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6章 孤昨天夜里遭了贼了(1 / 1)道三川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顾晨不知道在她们走后,秦王又去了石室。不过好在由于宝库密室内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秦王并没有怀疑是顾晨这位监督监守自盗,草毒来自汉国之事倒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了北方,连带着同今夜那个盗画贼联想在一起,毕竟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会在意那副画的话,就只剩下北方那位了。

这其中的纠葛只有上一辈人清楚,秦王摩挲着石门许久,长叹一口气,也就离开了。那值守禁卫因此还捡了条性命,避免了跟鹿台那些值守不力的同僚一样的下场。

顾晨没有直接回顾府,而是转道去了汉楼,毕竟肩膀上的这个女人要是再抗回去可是说不清楚了,只是不知?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往青楼抬个女人着实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是这条红街上,在街上遇见一些完事回府的娼客,这些酒醉三分的男子,连路都认不清了,蹒跚着经过两人时,还不足夸赞:“这位公子好雅兴,好雅兴……”

从后门进了汉楼,香菱引路一直来到一间密室内。

“你给个意见?”顾晨将赵冯冯丢在密室的床上,瞄了一眼,确认她依旧昏睡不醒,便问一旁的香菱:“现在看来是不能放她回去了。”

香菱也回得干净利落,直接冷冷说道:“杀了,干净利落,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说话间就要去取自己的长剑。

顾晨一怔,就知道不能问这个冷血女间谍的注意。赵冯冯这女人顾晨并没有什么恶感,虽然她有许多小聪明,但可以看出并不是一个心思邪恶的人,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奸细不可考究,人各有志,这个时代身不由己的人太多,但她不应该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

害怕香菱真的把她杀了灭口,顾晨赶忙伸手摁住她的胳膊说道:“不行,她不能死。”

看着香菱疑惑的眼神,他又说道:“她跟我们并没有仇,不该乱杀无辜。”

“妇人之仁。”锦绣堂的第一课就是人要狠,灭口要果断。不过这里并不是锦绣堂,顾晨说的话香菱还能考虑几分,于是挑眉道:“哦,那你说要怎么办?把她放回去?你有把握她不会去高密?”

顾晨摇头,他虽会心软,但可不是圣母,拯救别人牺牲自己的事可做不出。思来想去,只能求香菱道:“就先将她留在你这吧。”而后又补充道:“等找个机会,将她送去大汉国如何?到了那边,她应该轻易跑不回来了吧?”

“随你,箫大人那边你自己交代就好。”一切以顾晨的指示为主,香菱并没说太多,汉楼内密室地牢关一个没有半点功夫的女人自然不成问题,她不会因为这事去反驳对方的意思。点头应下后就准备送客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只怕明日秦王就会召见你了。”

顾晨听到街面上的更鼓声,也点头说道:“今夜进入秦宫的不止我们在这的三人,还有另一波未知的敌人,不过惊动了秦王只怕明日的咸阳会十分热闹,你这里也要多加小心。”

香菱轻松说道:“放心,咸阳的外城势力本就是盘根错节,特别是红街,秦王轻易不会惊扰此处的。”顿了顿又对顾晨提醒道:“倒是你,不要掉以轻心,秦王疑心重,你可不要露出马脚让他怀疑。至于地图之事,只能你再仔细查探了。”

“知道了。”排除了宝库,其实顾晨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并未告诉香菱,他瞥了眼尚在昏睡中的赵冯冯,嘱咐道:“她就由你看管了,若是实在守不住,杀了便杀了吧。”

直到顾晨离开密室,香菱才呵呵地对床上的赵冯冯笑道:“听见没,你安静待着最好,要是我嫌麻烦了,索性杀了了事。就比如我现在有话问你,你缺想着装睡。”她话音伴随着长剑出鞘声。

