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二章、闲扯(1 / 1)英俊的秋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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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沈兰霜鬼鬼祟祟地翻墙而过,被宋飞鹞抓个正着。

“昨晚做什么啦?”她开口就问。

此时,沈兰霜的一只脚还跨在墙上,姿势非常尴尬,当然,她也知道这是瞒不住宋飞鹞的。所以最后,她选择大大方方地跳下墙:“没干什么,钱姑娘可以给我作证,我跟她聊了一晚上。”

“可我怎么听说,有个姑娘昨晚去找了钱阿雄,走了他后门?”

“谁……谁做这事了!”非礼勿言,沈兰霜因宋飞鹞语出低俗而臊红了脸,“不是我!是酉常!”

于是她又点穿了她的破绽:“你怎么知道是酉常。”

“呃……”

“你找了林长风,”她盯着她,好似看到了那场景一般,“你打了林长风一巴掌,然后顺势找到了跟着林长风的酉常。你已经了解她这个人了:酉常虽然风流,但是对这种事最为古道肠,所以接下来你只要待在钱姑娘家中,酉常自然会做你想做的……”

“我不是故意找林长风的!是他一直跟着我,而且我也要告诉他,他要找的人是哪个……谁知酉常跟着他,听到了关于马师傅女儿的事……”沈兰霜纠正了一点小错,但终究底气不足,“这……不是宋姐姐说的吗,我又没有动手,我是让我认得的关系去动手,那就与我无关咯!”

她不敢看宋飞鹞,匆匆狡辩完不待对方发话便赶紧进屋睡觉去了。

“孺子可教也,”待那门一关,宋飞鹞却面露赞许,“但下次要学会撒谎,还要先做到气定神闲。”

……

钱阿雄大半夜被一个女人了。昨夜那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

苏州城很小,就那么几条巷子几条街,绕着护城河个城门走一圈,只要半天功夫就走完了。所以隔,所有的街坊都知道了这件事。

有人道,半夜起夜看到钱阿雄家的院子里头飘出一抹红,必定就是那采花贼……

有人就拍他脑门:雄哥是男的,所以那采花贼不该叫采花贼,应该叫采草贼!

而在一帮子闲汉的嘻嘻哈哈中,柳怀音立刻就知道,那“采草贼”究竟是何方高人了。

对柳怀音来说,酉常是个特殊的存在。当然宋飞鹞也很特殊,沈兰霜也很特殊,而酉常的特殊,是与她们两个有所不同的。这天底下应该没有哪个女人那么豁地出去,活得那般逍遥自我了。

然后他突然又想到,酉常以前也曾在风楼卖过笑,其实从本质而言,她与周艳娘没什么不同。

若给她重头再活一遍,她未必会变成这样,或许她会和其他女子那般,贤良淑德,相夫教子……

当然,这世上没有如果,酉常依然恣意地惹是生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威名。

“常阿姨再这么到处人,会不会被江湖群雄发现,围而攻之啊?”

他清早起来后,就在院中蹲马步。不得不说,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进步甚小。

“嗯,会啊,”她把他手臂捋直了,“其实自罗崇瑞之事后,她就已被漕帮通缉了。”

“那她……”他有点担心。

宋飞鹞不以为然:“我说了吧,每个人选择的生存方式都不同。有的人无以为生,只能依靠别人过活,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有的人,想干什么干什么,即便要死,死前也得喊一声:‘洒家这辈子值了!’”

甫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哦哟,妹妹,你说得轻巧,一个人一辈子**那么多,哪里能一个个都填平了,我现在才不想死,我还有事没做完呢!”

声落尽,人亦落,一红裙跟着盖了柳怀音一脸。

柳怀音揭开盖在脸上的红衣裙:“阿……姐姐,你这大白天跟鬼似的冒出来也不打声招呼!”

“因为我要听你怎么说我呀?”酉常拽回衣角,捏捏他的脸蛋,“知道关心我呀,上次真没白疼你!”

