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喻诺恩去珠宝店的司机叫李叔,在喻诺恩去夏家之前,李叔在夏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几年,现在该六十岁了,已经是快退休的年龄。
隔了十几年再次见到李叔,喻诺恩看着他两鬓斑白的时候,她想到了在她六岁的时候刚搬进小姑家,那时喻诺恩的妈妈因为离世,她被小姑带回家,由于她没有入籍喻家,小姑让她入籍到自己的户口,于是喻桂枝成为她新的监护人。
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在目睹母亲的遗体后整个人变得沉默呆滞,天天都不说话、不睡觉,也不吃东西,喻桂枝带着她看过很多的心理医生,但她的情况一直没有见好。小的时候,喻诺恩很喜欢跟夏文赫玩,很粘夏文赫,可是那个时候刚好夏文赫拿到国外大学的提前录取通知,夏文赫要到国外读大学就不能一直陪着她去看心理医生,加上喻桂枝和夏扬两夫妻要长期出差,根本就没有人有空余的时间去管她,而最后带喻诺恩去看心理医生的任务就交到了司机李叔的身上,李叔每次都尽责尽责地带喻诺恩去见心理医生,在家里,喻诺恩总是坐在小花园里看着鱼池里的锦鲤发呆,什么都不干,不愿意吃饭不愿意喝水也可以从白天坐到黑夜,于是那时李叔就开始给她讲故事,讲的故事并不是什么格林童话,讲的是李叔小时候听过的民间故事,但喻诺恩很爱听,李叔说得很逗趣,她曾经叫李叔把那些故事写下来她就可以随时翻看,结果李叔说自己只会说不会写字,居然有人不会写字?喻诺恩觉得李叔实在太笨了,于是喻诺恩决定教李叔写字,后来喻诺恩知道李叔并不是真的不会写字,而是李叔发现了喻诺恩对教他写字的这件事特别兴奋,因为心理医生对他建议过可以找一些病人感兴趣的事情来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可以有助于恢复心理健康,这件事是喻诺恩快摆脱心理阴影时才从自己的心理医生那里得知。
在喻诺恩的心目中,她认为朋友并不需要多,在她心目中,能够同磁场地交流已经是属于很难得的朋友,秦晓和Max就好比如是一个鸡蛋里同时出现了两个蛋黄,这种概率很少但机率是需要时间才能出现的。
喻诺恩要去的那家珠宝店在一家商场的二楼,她要拿的是一枚镶钻胸针。
“你好,我是来拿喻女士的胸针的。”喻诺恩对珠宝店的店员说。
珠宝店的店员做了个‘请’的动作,说:“您好,喻女士已经打过电话过来,请进里面的VIP室等,我马上把胸针拿过来。“
拿过来的胸针是一朵牵牛花的造型,镶嵌的宝石是紫色的宝石,珠宝店的员工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从黑色的丝绒托盘里拿起那枚胸针递到喻诺恩跟前。
喻诺恩拿起那枚胸针左右研究,镶嵌工艺的确做得很细致。
“这就是喻女士定制的牵牛花胸针,麻烦您过目一下。“
“这胸针她是要送给谁的?“喻诺恩问坐在旁边的李叔。
“送给陈老太太的,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她的七十岁大寿。”
“谁啊?“
“她跟你爷爷奶奶以前是战友,一直以来,他们关系都特别好,这次大寿,你小姑是特意定制了一枚贵重的胸针要送给她。“?爷爷奶奶的战友?在哪里听过?喻诺恩突然恍然大悟,早上才听林在安说过,她问李叔:“那是林在安的外婆吗?”
李叔点点头,说:“对,就是在安的外婆。”
喻诺恩问李叔:“到底陈老太太和爷爷他们是怎样的关系啊?”
“他们就是老战友、好朋友,当年陈老太太和你爷爷奶奶一起从剧团出来后就下海经商,陈老太太继续往文体方面去做,你爷爷奶奶就去了房地产行业,虽然是不同的行业,但大家都做得风生水起,现在两个集团都有很多项目在合作。”
喻诺恩把胸针递给珠宝店的店员,说:“没问题了。”
“好的,我现在帮您包好它。”珠宝店的员工重新把胸针拿走。
等到珠宝店的员工走后,李叔才问喻诺恩:“诺恩,你的手怎么了?”原来李叔刚才已经注意到喻诺恩的手,一个年轻女孩的手的皮肤居然是这般的粗糙。
喻诺恩大方地把手伸了出来,说:“属于皮肤病了。”
李叔一脸的担心,问她:“那看过医生了吗?”
喻诺恩看着自己的手说:“看过了。”
“那看过医生也不管用吗?那要不要去找更好的医生给你看看?”
“不用了,这是长期使用颜料所致的,因为长期用着那些颜料,有一些颜料就是会伤皮肤,吃药涂药就会好。”
“那就歇一会不要再画画了,等皮肤好了再画吧。”
喻诺恩笑了:“我就是手粗糙了点,其它都不碍事,我又不是靠这双手来表演给大家看。”
李叔还是想说服喻诺恩去看一下A市著名的皮肤科医生:“还是得治好,时间一长就会落下严重的病根。”
“李叔,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喻诺恩其实是想示意李叔不要再说,可还是不想辜负李叔一番劝说:“不过,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建议去找一下市内好一点的皮肤科医生。”?李叔知道喻诺恩是一个很倔强的孩子,“好的,到时我送你过去。”说完后,李叔还说了句:“真的,身体上有什么小问题就要开始注意,不然像你爸爸一样就糟糕了!“
喻诺恩本想当作听不到李叔刚才说的那句话,但她终究忍不住问了李叔:“他怎么了?“
李叔知道自己说漏嘴,连忙圆谎:“我听你小姑说你爸可能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虽然李叔的表情略带不安,但喻诺恩当时以为她爸爸就是得了个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加上那么多年都没有见到爸爸,她连关心都不知道怎样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