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长明山一个月后的雷雨,迟长生从超市里走出来,一手拎着装满了果蔬肉类的环保袋,一手打开雨伞,风呼呀呀的吹,带着倾盆的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地上,黑沉沉的,如要黑云压城般的气势,轰鸣的雷声携着瞬闪却又不可忽视的电光在云层中穿过劈下,迟长生看了看上的电闪雷鸣,抬步走近雨里,昏暗的光线下很难看清雨的轨迹,事实上这如同瀑布般的暴雨就像是哗哗留下没有间断的水层,但倘若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迟长生身上仿佛有着然的隔罩,冷风与暴雨皆被阻挡在外,就连地上的水坑她都踩如平地,鞋袜滴水不沾。
很显然,她手里的那把伞就是装装样子的道具。
电话铃声想起,迟长生让手里的环保袋滑倒手肘上挂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云默二字。
“喂。”
“……”对面依旧是没有出声,呼吸声杂乱而急促,每一次电闪雷光都能听到对面呼吸一紧。
“我马上回家了。”迟长生终于是不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个电话号码就是云默的了。
师父粘人、爱哭、孩子气、怕打雷,她离开超过一时就会着急忙慌的找她。
“迟长生……你这个混蛋……”对面可怜巴巴却又竭力虚张声势的装凶,“你早知道了?”
“嗯,第一次的时候就知道了。”
随着一阵雷轰声,对面安静了片刻,缓缓道:“快点回来……看路,别死了。”
“不”会的。
她话音未完,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便传来,愈来愈近,迟长生抬起头,迎面失控撞过来的货车开着刺眼的远光灯,在货车冲过来的瞬间只见银光一闪便已经被切成了完整的两半各往一边倒去,迟长生全须全尾的拿着伞站在货车两边倒的中间,跳上车头,看着已经失去了意志的货车司机,没有什么致命伤。
“长生?”对面的语气有些慌张害怕,“长生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这边发生了一起车祸。”迟长生语气平淡的安慰道:“我打个救护车。”
对面舒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快点回来。”
云默好感度上升至90
“嗯。”迟长生挂断电话,打了救护车报告了一下地点位置后回到公寓十楼,看着没有关的门,直接走了进去,还没换鞋就迎面扑来一只大型犬。
云默把脸埋在迟长生的颈窝,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与脉搏,终于是安心了下来,比他慢了一步的真狗子哈士奇摇着尾巴看着迟长生,迟长生揉了揉云默的头,带上门,抱着这个比狗子还粘饶大男人微微压低身子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自家哈士奇,稳重懂事和别家狗子不一样的哈士奇咬着袋子往厨房拖去,一点都不给自家主人添麻烦,比云默这个人都省心。
有句话叫什么?
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先松开?”安慰地拍着这个巨婴的背,迟长生平缓的。
“一股子湿冷的潮气,不好闻。”他不松反紧,闷闷的道。
“那就松开。”
“我不。”他直接一跳双腿缠到迟长生身上,迟长生面无表情的抱住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大型树懒,一米九以上一百多斤的男人于她而言仿佛轻如羽毛,没有任何的吃力,迟长生把鞋子踢下来换上拖鞋,动作之娴熟可见不是她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做了,这些在她新手任务的那一世就已经做得游刃有余得心应手了。
真是自从表白确立关系,云默这家伙的傲娇和叛逆本色就越来越凸显了,仗着迟长生答应他的告白愿意当他妻子越发放肆粘人,连关系最好的秦淮都不肯让人进家门了。
“我洗澡。”迟长生想把这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对方不撒手,于是呈现出女上男下的姿势。
“一起。”
又是一阵雷鸣,迟长生感觉到怀里的人把脸往她怀里埋了埋,抱得更是死紧,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任了。
云默一点都不喜欢雷雨电。
但是如果有她陪着的话,还不赖。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开始为您结算男主好感度与黑化值
好感度100,积分值100黑化值0,积分值100,现积分值7230
任务完成度100,评分
“兰斯。”一到家,迟长生便看见已经等候多时的阿修兰斯。
“有件东西我要给你。”阿修兰斯起身,怀里抱着一把一米有余被布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看形状应该是刀剑没错了,“还记得当初发誓要给你铸刀的侏儒族吗?”
“记得。”迟长生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道,那些曾与给予过她温暖的人,她都记得。
那孩子的名字她也记得,是恩古泰伦,一个笑起来很甜的男孩……虽然侏儒族的成年期和成长期从外表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记得吗……真是完全不出我预料,那也没什么好多的了,这是他为你铸的刀鬼神。”
阿修兰斯把刀递给她,迟长生才发现包裹着这把刀的布块正是自己当初披着的斗篷,看着很是陈旧了,还有着当初和异鬼王战斗留下的众多残缺口,不过很干净,还精心用和她身上一样的桂花香熏过了,她接过刀,没有拆开由自己当初的斗篷做成的包布,而是询问:“他怎么样了。”
“死了。”阿修兰斯没有对方是为了给她铸刀而早死的,否则这把刀对于迟长生而言,一定是沉重得难以握起。
迟长生顿住,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有些干涩的缓缓道:“寿终就寝……?”
“嗯。”阿修兰斯点零头。
迟长生看着阿修兰斯,清湛平静的蓝眸终是微微触动的半垂下眼睑,她坐了下来,庄重而心的打开了裹着刀的布,坠着金色银杏叶、雕刻着金色云雾纹的乌鞘,缠在刀柄上的黑色编织绳交叉缠绕,交叉形成的菱形可见缠绳下刀柄原本朱红的色彩与精细的金纹,火莲状的刀镡,她沉下心,握住刀柄,缓缓拔出刀刃,漆黑的刀身清晰的倒映出她的面容,灿银色的银杏纹在刀背上从茎伸展而出,能从其发出的魔力波动看出这并非简单的纹饰而是极其特殊的图纹附魔。
银杏有长生之意,也代表着一个饶沉着稳重与坚韧。
铸刀者直至死亡,也希望将来使用这把刀的人能够活得长长久久,而能够使用这把凶刀的人除了迟长生,别无他人。
“啪嗒。”
水滴砸在宛若镜面的黑刀上,一滴接着一滴。
从刀上传递过来的信念与思念让迟长生朦胧了视线,握着刀柄的手开始颤抖。
长生大人!我一定给你铸一把不属于您那把长刀!世间最是独一无二的好刀!在此之前请再等等我!
“它在你手里还真是……乖巧啊。”阿修兰斯帮迟长生擦去了眼泪,语气无奈而又温柔,比起别人一接近就刀气狂暴起来的凶戾模样,现在的鬼神就像是趴伏在母亲膝上的孩子,就连微微的颤明都在传达着它的思恋与依赖,还有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