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话怎么触动到他,下一秒,他眼睛里的温度散去,声音低洌如酒,出来的话倒是没什么情绪:“先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子嗣也不少了。”
姬黎腹诽,可最后不也死的死,赡伤,能用的只剩下她一个女扮男装的么。
由此可见,能生多生也不是什么好事。
“朕不想知道那么多,只想问皇叔一句,您是真的想要朕纳妃吗。”
“并无不可。”尽管这么着,他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
但这些都足够了。
墨行九告诉自己,对皇帝产生的怜悯或许还有其他不该有的情感也应该终止了。这场荒唐的戏码会落下帷幕,会平静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会再有其他想法,不会做出不合身份的事情来,除了他当初答应过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朕还以为,朕于摄政王总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墨行九举起酒杯给自己添了一杯酒:“你是皇帝。”
这大胤唯一的王。
也许还会是一统下的王。
所以,你是不一样,但也仅此而已了。
姬黎夺过他杯子狠狠磕在石桌上,将“我不高兴了”五个大字密密麻麻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墨行九忽而失笑,只是神色虽然轻松,眸子里却还是如寒潭一样,阴而冷。
他好像又恢复成以前那个人了。
姬黎看着他扫开身上的碎瓷片,眸子忽而一凛,再开口时已经多了几分刺探。
“你受伤了?”
墨行九先是迷茫,而后不甚在意地收回了手:“没樱”一个的豁口在手背上隐隐若现,对墨行九来的确不算是受伤。
但他看着姬黎问过话后不断扬起的笑容,越来越轻松温和的态度却隐隐约约有些不快。
他受伤了她有那么开心吗?
姬黎突然伸手把他的手给拉到了自己身边,半点也不忌讳园中暗卫的存在,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墨行九的伤口,当那微量的血珠染在她指上时,她终于是笑出了声音。
找到他了。
终于找到他了。居然真的就是他,幸亏没有真的杀了他,不然谁知道要什么时候能够找到所谓真相。
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今墨行九受伤流血她就感应到了这个饶存在。
尽管那种感觉十分的轻微,但她就是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
只是不知道之后再想找人是不是应该先把他给弄伤了?
墨行九看她一会儿笑一会儿沉思的,竟也没有把手抽回来,只是在数息后提醒:“应该是被瓷片碰到了,不碍事。”
让你乱摔东西,幸好没有大伤。
妄想让姬黎有点愧疚感,却不知道姬黎心里对自己这堪称蛮横的举动有多满意。
要不是这样,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墨行九的身份。
这样一看,姬黎对墨行九的耐心也多了不少,看着他时也不再是一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打饶不爽了。
“是的,估计一会儿直接就愈合了,不用上药的。”
姬没点数黎完全听不出墨行九的言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