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是随口说几句,不要当真嘛。”花无忧觍脸一笑,也不好再说什么。
身为少庄主被一个“下人”教训,说的再有理,听着也不是滋味,花无忧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
风情扬看到花无忧一脸囧相,好笑道
“忧忧,你还知道害臊,又是一件怪事。”
“哪有,我喝酒就脸红。”花无忧厚着脸皮道。
他怕老残再训人,又举杯打哈哈道
“来来来,咱们喝酒。”
残爷喝下一杯酒,又冲花无忧道
“那魔乌侠侣二人已是魔道中的行尸走肉,身上流的都是至阴之血,能侵蚀腐化神兵仙器。你那把蝉翼刀是旷古少有的神器,可一旦沾了至阴之血,也会变成一件废铁,再无之气。只能杀人,再不能诛仙降魔。那黑狗血乃先天正阳之物,可去邪除魔,才不至让神刀化为废铁。”
“原来如此。”花无忧点了点头,对那把蝉翼刀是又爱又恨,想说自己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去降妖除魔,却又怕老残教训,便道
“我也知道那是把神刀,可是苦于不懂刀法。”
“放心,你有幸得了神刀,上天不会让明珠暗投,你会有机缘学会刀法的。”
风情扬已经吃过饭了,没怎么夹菜,肚里有货不容易醉,此时他还是蛮清醒的,又问道
“老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那魔头为何叫噬血魔?”
残爷对风情扬还是很客气的,笑道
“少爷这话问的好,那魔头由神化魔,一身仙法也走上歪道。靠吸食人血增长法力,残害多少无辜”
他忽而又沉脸道
“但人血也分三六九等,凡夫俗血为下品,地神为中,天仙为上,大罗金仙才是极品,又称天心之血。可以说,一两天心之血,便可抵千百凡躯。据说那魔头也害了不少神仙,他道行越来越高,在三界中已是无敌,后来还是仙界两位绝顶上仙将他降服,封印在凡间的一座大山之下。可又听说那两位上仙后来不知何故沦落凡尘,谁知道他们身在何处。噬血魔头又出没江湖,人间又要多灾多难了。”
他说罢紧盯风情扬,神色异常。
把风情扬看的心里五味杂陈,又想到那张黑脸的话,难道那些“胡言乱语”都是真的?
却又好笑道
“老残,这些都是传说罢了,假的。”
残爷随即道
“不,传说都是真的,只不过很多人无缘遇到传说中的事。旁观者清,也有人身在传说却浑然不知,成为后世的传说。这些道理,你们懂吗?”
一时间确实很难懂,两个小年轻同时摇头。
“老残,你也只不过走了几年江湖,怎么知道这么多邪乎事。”
“走的路多,遇到的人便多,知道的自然会多,都是传说。”
“那你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除了那个噬血魔头?”
“唉,老汉若是知道,这些年也不至于”
“不至于什么?”
“老汉不是神仙,也不是什么都懂,喝酒!”
帝君醒了,仍感身有痛处。
“陛下,你终于醒了。”云妃笑中带泪。
帝君忍痛跳下龙床,不待云妃伸手自己披上龙袍,用不容争辩的口吻道
“去把太红金星传来,寡人要和他一起去香火琳宫。”
“陛下,你的伤还没好。”
“三界危在旦夕,顾不了这么多了。”
君臣二人一阵急行云,来到香火琳宫,老态龙钟的月老慌忙接驾。
“寡人有急事,要看姻缘簿。”帝君开门见山道。
月老把帝君太红金星引到姻缘阁,命几位小仙官搬出十几本厚厚的姻缘簿放在几案上。
“陛下要看谁的姻缘,请陛下明示。”
“先查风尘子和灵犀子在世间的姻缘。”帝君不假思索道。
月老一时面露难色,说道
“陛下,那两位上仙都已入世渡劫,三界中再无二仙的名号,这姻缘簿也并非老臣擅撰,而是天数随世人尘缘而变,自然成书。这姻缘簿内,定然没有那两位上仙的名字。”
帝君一怔,无奈道
“中原凤阳城,风情扬。”
月老忙令小仙官们逐本查看,可世间人太多,几位仙官忙的手足交错,一时半会儿却查不到那个叫风情扬的凡人。
“寡人自己来。”
帝君一把夺过其中一本姻缘簿,逐页仔细查看。约莫过了三盏茶的功夫,终于发现几个熟悉的名字
刘山水兴源兵器行对面酒馆掌柜的发妻陈香云陈氏四十病卒归天,又续妻赵氏,相伴终老
王天柱兴源兵器行隔壁茶店掌柜发妻范采英范氏五十病卒,王天柱孤身终老
后竟又发现一个触目惊心的名字张百忍帝君凡间俗名娶妻荷花双双病卒于天喜十八年九月十八
帝君大惊,差点丢了姻缘簿,这里怎么还会有自己的凡名?荷花又是谁?
太红金星看出异常凑近细观,他猜到了缘由,小声宽慰道
“陛下不必多虑,世人何止千万,一定是同名同姓的。”
帝君稍感心安,问道
“爱卿,现在凡间是何年何月?”
“回陛下,天喜年三月初三。”
“还有三年三年”
帝君喃喃怅然,又翻动姻缘簿。
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奎花狼娶妻秋浓双双毙命于天喜十八年九月十五
帝君又是一惊,这奎花狼是被关在九幽地狱里的那个犯了天条的恶神?还是同名同姓的凡人,那个秋浓又是谁
他又联想到地府里的生死簿,这天庭的姻缘簿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帝君望了一眼诚惶诚恐老迈的月老,也未加追问。
终于看到了风情扬的名字,后面只有四个字
无伴终老!
帝君紧皱眉头,忍不住朝月老投过去一束疑惑的目光。
那月老忙道
“陛下,这姻缘簿中所述都是天数自然而成,任谁都左右不得。”
“不关你的事,李爱卿,我们走吧。”帝君淡淡道。
又看了一眼风情扬的名字,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