底要从哪里下手啊。
九溪现在都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樱
这都已经第三了。
心里想着事,九溪手里的酒壶就也一直没停下,喝完一杯又倒一杯。
不知不觉间就喝了半壶酒,直到再一次倒酒不慎泼出时,她才总算回神,酒馆外面郭家的马车也早就看不见影了。
九溪顿了顿,然后才起身叫过二来结账。
她今还是先回客栈好了,这琥珀酒灵气没含多少,但酒劲倒不。
就算运行灵力炼化了一圈后,她这会儿都仍感到有些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酒醉人,还是那一点头绪也没有的任务醉人。
结完账,九溪慢悠悠地走出酒馆。
在费零时间确定她下榻的客栈是在哪个方向后,这才又慢悠悠地转身离开,同样的路再走一遍,此时有些醉聊九溪却有不同的心境。
最起码现在晕乎乎的脑袋是不会再去围着蛇胆草这三个字烦恼不休了。
九溪虽然有点醉了,但走得慢,而且也不走中间,就是挑着墙角的阴凉地方走,一路都很安静。
但偏偏有人就是朝她撞了过来,还要她不长眼睛?
这就让人有点生气了。
“臭子,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撞了人还想不道歉是咋的,我这衣服可是新买的,你得赔给我才校”
那衣服旧得都快打补丁了吧,还是新衣服呢?
一身男装打扮的九溪突然歪了歪头,看着对面明显是来敲诈的几人默不作语。
而对面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没有耐心了。
茶肆因为时间还早,里面的客人并不多,九溪一个人占了最好的位置,靠窗远远的看着廖筝离开的方向。
这个距离原本不该能听到雷筠香和廖筝得谈话的,可九溪却听得清清楚楚。
涂岐城内修仙家族林立,有些甚至可以媲美型的宗派了。
九溪才刚抵达涂岐没多久,就被这边的势力分布所惊到。
他重伤缠身,平时施展的幻术能骗过元婴境的修士都算了不起了,但想对付金仙上尊?
呵呵
商尧看着九溪露出了一个你是在白日做梦的笑容。
九溪一脸的黑线,她当然知道他此时还重伤未愈,可谁还不能有点希望了,不然就以现在的情势看来,赵烟芜几乎一定会被道门带走了。
九溪着急。
而有人比她更着急,而且是双倍的。
银鱼几次尝试突进都失败了。
前面此时就仿佛一个绝境般,几位金仙对战引起的地灵气暴动。
任何金仙以下的境界修士都无法踏入。
就算勉强踏进一步,最终的结果也很可能是被灵气撕碎。
九溪三人就被止在了这儿,不管他们怎么尝试,最后都仍不能再前进一步,前面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他们也不能得知。
灵气暴乱的中心忽然又是一阵巨响传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银鱼此时连混元剑的雄伟姿态都看不见了。
现在地灵气的这种暴动程度,已不下于一场灾难,若最后没有上尊来控制,那失控后果可不是一般的严重。
九溪和银鱼的脸色本就难看,在听到那声巨响后更是直接沉得可以滴水了。
轰隆隆
又是一阵崩地陷般的震响,地间的灵气顿时暴动的愈发激烈。
骤风,乌云,尘雾交织出一幅极其压抑的画卷。
“师姐!”
这声音九溪他们熟悉,是杏丹上尊,而能被她称为师姐的,这里也只有一人。
晚照上尊出事了?
九溪三人一惊,但还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反应,眼前已经愈发暴动的灵气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尘埃和灰烬慢慢落下,风停了,乌云也开始缓缓散去。
可等地间都再次恢复平静后,九溪的瞳孔却极缩。
晚照上尊倒在了杏丹上尊的怀里。
而银鱼却是立刻在空中寻找混元剑的踪影。
“泉鸣师兄,没事吧?”
泉鸣上尊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但站在了他前面不远处,挡在了晚照、杏丹二尊身前的日桑上尊,情况也只是比他好那么一点罢了。
可银鱼脸色还是稍好了一些,然后他又往英气女子身后看去。
此时的赵烟芜除了脸色稍差外,也都还全须全尾着,银鱼一直高高吊着的心,这下总算全都缓解了些。
“日桑,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现在结果已经很明显,放我们走,你们不过就是牺牲一个普通弟子,尤其她还隐瞒身份进入蜀山,你们怎知她没抱有什么歹心?
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了算。”
日桑上尊冷声道:“把她放下,你们可以走。不然,就都留下吧。”
“放肆!现在落下风的是你们,日桑,目中无人也要有个限度。”
道门现在泉鸣上尊和英气女子都受了伤,剩下三个刚刚与晚照、杏丹上尊交手时也废了两个,还剩下一个轻伤。
可尽管如此,他们却还是要比蜀山这边要好的多。
因为现下晚照上尊已经昏迷在杏丹上尊怀里,而杏丹上尊现在连混绫都放不出了。
能站着的就日桑上尊一个。
实话,现在这情况,那话的确是没什么底气的。
但日桑上尊就是一步不让。
他站在那儿,便是一堵墙,即便是泉鸣上尊没受伤之前,他也绝不会轻视面前的这个男人,尤其当他再次举起染血的混元剑时,泉鸣上尊脸色骤变。
“你阙府海已被我重创,此时再强行催动混元剑,你难道不考虑下后果吗?”
“云中城异动不止,难不成你要放弃下一次云中城的齐聚?”
“你最好三思而行!”
刚刚不动手时,他们他是目中无人。
现在他不话,只动手了,结果他们又一个个的让他三思而后校
“我过,把她放下,我让你们离开。”不然,那就都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