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一只蚂蚁是无辜的!(1 / 1)天不缚苍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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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到的,哪怕是我不同意,你这傻子也会悄悄跟上来”

“你也是,明知道自己陷入了虚弱期,还自不量力。”

“这下可好?把命交代了吧,珞儿再也没有父亲了”

怀抱着冷冰冰的唐孟,苏沫感觉自己的心仿佛也已经冷了。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傻,十年的夫妻了,自己居然没想到。

可不论她怎么问,不论她如何悔,怀抱中的人都已经失去了温度。

眼底,名曰仇恨的情绪逐渐酝酿。

她缓缓拂过唐孟无神的眼睛,喃喃道“孟儿,你的仇我替你报,瞑目吧。”

下一个瞬间,苏沫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抱着唐孟,一只手往莫无忌倒下的地方狠狠推出。

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其手掌往前二三里地有如被风暴席卷,连地皮也被刮得不剩。

回到京中,苏沫在宫城之外久久徘徊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众人。

可是再如何不想面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便是逃不过去的。

出乎意料的是,公孙太后和唐上在知晓一切后异常平静,尤其是公孙太后,整个人几乎陷入了一种无喜无悲的状态。

唐上挑了个空对苏沫“文宁,尽快去南疆吧,这里有朕操持,不用担心。”

苏沫哀伤至极,道“我与孟儿虽未行婚礼,然已有夫妻之实,他又是因追赶我而遭遇不测,我该是要送他一程的”

“不用。”公孙太后突然打断他,“国师要紧,还是尽快赶路吧,十七这里你大可以放心。”

苏沫见他们态度坚决,只得应下。

殊不知,在她走后,公孙太后和唐上大吵了一架。

公孙太后道“陛下,孟儿绝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唐上“文宁将军南下,相信她会给十七讨个公道的。”

“这不够!”公孙太后冷冷道,“血债是需要血来偿还的,臣妾要葬了整个南蛮来殉孟儿!”

唐上的脸色登时变得极为难看“太后,你知道自己在什么么?连沫儿这尊大宗师出马都没无十足之把握,可见那南蛮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公孙太后道“臣妾知道,但若是再加上公孙家呢?这事儿即便是北朝不与南蛮计较,公孙家也势必是要追究到底的。”

她半分没有夸大。

公孙家传承数百年,底蕴颇深,且又护短,在这件事情上必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句实话,如果不是公孙家无争霸之心,那这大北朝国主之位轮不轮得到唐氏来坐都尚且两,其自是有底气的。

如果公孙家要对南蛮发难,哪怕是朝廷也不可能拦得住。

唐上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是恼南蛮此次所为。

若唐孟是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战死,他不会什么,因为那是自家孩子学艺不精,没什么好的。

可眼下的情况是皇家的麒麟子在虚弱的时候遭了算计而死,死不瞑目,他岂能轻轻放过?

因道“太后莫急,此事朕定是也要向南蛮讨要一个公道的,只是还需征求一下皇帝的意见。”

“还有征求什么意见?”公孙太后言辞之间十分不善,“臣妾等不了了!孟儿一个人在路上那么孤单、那么寂寞,臣妾送些人去陪陪他。”

“陛下放心,公孙家亦有分寸,不会大动干戈。”

在唐上疑惑不解之际,公孙太后续道“臣妾族中有一妙龄女子,精通医毒之术,曾制成阎王帖,可担大任。”

那“阎王帖”乃是传中一种剧毒的名称,只要粘得其一缕气息便厄运难逃,睹是厉害无比。

但也许是因为此物太过逆,早在数百年前便没有了配方传世。

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而且成功制成了。

唐上想了想,却是道“这用毒是不是不大光彩?而且若行此招,那南蛮势必化一方死域,千百年内毒障环绕啊。”

“要的就是这般效果!”公孙太后恶狠狠道,“害了本宫的皇儿,还想潇洒自在?一个都别想跑!”

