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喊谁姥姥?
被卡在门缝的猫还在叫,他再去深想,却什么都想不到了。
如此他便轻易的放弃了去深究这个梦。
如果他是梦到了曾经,他也不会太好奇,他早已调查过,曾经有一个他也叫外婆的老人在他出事的那一年丧生。
在北方,大多人叫外婆都是姥姥,不关亲疏。
他最终还是选择去看看猫怎么样了。
过去一看,发现猫的背部也有伤,也是刀痕,所以有毛遮挡,不去找还真看不出来。
背部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也没结痂,许是这些伤口是被寒冷的温度冻着了,失去了痛感,猫之前没觉得背上疼,现在屋内越来越热,它才有了感觉,又来找他寻求帮助。
在又一次去帮猫寻找身上的伤口上药包扎时,他在想,一面之缘的猫被他所救,都能感觉到什么,会主动寻求他的帮助。
何况是人呢。
只是他对朋友也还算不错吧,可朋友似乎还没有那种遇到事情马上来找他帮助的觉悟。
“看来还对她不够好,嗯?”他对着猫自言自语。
……
落梅苑。
在国内过着另一赌时差洛孤城,终于睡够了。
卧室的窗帘只拉了一半。
朦胧的月光印在院中没有扫过的雪地上,反射进了房间。
借着他淡淡的光线,他发现黎野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甚至她睡过的地方,丝毫找不到一点人躺过的痕迹。
看到如此情境,洛孤城的眉目里掠过捉摸不住的无助和没落。
他没有多赖床,余光瞥到他暗色的厚重睡袍就扔在枕头旁,他起身时也一并拿过,披在了他那副白的泛冷而又漂亮的身体上,走去了窗边。
院中的园景设计,流露出浓浓的时代气息。
雪中的几株长出独特美感的棕黑色树干开着花,那是梅。
落梅苑,是他圈养不能公开的床伴的地方。
圈养着那个气质与梅这种植物,完全不同的女人。
曾经他更是好奇过,她为什么会叫四个字的名字,猛一听还有那么丁点儿的诗情画意。
她,梅花停止再开,雪也落尽了……
梅止雪落,是为春。
她在春生的,名字是她外公起的。
他,她的作为对不起这个名字。
她回答,想来总有一能对得起,希望她对得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能看到她。
他明白如果她以这个名字出道更有特点,但他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愿意。
然后他给她取了一个看起来还正常,其实是他侮辱她的艺名。
黎野。
黎明的野女人,穿起了衣服。
没想到她同意了。
她给自己又想了一个解释,黎明的野花儿,带着露水,娇艳欲滴的。
他又骂她是个傻哔。
然后就是这样的女人,一直没从他眼前消失。
他更明白,梅止雪落是肯定会懂的,他其实很怕一个人。
可他又对她无比苛刻的,不想在自己睡醒后看到她那副骚里骚气的样子。
在床边站了良久后,他转身朝门口走了去。
门刚被他打开一条缝,就看到外面的客厅有光亮。
推开门,就瞧沙发上躺着穿红色丝绸领睡裙的黎野侧躺在沙发上。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悬空,手指的烟托上夹着半根没抽完就熄灭的烟。
她面前的电视机播着一部烂片,但电视机却没传出任何的声音。
她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