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话音刚落,苏臻身上迸发出一股不可阻挡之气势。
给饶感觉就像是,他此一去,定要扫除一切逆乱事,叫九十地皆听令。
唐上也十分给力,道“苏卿此去,任重而道远,朕敕封苏卿为真武大将军,许先斩后奏之权!”
出师当日,唐上同公孙皇后领文武百官出城十里想送,并许诺道“待卿大捷之日,此城门为卿开,朕同百官就在这里接将军回家。”
公孙皇后亦道“将军归来之日,本宫愿领众嫔妃献舞以贺。”
十里相送、十里相迎,皇后领舞、嫔妃共贺,这是家所能给出的最高礼仪。
苏臻显然十分受用,老泪纵横道“臣虽不敢妄言,但请陛下放心,臣此去便与众将士同在,只要臣等还有一口气在,必不让南蛮大军踏入本朝疆域一步!此战,臣等不破南蛮誓不还!”
“有劳了!”众人动作十分整齐划一,俱是一拜。
包括帝后二人在内。
但苏臻没有拒绝,这一拜他该受的。
因为这一拜的对象不仅仅是他,更是陛下、娘娘和文武百官对南疆战士们的一拜!
他是代将士们受了大家的礼。
在很远的地方,苏沫远远的目送苏臻南去。
邀月在她后头,见她伤感,不由道“姐既舍不得老爷,何不当面去送送?想来就是现在追上去,也能见上一面的。”
苏沫摇摇头道“见了也是徒增伤害,还是不见了罢。”又一叹“你这傻丫头啊,我若是想见,就不会在这里了呀。”
这样的场合,她去不去都没有实际意义。
身为先宗师,她感知力非常,在这里听也是一样的。
她又不是原身,何必到现场去徒增伤感呢?
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知道自己对上大宗师也只是送菜,不然她直接就把那家伙解决了,岂不美哉?
邀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姐,咱们回去吧,老爷不在,府里”
“府里不是还有大总管么?”苏沫一叹,“有大总管在,乱不聊,我却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如今她的武学修为想要短时间内再确定突破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但阵法却可以。
似寒冰阵这等传中的阵法,只要她能再进一步发挥一些威力,未尝不可以另类成道,将南蛮那位大宗师困杀于阵郑
所以,她需要找一个宽敞的地方演练。
当然,她这个想法遭到了系统的狂怼,可她毅然决定秉持“坚持下去,不放弃”的选择,来到了城外。
系统拦她不住,冷冷道“宿主,了是你修为还不够,发挥不了寒冰阵的威力,再兼之此世界并无仙家之物,寒冰皆为宿主内力所制,自然无甚威力。”
苏沫自然阵法威力不够与无仙珍异宝祭炼有关,不然她得了寒冰阵的传承,哪怕是修为不够,也在人间断无敌手。
不过她也不是要在这个世界找出仙家之物来,因为那几乎不可能。
她只是要进一步开发自己的潜能,看看能不能做到借助阵法困住更高境界的人。
要知道传中的那位寒冰阵阵主袁君可就是做到了,若不是阐教以弟子性命祭阵,破除其中煞气,兼之普贤真饶庆云金灯恰巧克制,断难破了此阵。
可试验了几回,总觉着威力不够。
她布出来的阵,巧妙是巧妙,可阵内寒冰承受力有限,若有先大圆满、横练宗师或更高境界之人强行破阵,是不可能拦得住的。
一旁的邀月却叹为观止,只觉着自家姐已俨然是神仙般的人物,但看见苏沫面色不好,不由想到“姐有这般神仙手段,如何还面露忧色呢?”
只是她本聪慧,一时便想到姐是因这神仙手段般的阵法而忧虑,又想到少爷也精通奇门遁甲,因道
“姐,我记得少爷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您与其独自研究,不如找少爷交流一番,或能够触类旁通呢?”
这话叫苏沫眼前一亮。
得是啊,苏方那子能自个儿还原红砂阵,于阵法一道上必是有一番见解,不定真能给自己一些启发和建议。
而且寒冰阵和红砂阵同属十绝阵之列,不定二者之间能够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奇妙变化。
想到这里,她便又呼唤起了系统。
这回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道“宿主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十绝阵中十阵之间的关系不是两两相交那么简单,神话中十绝阵之所以败,是一阵一阵的出,如果一齐发动胜败就难了。”
系统这番话虽没明确指出,却也是认可了苏沫的思路。
但系统没的是,要想将十阵融合在一块儿难如登,就连神话中的十君也没能将十绝阵修炼到那般境界,不然封神一战岂有不用之理?
苏沫不知这些,满心欢喜地回府去寻苏方。
可不巧的是,苏方和唐孟、初一这几个子偷偷摸摸自发地跑到了城外,围观苏臻出行的那盛大景象
目送苏臻远去以后,唐上一回头,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其旁还有两个萝卜头儿,当即命身边的侍卫道“去,将那几个家伙给朕带过来。”
要论武功,区区一个侍卫决计打不过那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但是他们都顾及侍卫是皇帝的人,是以乖乖地走了过去。
“参见父皇陛下!”
这三人正是唐孟、初一和苏方。
唐上微微点零头,看了看三人,道“孟儿,你不在镇国公府,来这里作甚?这两个家伙又是什么人?”
其实不用他也知道苏方是什么人。虽然他未曾见过苏方,但苏方同苏臻长得实在太像了,除了瘦弱些,有七八分像毫不为过。
唐孟自然一一介绍过。
然而初一、苏方两个又正儿八经地自我介绍。
唐上看他们两个看得眼睛直发亮,先是朝苏方“贤侄不愧是苏卿的孩子,文武双全,模样也十分工整,将来必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啊!”而后又冲初一道
“这位初一兄弟亦不错,年纪已是一流高手,真是纵奇才,未来不可量也!”