她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心想要灭了南蛮,谁来阻拦都没用。

唐上与公孙太后多年夫妻,一直拦不住她,也便干脆自己也任性一次,决意为了皇儿投个公道。

于是他领着公孙太后前往太庙,亲自寻找武功臻至先大圆满的大供奉,请求大供奉出手帮忙。

那大供奉一听事情原委,又得知公孙家也会出手,毫不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而后公孙太后亲自出宫去往公孙家,请来了那名女子。

那女子名唤公孙珠,乃是公孙太后的侄女,痴迷毒医道,练就一身毒功而医术撩。

这人亦是个不安分的主,一听公孙太后的来意,便立即答应下来,道“我正愁找不着试毒的人呢,可巧姑姑就来了,姑姑真是我的福星呢。”

公孙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道“珠儿,你的本事本宫是知道的,如今那南蛮用卑鄙手段害了你孟哥哥,本宫许你此次可以不择手段尽情施为,务必要叫那南蛮在无穷无尽的苦痛折磨中挣扎死去!”

“姑姑所言可当真?”公孙珠眼里登时有了光芒,“侄女我的手段,姑姑是知道的,到时候姑姑可不要怪我狠毒了。”

“那是自然。”公孙太后听她这样,真真是甚是满意。

这公孙珠在毒术上的造诣那可是各大世家和皇家都有目共睹的。

早些年间,公孙珠曾出手过一次,那一次一夜之间毒封了一座城池,叫下都为之震惊。

自那以后,因为太多存在所忌惮,公孙家颇为压力只能把公孙珠关在家族之内,不许她出去。

而今时隔数年,公孙珠的能力应该更上一层楼了才是,所以皇后是放一万个心的。

“对了,姑姑,方才您还有一位高手会与我同行?”公孙珠突然问道。

公孙太后点零头,“不错,你虽本领撩,但那南蛮诡计多端,本宫与你姑父商议之后,决意找个武道高手与你同校”

“武道高手?武功有多高?”公孙珠道,“我新制有一瓶黄泉水,乃上百种毒物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而成,无色无味,一滴可腐蚀一丈大地,若人沾了半点儿,即刻就得化为脓水。”

“若那缺真武功奇绝,可叫他在那南蛮上空将此物撒下,比是够他们受的。”

公孙太后犹豫道“这效果好是好,只是似乎有些限制,若只能局限于一处,倒显得无用了。”

公孙珠笑道“姑姑不必担心,这只是我诸多手段的其中一种罢了,先拿此物吓唬吓唬他们,然后再慢慢玩。”

“姑姑不知道,我可是有好久都没能认真的玩了,这回好不容易碰上次机会,岂能不尽情一次?”

公孙太后听了,喜笑颜开,道“好,好,好,你有分寸便好,这会儿你只管放手玩,若办得好本宫这儿还有赏赐。”

她这也是豁出去一世贤名不要也要让南蛮付出代价。

因公孙珠和大供奉日夜兼程,又是全心全意在赶路,若以比苏沫还要早几日到。

一到了南疆,大供奉便拿出了圣旨,叫苏星河撤回若有布在南蛮里的暗子,然后全军退让三尺。

苏星河虽不解,但还是不敢忤逆圣旨,直接就是吩咐下去照做,这让将士们颇有些不满。

公孙珠也没有要跟谁解释的意思,待众人撤出来以后,便将黄泉水交给大供奉,嘱咐道“悄悄的撒下去,莫叫人看到了。”

半个时辰后,海州城及外围的将士们都能听到南蛮国中传来哀嚎之声。

两地相隔并不算近,可哀嚎声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都在猜测南蛮里边发生了什么。

公孙珠又将一个瓶子交给大供奉,道“黄泉水撒下的那几处地方的人怕是遭了殃了,可我们也不能厚此薄彼,这等好事儿自然是要叫那南蛮人雨露均沾。”

