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尖细的声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下一刻,便见凤天澜一袭黑底玄龙纹朝服,跨殿门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一众御医宫人跪地叩拜。
萧焕笙温雅浅笑,慢条斯理的起身做揖道:“凤国陛下。”
“昼国太子,九伶情况如何?”凤天澜上前,目光急切的望着萧焕笙。
萧焕笙敛笑,转视他身侧那一众御医,摇了摇头道:“母后情况不容乐观。”
凤天澜闻言暴起,拔出腰间天子剑,转身便驾在了太医院首的脖子上,喝道:“一群废物!寡人要尔等何用?”
一群废物!寡人要尔等何用?
这句话是裴九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熟悉中,透着霸气侧漏!
“陛下恕罪(息怒)”
“陛下且慢,登基大典不宜见血!更何况昼国皇后娘娘的病,北堂尚未看过……”
紧接着,是一众告罪求饶,天籁之声,裴九被吵的有些头昏眼花,难道是电视机忘了关?
不对!
裴九心里咯噔一下,偏头打量着四周,纱帐外朦胧却精致的装修摆设,女子闺房中的东西一应俱全,裴九不由得惊讶,难道她掉个阴井就死了?
据裴九倒霉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了。
只是这年头经济发展的都到阴曹地府来了?
鬼魂的生活水平都提升到如此土豪境界了吗?
哈~看来偶尔死一死也不错嘛!
裴九恶俗的想着,便见有人来了。
少女领着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疾步朝床前走来。
裴九神情一肃,霍的掀帘起身,“你不是人!”肯定句!
北堂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寝殿中央桌椅,惊讶不已。
而一旁的宫女干脆白眼一翻,栽倒在地。
裴九:“……”现在流行胆小鬼吗?
“北堂,发生了何事?”凤天澜执剑而入,身后跟着神情悠哉的昼国太子和一众随从。
裴九目瞪口呆,古装合影?难道……
“雪公子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医,我等惭愧!”
“是啊!崤涵乃传说医家圣地,雪公子是其门下首席弟子,自是名不虚传!”
北堂雪:“……”
“小九……”凤天澜望着榻上犯傻的少女,忽然不确定的轻唤。
裴九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认识我?”
天子剑颤抖落地,凤天澜压制着想要上前的冲动,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我是你皇兄啊!”
感觉有些不好,裴九表情古怪的看着凤天澜,“皇……兄?”
凤天澜:“怎么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裴九眉心一跳,赶忙随机应变道:“啊,没有。好的很,好的很。”
凤天澜眯了眯眼,余光扫向身侧的雪衣男子。
北堂雪的目光与她交汇,一触即离。二人对裴九欲盖弥彰的解释心照不宣。
“咳咳……”终于,被忽略良久的昼国太子看不下去了,上前恭敬有礼道:“母后昏迷,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
裴九默,她果然穿越了,而且还穿的那么有个性,连儿子都那么大了!
凤天澜转身,眉宇已凌厉如初,帝王威仪尽现,但见她凤眸一眯,沉声道:“太子殿下,小九怎会突发急症?我可是清楚的很,她半年前嫁去昼国,虽身体孱弱了些,可并无宿疾急症!”
萧焕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天澜陛下,此事本宫自会给凤国和母后一个交代,还望陛下放心。”
凤天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而对月十五道:“你去凤栖殿调两个宫女过来,贴身侍候昼国皇后娘娘!”
月十五惊讶抬头,凤栖殿不是只有深深和锦绣吗?
凤天澜目光一厉,“迟疑什么,还不快去!”
月十五肃然低头,“是!”言毕,匆匆离去。
裴九抚额,“能不能先吃饭?”不是说这身体一天水米未进了吗?
众人一愣,萧焕笙最先反应过来,干咳两声提醒道:“母后,国宴还有一个时辰。”言下之意,关门谢客。
凤天澜迟疑道:“小九的身体,国宴还是免了吧。”
裴九弱弱道:“皇兄,我没事的。”
凤天澜点头,又嘱咐裴九需注意事项后,才风风火火离去。
直到萧焕笙告退后,裴九才舒了口气,装半死不活的样子真要命!
不行,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虚与委蛇,尔虞我诈不是她的范!
还是出宫闯荡,祸害江湖来的实在!
如是想着,诚实干着,裴九将殿内所有低调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躲着宫女和太监们,翻窗的动作行云流水。
只是出来才发现天色竟暗了下来,而玉临殿骚动,显然是发现她不见了。
一众灯火与侍卫分散开来,裴九躲在一棵合欢树下痛心疾首,娘的,做为一名掉井盖的穿越者如此被抓回去,这不科学。
眼看着火光越来越近,就在裴九仰头想要爬树时,却对上了一双璨若桃花的眸子,月华下,那人斜倚树杈,青丝随衣袍散落,风姿胜过十里莲华,是个红衣绝色美人!
忽然,美人眉眼一弯,笑的勾魂夺魄,“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