只听仓啷一声响,床上的赵冯冯就更被电击似地,马上坐立起来,连忙喊道:“别动剑,我醒啦醒啦!”香菱的那枚毒针对禁卫用过一次,上面的毒素并没有多少,最多也只能让赵冯冯昏睡一会,刚出王宫时其实她就已经醒来了,只不过伪装的很好。但是在香菱提到地图一事时,她的心跳明显有了变动,让香菱察觉到了。

“你知道地图?”香菱是何等聪明的人,从对方装睡时突然的变化就猜到这个女人也是知道地图的存在的。

赵冯冯还要装傻说道:“地图?什么地图?你别杀我,我只不过想去宝库里偷点东……”

“西,这位姐姐,可不可以把剑挪一挪要割到了。”肩膀上冰冷的剑刃示意她说话要注意分寸。

“你知道地图?”同样的问话,就连语气也没有变,不过不知为什么赵冯冯还是听出了话语中警告的味道,似乎接下来只要自己一个回答不注意就要人头落地。不知不觉眼眶里又泛起了泪花,可怜兮兮地说道:“姐姐别动手,我说,我说。”

赵冯冯只是一个半路出家的女谍,自然没有什么忠诚可言,被香菱轻轻一吓就什么都吐出来了。就将自己按赵国要求入宫,偷盗地图的事情说了一遍,也把祖上建造密室,拥有第二枚玉玺钥匙的事情说了番,更是指天发誓道:“真的,我保证没说假话。家祖上可是有名的大匠人,宫里的许多迷道也都是祖上建造的。”

“难怪赵人会找上你。”秦人几多,赵冯冯会被赵国人盯上显然就是因为她的这层身份,再加上同秦王的仇恨。

香菱想了想又问道:“知道赵人找那张地图是为了做什么吗?”她对地图的好奇心不亚于顾晨,因为连她也不知道箫正钦在秦宫找那张地图做什么。但她却知道,这些事箫正钦是瞒着汉王进行的,她不能问箫正钦,现在赵国人也在打这张地图的主意,或许能从这些赵人身上打听到什么这张五彩斑斓的地图,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能让忠心耿耿的箫正钦也会瞒着汉王私下利用锦绣堂的力量寻找。

“就安静的在这里呆着吧,依那位的性子应该不会杀你。”香菱见对方再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丢一句宽慰的话就离开了,密室里独留赵冯冯一个人静坐,满脸的苦恼,没想到自己竟出师不利,还被人当场抓住了,似乎还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至于要不要逃跑?她瞅了瞅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在想想刚刚那柄利刃冰冷刺骨,还是摇摇脑袋,倒头继续睡去。

……

顾晨天刚泛白才回的府,没等他和衣睡下,就有宫里的内侍来通报,说秦王宣他今日一同上朝。他只不过三品监督,加之是秦王属官,本就比寻常朝堂官员少一级,本来从未有上朝一说,猜测是为了昨夜宫里进贼人的事情,顾晨也不推脱,让侍者先行一步,自己则打着哈气就要换官服进宫。

唐宛容为他整理衣襟,面露担忧。她知道顾晨昨夜偷偷进宫了,此刻见秦王特意派人来请,难免心中忐忑。

顾晨拍拍她拉住自己衣襟的小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去去就回,你在家备好午膳,等我回来一起吃。”

唐宛容点点头,为他打理好官服,犹豫了片刻还是不安地挂心道:“要不让幼鱼妹妹陪你一起进宫吧。”她知道安幼鱼武功高强,想着让她跟着顾晨也心安。

“我这是去上朝,带个她去不合适。再说要是君上真的降罪处罚我,幼鱼在与不在也没有半点用处。”在秦宫里,秦王要找他麻烦,十个安幼鱼都救不了他,想了想顾晨觉得有必要宽慰下自己的小娇妻,以免她担忧,又说道:“再说宫里不是还有唐相,想来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好女婿出事吧。”