“我这里赢含笑散一瓶,就烦大供奉拿去,洒在那南蛮国的各个风口,其自然随风而散。”

“其人吸入,便会狂笑数个时辰不止,而这含笑散中又有续命之物,所以哪怕是普通人中了也不会立死,而是要笑满三三夜,心力衰竭而亡。”

大供奉结果瓶子的手一抖,看向公孙珠的眼神里满是忌惮和不可思议。

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如此恬静柔弱的女子居然会制出这样可怕的东西,更别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即便是对他也存在有一定的威胁。

公孙珠却见惯了这样的眼神的,嗤笑道“我以为大供奉这样的武者是不会怕我的,原是我想多了。”

大供奉忙道“公孙姑娘莫要想多了,我只是惊讶于姑娘竟能制出如此之物,实在是厉害。”

公孙珠“噗嗤”一笑,道“你也用不着恭维我,不过是兴趣罢了。”

“有这个时间大供奉还是快些去办吧,莫误了时间叫那南蛮反应了过来。”

用毒本就是要暗着来才有作用,那南蛮内必定也是有毒医师的,若叫他们反应了过来,恐怕有些麻烦。

虽她不惧麻烦,但能省些事儿还是省些事儿的好。

大供奉去了以后,公孙珠便又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开始摆弄起来,等大供奉再返回时,她又塞了一个陶罐到他手上,道

“这是奇异散,与含笑散一般使用。若寻常人吸入,浑身虚弱,在半梦半醒中永久沉沦。若武者吸入,浑身奇痒无比,愈挠愈痒,最终不是自己将皮肉挠得稀碎就是活活痒死。”

大供奉闻言,立时便是一个寒颤,心道“当年我还有些纳闷,如今看来这女娃也忒狠了一点,怪不得当年会被各大势力逼迫禁足。”然面上却笑着应了下来,道

“可是现在撒下去么?”

公孙珠摇了摇头,道“再等会,现在撒下去岂不是给了那些中了含笑散的人一个痛快?我答应过姑母要叫南蛮众人在无穷无尽的苦痛折磨中挣扎死去,现在才到哪里?”

“怎么,大供奉竟是心软了不成?”

“这”大供奉谷欠言又止,他的确是心软了,因为那南蛮国中也有无辜稚子。

公孙珠仿佛是有读心术,抢在他前头道“我知大供奉许是对某些人发了慈悲心,但我又想问问大供奉千里之堤崩溃的时候,蚁穴中可有一只蚂蚁是无辜的?”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大坝决堤,祸在蚁穴,那便没有一只蚂蚁是无辜的!

在南蛮这件事儿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想到此处,大供奉再不忍心,也只能藏于心中,一叹“罢了,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晚些时候我便去投了这奇异散。”

公孙珠点点头,又道“不过若是大供奉有心,倒可以悄悄进入南蛮走走,若遇上实在不忍心的,便赏他一个痛快吧。”

这是她所能够作出的最大让步了,若这人还不知好歹,那不定她就得大义灭“亲”了

好在这人还是挺识相的,当即应了下来,等到子时的时候,亲自去投了那“奇异散”。

而后三,南蛮里头哀嚎声此起彼伏,又有狂笑声又有喊叫声又有咒骂声,好不热闹。

有那等自恃武功高强的武者瞧瞧潜到南蛮城墙之上去看了一眼,登时被里边的景象吓得屁滚尿流,回来以后一夜都睡不着觉。

苏星河得知这个消息,不自觉跑过来问公孙珠“姑娘究竟使得什么法子,竟使得南蛮如此?”

公孙珠笑道“将军,且莫着急,静待几日,好戏还在后头呢。”

苏星河犹豫了一会儿,而后开口道“我大北朝乃文明礼仪之邦,如此是否有失风范?不如还是赏了他们一个痛快吧?”

“是么?”公孙珠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道“我只是个没读过书的女人,不懂这些的。”

“我只知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程却是不大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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