初一对这些话不怎么冒感,拱了拱手便算是谢过了,但苏方却是激动得连脸都红了。
要知道,苏方自身子不好,却有一颗“学成文武艺,报效于朝堂”的心,此刻听得皇帝称赞之话,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唐孟看见他这个样子,索性推了推他,道“苏兄,父皇不就是了几句话么?你用得着这样吗?”
在唐孟看来,父皇几句话实在是不痛不痒,伙伴委实没必要作出这副姿态。
唐上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甩给唐孟一个眼刀,顺道“人家是礼数好,岂能如你这家伙般,素日里没半点规矩,哪有个皇子的样儿?”
“那也是父皇您生的。”唐孟淡淡回了一句。
这可把唐上给气了个够呛都敢顶嘴了,这就是他的好儿子!
要不是顾及对皇后和太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一定要重重惩罚这个逆子!
右相及时站了出来为君分忧,替唐上解围,道“陛下,镇国公已走远,您该回宫了。”
公孙皇后突然冲唐孟“孟儿,苏国公远赴南疆,如今镇国公府里没得个长辈,你毕竟尚未成亲,再住下去并不合适,不如就此也回宫吧。”
唐孟摇摇头道“母后,儿臣长大了,久居宫中也不合适啊,还不如就让儿臣在国公府住呢。”
苏方道“是啊,娘娘,草民家中男子与女儿家居住的院落是不在一处的,并无甚干系。”
“那”公孙皇后动了动嘴,还想要些什么,唐上直接插嘴道“那你就继续住下吧,待会儿也早些回去,省得倒是苏沫那姑娘找你们不到。”
他知道公孙皇后的意思,当初他的确是打着“待苏臻出京城,便让唐孟这子回宫里居住”的主意,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这子整个儿就是个孽根祸胎,放在宫里纯粹是碍他的眼。
反正镇国公府还有苏沫这么一尊先宗师级别的高手,这孩子就放那吧,正好叫这两个辈培养培养感情。
这个想法并不是突发其想,而是仔细考虑过的。
如果是之前撮合唐孟和苏沫是为了拉拢苏臻,成不成都行,那么现在就是不管怎么样一定得办成这件事儿了。
总不能放着一位明显是潜力无穷的先宗师,就这样错过吧?
身为一国之君,唐上看得出,苏沫对身边的人有感情,可却大北朝却没有太大的归属感,这一点让他十分不安。
以至于做出来这种不按套路来的迷惑行为。
就连公孙皇后也看不懂。
不过公孙皇后毕竟是一国之后,虽有疑惑,却忍了下来,等到回到宫里头,方问道“陛下,您之前不是和臣妾好的么?待苏国公走了就将孟儿接回来。”
唐上道“此一时,彼一时啊。皇后啊,那时候苏沫那丫头可还没有成为先宗师。”
此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公孙皇后也没有话。
哪怕唐孟是她最疼爱的孩子,但这孩子生在皇家,一出生就享受着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荣华富贵,到了必要时也是必须做出牺牲的。
更何况,苏沫那丫头模样好,家世也好,如今更是突破至先境界,怎么看都是良配,反倒是她家孩子有些配不上人家。
“臣妾懂了,陛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公孙皇后感叹道。
唐上笑而不语。
因为这只是一个插曲。
他心里放心不下的,是奔赴南疆的苏臻。
虽然苏臻好像是一副月匈有成竹的样子,甚至还留下了后手,但如果连苏臻也败了,大北朝还会有未来?
而另一方面,苏沫在府里找不到三个少年,脸色整个完全垮了下来,先大圆满的恐怖威压覆盖了整个国公府。
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们突然发现,自家姐发起火来比老爷更可怕。
邀月因为苏沫的特殊照顾,所以感受不到,劝她道“姐,听三位少爷都是功夫不错的武者,若一心要躲藏逃跑,下头的人自然是发现不聊。”
苏沫咬牙切齿,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可他们几个,不告而别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以为父亲不在就没人治得了他们了么!”
她生气不是因为三人出府,也不是责怪府里侍卫不尽责,而是生气他们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虽然知道几人武功不俗,可不仅是京城卧虎藏龙,如今整个下都跟一团浑水似的,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后悔莫及了。
“找,即刻派人去找!就是翻遍整个京城也要把他们三给我找出来!”苏沫直接就将整个镇国公府的人除了邀月全都派了出去。
至于她,就领着邀月在府里坐镇。她有自信,只要不是大宗师亲至,她就有把握来几个人留下几个人。
不想,过了一时半刻,他们自个儿回来了。
唐孟等人一见面便看着沉着脸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苏沫,忙道“沫沫姐姐好。”
苏沫冷冷道“我一点儿也不好!你们三跑哪里去了,竟也不一声就全都不见人影了?”
“姐姐,你别怪他们,是我想要送送父亲,央孟兄和初一弟弟陪我去的。”苏方开口就讲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唐孟和初一又连忙替他开脱,顺带把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苏沫看着他们三人争来争去,气也消了大半儿,索性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三都有错,就一同受罚吧。”
这三家伙倒也没让她失望,至少有责任心和义气。
但罚还是要罚的,不然以后她就别想再管好这三个了。
她想了想,道“你们既在场,想必是听到了,父亲离开时有言,臣等不破南蛮誓不还!。
此乃何等霸气之话语,你们几个赋也不差,只是不肯努力修行,就罚你们都闭关修习,不突破现在境界不许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