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叶良茉找奶奶把事情说明了一下,包括惹怒赵卓、试探李利。
奶奶静静听完,有些担忧道:“赵卓这人这么骄傲,你这么一来,关系不是一下子僵了吗?
叶良茉笑笑,“这几年叶家发展得这么大,的确少不了赵叔,可是也因为他太突出,一些优秀的人显不出来,而且赵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就借此赶他走。”
奶奶一愣,“赵卓生病了?严重吗?”说着她皱了下眉,“怎么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呢?”
叶良茉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就是赵叔的忠,所以他怎么会说呢。”
“可是他猛然停止不干活,他难道不会难受吗?”
“所以我决定在北郊那儿新开一家店,让赵叔过去。”
老夫人摇头,不赞同道,“新开的店铺不是更累吗?”
“不会。我让苏勉跟着去,这人忠心耿耿,人也稳重踏实,虽然不算大才,但是老实本分,帮助赵叔,足够了。”
“阿茉啊,”奶奶看着她,眼睛里露出一丝诧异,“有时候,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苏勉才来三年,你是如何知道他的?”
叶良茉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奶奶,我不打无准备之仗。”
奶奶点点头,“好好,你和你父亲一样,为人谨慎,不过李利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你有把握能制服他?”
叶良茉摇头:“奶奶,我并不想制服他,只是在利用他,完成我的计划,同时也给他一个机会,至于之后如何处置,就看他的表现了。”
“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只是千万要小心。”
叶良茉点点头,然后帮着奶奶捶捶腿,道,“所以,如果有人用这种事儿,来打扰您,您千万不要生气。”
老夫人哑然失笑,“原来你是怕你二叔他们来告状?”
叶良茉摇摇头,“不是怕告状。事情的究竟如何,他们也不知道,您听了他们的话,急出了病,可怎么好?”
老夫人稍稍一愣,慈爱地摸摸她的头,“难得你有心,竟然会考虑得如此周全。放心吧,这些日子他应该忙着去拉拢赵卓,顾不上我这老婆子呢。”
叶良茉点点头,“他不来最好,省得您烦心。”
老夫人也暂时松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了叶老太爷,说道:“今天叶成那老家伙来了,直夸你棋艺好呢,说你都能赢过顾家那嫡孙了。”
“顾家嫡孙?”叶良茉看着奶奶,想了想,好像记不得什么模样了。
奶奶有些恨恨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怎么,你忘啦?回来第二天,你不是和他一起下棋了吗?”
叶良茉恍然道:“哦,原来是他,是赢了,不过……我觉得他好像没用全力。”
奶奶忍不住笑了:“你啊,你啊,赢了就是赢了,管他用没用全力,反正我的宝贝孙女,就是赢了顾老头子的嫡孙。”
听到老夫人赞许的话,叶良茉有点脸红,吐吐舌头,道:“我这不是怕下次输了,丢人嘛!”
“怕什么,咱比得起,也输得起。”奶奶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又恢复一本正经:“是要比,更要结交,顾家家底厚,叶家却与他们交情不深,我看啊,从你这儿开始,要多多结交才是。”
顾家的确如此显赫,若是能够深交,之后肯定能对叶氏大有助益。
想到此,她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来,朝奶奶点点头,道:“好,都听您的。”
话虽这样说,但她也并不想刻意套近乎,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奶奶点点头,转而开始另一个话题:“顾家老爷子快七十大寿了,邀请咱们去,你这几天去四处逛逛,看看准备些什么礼物好?”
叶良茉点点头,问道:“顾爷爷有什么喜好吗?”
“那老头子比叶成还怪,油盐不进,天底下大概就看他宝贝孙子最亲了,要说喜好好像还真没有。”
顾老爷子是前朝宰相,后来几个儿子,或者为将军,或者封侯,都是朝中重臣,就连皇帝都十分倚重,这样的地位,名利都有了,可不是难得称心如意的东西嘛。看来,只能在下棋的时候,套一下顾梓安的话了。叶良茉心中暗暗盘算道。
然后,她又和奶奶聊聊店铺修整的计划,看时辰不早,告辞出来,又绕道去了私塾,见之前要求安置的东西,已经安置妥当,才回房休息。
从北郊看完店铺,回城路上,叶良茉着急去找黄老板谈事情,一路急行。
忽然,见一女人被两个男人拖着拽进了深巷,
听到女人的呼救,她吃了一惊,撩起车帘,朝外看看,见四周没有可疑的人,正要离开。
这时,又是一声呐喊:“救命啊!救命啊!”
街道上人来人往,大多充耳不闻,叶良茉却无法坐视不理,丢下手中书卷,跳下马车,道,“秦叔,你先去吧。”
“那怎么行?大小姐快来不及了,黄老板最讲信用,迟到了不好。之后您再想要约见他,估计会很难的,”秦叔想了下,建议道,“要不您先去,我去帮她赶走……”
“不行,一个姑娘家,最重名声,若是被你瞧见、碰到,那还了得,还是得我去。”叶良茉打断他,说话间已经跳下马车,“秦叔,生意好做,好人难为,你不要再劝我了。”
说着,叶良茉朝她跑过去。
她瞧了瞧周围环境,左边是烟花柳巷,右边是酒馆客栈,心中有数。然后冲过去道,“放开她!”
那个姑娘正在拼死挣扎,无奈力气太小,无论如何还是被那两个地痞拽着。
两人看见叶良茉,其中一个抓着姑娘,另一个则朝着叶良茉走来。
靠近的人,等看到叶良茉的容貌,便朝另一个人,笑嘻嘻地说道,“王四,今天咱们运气真不错啊,一来来一双,小姑娘?让爷好好陪陪你。”那人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臂,想要搂住叶良茉。
叶良茉弯腰躲开,猫腰退后一步,然后转身,用力猛踹他下三路,又趁着他剧痛难忍之际,上去又是一阵踹。
那人疼得哇哇乱叫,缩成一团,嘴里骂骂咧咧,“贱人!”他不甘心,挣扎着想要站起,叶良茉冷笑一声,转头看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早就惊呆了,这个女人手狠心毒,而且面对两个大男人,竟然如此冷静,根本不像是十三四岁的女子。
他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吓得从腰间掏出匕首,抵在女子脖子上,拽着女子往后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忽然他惊呼一声,因为手腕剧痛,而松开了手。
姑娘以为他要杀她,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再看,整个人缩成一团,抖如筛糠。
叶良茉趁着他松开手的一瞬间,冲过去,拉着那姑娘就跑,一边跑,一边和她换衣服,叮嘱道,“出了巷子,往酒馆那边跑,”说话间,塞给她一把匕首,“防身。”
姑娘慌不择路,只知道往酒馆那条街跑,往那边跑……
而身后,短暂失利的两人,站起来,看到叶良茉的背影,急匆匆地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