说罢强行把他脑袋按自己口揉搓两下,只闻柳怀音“唔唔”两声,再放开手时,他鼻下扑哧冒出两条红龙,便倒地不起了。

“林长风呢?”宋飞鹞对酉常的作风已经习惯了,

“蹲钱秀秀的屋顶上去了。”

钱秀秀就是钱姑娘。他们一直钱姑娘钱姑娘地叫,也没想过要打听她的名字。

宋飞鹞指了指还陷在某种迷梦中的柳怀音:“其实他说得没错,你这么大张旗鼓地跑来跑去干什么。”

酉常反问:“你跑来跑去,又是为什么?”

“我是给枢墨白办事,”她道,“你知道枢墨白是什么人吗?”

“知道,”酉常嗔怪着扬了扬手,“不过我跟他不熟,他呀,就是一个假正经。”

“他说他担心你的安危。”

“谁要他担心,他顾好自己得了,我就管好我自己,”酉常翻了个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光跟着林长风来的,我本来也有事找你的义兄。”

“你能有事?”宋飞鹞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找他看病啊?”

酉常嬉笑道:“你真能猜,一猜就中!”

“那进去啊,他现在病人少,等会人就多了。”

“这个么……我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十分难得的,酉常面露难色:“要我插科打诨调戏别人,我可能不会不好意思,但要我一本正经坐在那里看病,我可就得不好意思了。更何况,得面对的还是他……”

柳怀音抹了把鼻血坐起:“原来阿姨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哎哟!”

他头上又挨了一下。他数了数,迄今为止他平均每天要吃一记头皮,再打下去了他就变笨了……

酉常训斥道:“小孩子不要多嘴,当心舌头上长疮!”

“哦,他出来了!”宋飞鹞忽然扬声。

陡然,酉长飞而起正如她来时悄无声息,她跑也跑得飞快,一下就没影子了。

而从这时开始,,来药庐病人开始多起来。

俞汉州今第三个到。其实柳怀音看不出他到底得什么病,但当他看到俞汉州今来时手里提着一盒糕点,就好像明白了几分。

俞汉州一脸憧憬:“我第一次来,是三个月前,我比师傅先行一步到江南,顺道玩了一下苏州……”

“你不是来看病的吗?”柳怀音提醒他。

“啊……不是,”他立刻纠正,“是顺道来寻访神医,我是慕名而来的!”

“你到底什么病?”柳怀音啃着一根玉米,边问。

但俞汉州已然说话牛头不对马嘴:“那是我第一次见刘大夫,他是如此儒雅,俊朗不凡……”

这时,宋飞鹞从他面前走过去问刘弦安讨酒喝。

“啊,宋女侠……”俞汉州的眼神又变了,对宋飞鹞,他是一脸钦慕,“他俩兄妹,真是般配……”

柳怀音道:“他俩没那意思,你别想歪了。”

“是吗?”

“你到底什么病?”他又问。

“咳咳我……我有难以启齿之隐疾……”那个大块头立刻羞涩地低下头,“你……没察觉吗?”

“察觉什么?”

“我说话的腔调,不男不女……”他用袖子遮起面,“师兄弟都骂我是娘娘腔,我受不了他们耻笑,就想把这个病治一治……”

“哎呀!这算什么病,你多骂两句脏话不就得了?”柳怀音把啃完的玉米丢一旁,“你看,跟我学:!”

这是宋飞鹞的语气,她平就喜欢说“”。

“?”俞汉州还有点不好意思。

“是!用力点!”他教他。

“!”俞汉州便坚定了三分。

柳怀音有些自豪:“对了,你看我把你治好了,我也能当大夫了……”

他俩东拉西扯着,不多时,西边的门开了,出现了一个女人。

“啊,马大姐!”柳怀音发现这位病人正艰难地扶着门,打算自己走出去,赶紧拦住她,“你不能出屋,刘大夫说了,你上有伤口,不能吹风的!”

“我……我要回家,”马大姐眼神迷蒙,望着院门,“我可以回家养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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