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在为难苏卿。”
“亦是朕拦着苏卿不让你去。”
“因为朕的大北朝武道先不少,可苏卿你却是唯一先后期的高手!”
“朕,不能让你去送死。”
“万一苏卿便是大北朝最后的希望啊!”
唐上这些话出来,苏臻和郑剑鸣立即收声。
苏臻一脸沉重地道“陛下!微臣微臣实在是没想到”
唐上摆了摆手,道“无妨,苏卿也是为了大北朝。”
他太了解苏臻了。
这是个正义感爆棚,把“在其位则谋其职”这句话诠释到极致的男人。
但他没想到,苏臻下一句便是“可哪怕陛下这么,微臣还是得去。”
什么?!
唐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听错了么?但别过头看了看右相,这位同样是一脸不可置信,因沉声道“为什么?”
苏臻道“陛下,微臣承认您得有道理,可您有没有想过,先宗师与大宗师之间的差距是壤之别。
如果您派弱一点的先过去,除了送死没有任何意义,但微臣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郑剑鸣道,“反正结果都一样。”
苏臻道“那区别可就大了,至少我坐镇南疆已许些年,经验丰富,况且我是先后期,借助一些时地利未尝不可以阻拦一二,为大北朝争取一些时间。”
“这”郑剑鸣不由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苏臻真能拖延一些时日,那此事未尝不可。
但唐上却坚决道“不行,朕不同意!”然后又“是,如果苏卿前往,不定可以拖延一时,但是一时之后呢?
一旦苏卿兵败,南蛮即刻便可长驱直入,凭一些个先初期、中期的存在,如何能从大宗师手中逃出生?更别提为大北朝保下希望的火种了!”
苏臻咬咬牙,道“陛下,京城中有比微臣更强的存在,如果给她一些时间,或许能有所突破,所以微臣非去不可!”
他这话也不是假,从女儿如此年纪便突破先,且一突破就是先后期来看,这般赋不定真能够更进一步。
还有他的儿子,如果阵法上能更进一步,不定就能将那南蛮国师困于镇内。
他必须为孩子们争取时间。这不仅是为了他的孩子,更是为了大北朝千千万万的百姓。
唐上眼前一亮,听这话的意思,京城中还有强大人物?忙道“不知此人是谁?不如苏卿替朕引荐一番,朕必不亏待于他。”
苏臻摇摇头道“现在还不到时候,若其能够突破,自然会来助陛下,若是没能成功,关键时刻也会竭力保护陛下。如若微臣出了什么事儿,陛下可寻臣女相助。”
闻言,唐上与郑剑鸣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流,随后郑剑鸣便开口道“这,恕老夫直言,镇国公啊,令媛虽突破先,但到底是初入,倘使连你也抵不过的敌人,找她又有什么法子呢?”
苏臻笑了笑,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道“若有那一,右相自然知道。”然后面向唐上道“陛下,您以为如何?”
唐上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就有劳苏卿了。”
及至苏臻离宫,郑剑鸣方道“陛下,臣以为镇国公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那人,恐怕就是苏沫那丫头的师父。
毕竟,苏沫的武功与镇国公并非同源,又在如此年纪有如此成就,必有高人教导啊。”
唐上亦有这个猜测,不过他却不这么乐观,呵呵笑了笑,道“果若如此,那才好呢。”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希望京城里有那种根本无法约束的存在,可现在他却无比希望樱
“时辰也不早了,右相不如且去罢,还有好像事情等着你去办呢,不必守在这里陪朕。”唐上想了想道,“还有明日明日想必还有一场激烈的辩论”
次日。
正大光明殿。
主和大儒们据理力争,曰
“以和为贵,不可掀起纷争。”
“圣人云以德报怨。”
“我大北朝乃礼仪大邦,岂可与那粗俗之人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咱们大北朝地大物博,即便是施舍一些与他们,也无妨啊。”
“最重要的还是以和为贵,这战事一起可就该生灵涂炭了呦!”
“是极是极,那南蛮不是太子妃殒命么?依我看,不如就指派位公主过去和亲,大家皆大欢喜啊,哈哈!”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唐上的脸已经阴沉了下来。
苏臻更是面沉如铁,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着一种低气压,要不是顾及这里是正大光明殿,他已经爆发了。
郑剑鸣本就听了那些饶话心里憋得慌,见苏臻和陛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也忍不住,索性指着那些人大骂
“好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拿着大北朝的俸禄,满嘴的仁义道德就吐出这些话,多年的圣贤书可都白读了么!”
“不错!”苏臻眼神如刀,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有些人读书把脑子读坏了,本公可以理解,可要是满嘴胡袄,再什么施舍、和亲,休怪本公掌下无情!”
着,苏臻气势全开,除了唐上和郑剑鸣,所有人都被他的宗师威压照顾,一个个直接就抬不起头了。有些被重点照鼓人,甚至直接趴倒在地上,动都动弹不得。
唐上心里头有气,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出面制止。而且有些饶确是该敲打敲打了。
况且,这么多年了,他也知道苏臻这个人虽看似浑不济,实则却很有这大智若愚的味道,做事很是有些分寸。
众人忙“知道了。”然后万般求情。
大约过了半柱香,唐上方转向苏臻道“苏卿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依朕看,这回就惩大诫得了,往后若再胡言论语,再狠狠惩罚。”
“陛下圣明。”苏臻一面,一面收起了身上的气势。
众人忙起身,跟着“陛下圣明!”
唐上满意地点点头,道“南蛮战书已下,朕决意迎战,着镇国公苏沫即日返回南疆坐镇,务必将之拦之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