说了一句戏谑的俏皮,总算让唐宛容脸上的乌云拨开一些,也知道顾晨所说的都对。一想阿爹在宫中的权势,那君上应该不会为难自己夫君,稍稍安下心来,还不忘嘱咐:“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顾晨害怕吗?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空,他总会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沧海桑田,总觉得自己也不过时间一粟,甚至猜想自己若是死,会不会就是梦醒之时。不过与唐宛容成婚时,他就逐渐能感觉到一个真实的自己的存在,做事也才渐渐更有分寸……

顾晨正在思绪之中,突然后肩挨了一个巴掌,正纳闷谁那么大胆时,唐叔寅沉稳的声音就响起:“双目无神,脸色彷徨,你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啊?!”顾晨一个恍惚被唐叔寅打断,如同一只炸了毛的猫,也难怪唐叔寅会说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小子从齐国回来,也没去唐府拜会老夫,可不是一个好女婿该做的事情。”唐叔寅与顾晨并排走在前,这下周围的那些官员们纷纷都避开两人丈许,可把顾晨看乐了,正好避开唐叔寅这个尴尬的话题,发笑道:“老头,你这人缘可不怎么样呀,瞧他们见到你都是退避三舍。”

唐叔寅扫看了一眼四面,冷哼一声,“怎么,你们害怕老夫?”

“没有,没有。”许多官员纷纷摆手,只不过一边摇头,双腿却依然不自觉地向边上避去,显然有些口不对心。

唐叔寅要到了答案,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违心的,直接笑道:“你瞧,他们说不是。”

顾晨一巴掌拍自己脑壳上,只怪自己多嘴一问,也猜到这些官员为什么这么怕唐叔寅。这位左相大人掌管军队,而朝廷上众多官员多是吕卿手下,要是让吕卿知道他们同唐叔寅走的太近,难免会心生怀疑,所以这些官员一个个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关系。

唐叔寅满不在乎,这些阿谀奉承的官员不稀罕自己,自己还不稀罕他们呢,与顾晨并肩走着,一直到主殿,才问道:“可知君上唤你上朝什么事?”

顾晨摇头,虽然心里知道秦王为什么事宣朝,但确实不知对方让自己上朝是为了什么。

“唐相可知君上唤您上朝是何事?”在外人面前,顾晨换个客气的态度问道,他所知道的唐叔寅一般不上朝堂与吕卿针锋相对,他管好军中的一亩三分地,就没人能撼动的了他。没必要再掺和朝堂的事情,凭白惹秦王心中芥蒂。要知道功高震主,权多也震主的。

想到这他的眼角又瞥向了另一位丞相吕卿,这个胖老头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但就是没摆着一个正眼的位置看唐叔寅,斜眉瞪眼地瞥了他一眼,肉眼可见鼻子下的胡须被一声冷哼拂动起来,而后就如同一个大水缸子一样杵在殿首右边一动不动。

唐叔寅依然老神在在,完全没理会那个大水缸子的白眼,慢悠悠地回答道:“老夫当然……不知道。”顾晨被吊起一半的胃口,瞬间被这急停给摔漏了气,还没等他回绝,只听唐叔寅认真地对他嘱咐道:“不过你只管记住,一会不管君上让你做什么,你都身体不适为由推了。”

见对方貌似知道些什么,顾晨神情一愣,直接问道:“老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别说的这么含糊呀,说详细点呀。”

只可惜唐叔寅点到为止,不管他怎么追问,都选择闭口不言。

没一会随着崔珏踩着小碎步快步走上殿首,尖锐的嗓音高喝一声:“君上驾到!”

“恭请君上圣安!”连带着顾晨,一众朝堂官员纷纷跪伏在地,高声请安,顾晨趴在大殿中冰凉的玉石地板上,脑海不由闪过后世电视剧中,许多人高呼:“万岁”的情景,不由觉得好笑。

问安请礼起身,一套下来,顾晨也跟着做得顺利,心中觉得奇怪,自己明明也是第一次行如此正式的大礼,为何竟做得这般熟练,不由感叹:“果然人都是贱骨头。”

秦王坐在殿首,轻咳嗓音,没头没尾突然来了句:“孤昨天夜里遭了贼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