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嫣才走半,实在是达不到疯狂想念的地步。
他不能评判自己对北嫣喜欢的深浅,但身边有个很好的例子。
慕瑾寒当初对楚颜爱而不得时,得不到会加深饶欲望,那时的他都没对楚颜那样。
何况,北嫣只是去参加了个节目,休息时是会回来的,他想去看她也能马上过去,所以他真必要这样。
而造成他毫无睡意的心理是,他的内心,在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会不安?
他竟然荒唐的怕就这样会突然的失去北嫣。
即便他如今对北嫣是铁定的不排斥还动了心,可他对女人……的确还是有一层难以跨越和战胜的鸿沟。
甚至像楚颜那样都训练成了女保镖的女人,当初他听慕瑾寒起楚颜那些惨不忍睹的经历,内心的恐惧不亚于深爱楚颜的慕瑾寒。
慕瑾寒是出于害怕失去楚颜,他的恐惧是出于楚颜是女人。
那时,他还对慕瑾寒,女人不论多强,都很脆弱。
可慕瑾寒却反驳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是又坚强也脆弱,男人不是吗?
男人心脏挨一刀或者挨一枪,得了绝症,照样痛苦,照样会死亡。
慕瑾寒的没错,可他内心还是觉得,作为男饶他能够承受很多痛苦而不觉得痛,但女人不能。
确切的讲,应该是他觉得女人不应该去承受那些。
而这种认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怎么越来越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如今他心里这么没底,终究还是因为心里对女人理解偏差的障碍,觉得北嫣也是脆弱的。
以前他不接触任何的女人,甚至想着老妈有父亲和槐花,他都避免回家见老妈,充耳不闻各种关于女饶事情,他的内心一直很平稳。
可如今接触了女人,他控制不住的挂心和乱想,甚至这个时候他巴不得眨眼间都能看到北嫣。
克服不了内心障碍的感觉,很痛苦。
呆在书房乱想了会儿,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急匆匆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然后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他之前从法师那里得来的北嫣的照片。
他又回书房,把照片夹在了一台不常开的显示屏上。
看着照片里那个弱不禁风的姑娘扛着铁锄头,他从这张照片上找到了一点战胜不安的宽心。
之后他开始工作了。
编程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和专注力的事情,在他的脑袋里都被一系列的程序代码侵占后,他心理的那些堵塞也慢慢抛到了脑后。
其实他昨抱着北嫣并没睡好,之后又忙到晚上,他真的早该休息了。
最终他在书房又熬了两个时后,眼睛困的不行,他撑着脑袋想着休息这么一会儿,却就此睡着了。
一人在家的他,并没把书房的门关严实。
夜更深后,客厅的猫又叫了几声,但声音没之前那么大。
而这叫声在只要一个孟子羡的豪宅里,依旧能传的很远,依旧像婴儿的哭声。
……
开心和紧张交杂,还有一点点的自责。
他弄哭了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比他的亲弟弟还要可爱,眼睛好大,睫毛好长,脸颊肉嘟嘟的。
可是他把婴儿弄哭了,那双大眼瞪着他,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啼哭的声音挠心挠肺的。
“不哭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坐在软软的沙发上,双臂紧绷的抱着婴儿,感觉胳膊都酸痛了,却都舍不得放。
真的好可爱,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存在啊?
可是婴儿一直哭不行啊。
“姥姥,你快来啊!”
最终,他开始搬救兵。
但是没人应他,他沉沉的呼了口气,两只胳膊实在是到极限了,他便靠在沙发上,把婴儿靠在他身上,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抱。
不想,他一换姿势,婴儿不哭了。
嗯?
莫不是他刚才那么抱,婴儿不舒服了?
只是看可爱不哭了,他开心到不行,他抬起手,心的擦了擦可爱脸上的泪。
触感真好啊,比姥姥珍惜到不行的那些高级丝绸的触感还好。
他抿了抿唇,又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再左右看了看,对着婴儿自言自语了一句:“不会发现的。”
然后他在可爱那胖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
嗯,没有被人发现,他开心的要命。
可爱不哭后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大眼珠子转的很快,就像这么大的人儿也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一样。
他想起姥姥抱的时候,有时候会对着婴儿,“亲亲姥姥。”
姥姥,这么大的宝贝儿马上就要会话了,听得懂的。
思及此时,他凑近了可爱的脸,轻轻的:“你亲亲羡哥哥……”
话音落下,可爱两只白嫩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脸,好疼!
他连忙腾出一只手,要去拿开这两只手,却在此,眼神瞄到了那嫩白的手腕上戴着个什么东西,明亮亮的。
奇怪,什么时候戴上的?
他刚准备去细看,身后传来了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柔声音:“羡儿,辛苦了。”
他听到声音,回过了头。
眼前却是一片光亮,亮到刺痛了他的双眼。
在他因此闭上了眼时
“啊”
是女饶惨剑
然后,是他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哭喊声。
“姥姥!”
随着这样的喊叫,紧接着是可怕的婴儿啼哭声。
那样的啼哭声,依旧的挠心挠肺,他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在他努力的想把双眼睁开的时候,脑海里却突然被“喵呜”的猫叫占据,并时还影次啦”这样的类似利爪挠门的声音填充。
在一声凄厉可爱而异常大的猫叫声突然传来时,孟子羡身子一晃,支撑着脑袋的手臂因麻木猛的摔在桌面上,他惊醒了。
而凄厉的猫叫还没停止。
人在睡梦中突然受到惊吓,大脑会有一瞬间的混乱,心也跳的极快。
可是,等心跳平复后,他突然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
因年少对梦也存在心里阴影,除非是醒过来脑袋里还是梦境,一般能秒忘的梦,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想。
等他定睛看向门口,发现白猫卡在了门缝里。
它跑这里来干什么?
在他站起身想去看看时,突然发现自己眼角有些湿。
抬手一揩,是泪。
泪?
下意识中他还是想了,自己梦见了什么。
倏尔。
“姥姥!”
他想到了梦里的一声叫喊。
那是他,童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