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裴九再次趴倒在梳妆台上唉声叹气。
第七次挽好的发丝也再次从风深深手中滑落散开。于是,风深深终于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凤,九,伶!”
裴九顶着一对憔悴的熊猫眼,神情忧郁的回头,“深深姐姐,我失恋了……”
“啊?”风深深愣了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裴九继续忧桑的道:“我好忧桑,人家生平第一次告白对象居然跑了。”
“啪!”
风深深手中的梳子随着裴九的话音齐齐落地,然后裴九便目瞪口呆的看着风深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旋风刮过迅速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一句让裴九火冒三丈的话,“北堂北堂,皇后娘娘疯了……”
裴九提着裙摆,披头散发就追了出去,结果一跨出门槛便撞到一个人,低咒一声,她后退着抬头,结果看到陌娘愁眉苦脸的扶着门框而立。
“阿澜?”裴九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陌娘垂首,“我是来辞行的。”
裴九笑了笑,“我以为你会不辞而别呢。”
陌娘复杂的看着她,半晌忽然叫道:“阿九……”
“嗯?”
“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陌娘一脸古怪的问道。
而裴九原本漫不经心装慵懒的表情一下子忽然噎着,结结巴巴道:“我……我没做什么啊!他怎么了?”
她确实没做什么,只是昨晚脑抽了向他告个白而已,不过他不是跑了吗?
“算了,你们俩的问题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陌娘摆了摆手,眼神闪躲的转身道:“我走了阿九,你保重。”
裴九没有阻止,只是看着她那几乎是逃离的背影失声问道:“阿澜,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快到殿门口的陌娘脚步一滞,疲惫不堪的转过身来,无奈道:“阿九,你不要多想,你只需要顺其自然,好好生活。这一切,我迟早会终结。然后给你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好好生活?”裴九忽然笑了,“好啊!”
看着裴九一副没心没肺,满不在意的笑容,陌娘微微皱了皱眉,良久也没从她脸上看出异常,这才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箫姮的事你也不用管了,焕……箫焕笙他自会处理。”
裴九依旧是笑,只是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浅,最后估计是她自己都觉得笑的实在太假,所以干脆撇开脸去,声音冷淡道:“知道了。”
陌娘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凉亭里,北堂雪端着茶盏坐在石凳上,看着对面一脸写着“我想静静”四个大字的裴九,轻声安慰道:“不必担心,她此去不会有危险。况且……”北堂雪顿了顿,忽然温良一笑,“诸葛大人需要一个解释。”
“你……”裴九诧异,“什么意思?”
立在一旁的花姑娘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告诉诸葛,师傅今天要走,让他送送。”
裴九险些惊掉了下巴,突然就对花姑娘刮目相看了有木有?偷偷看了一眼淡定品茗的北堂雪,裴九暗暗腹诽,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腹黑果然是会传染的……
北堂雪接收到她的目光,立刻回以温和有礼的微笑,然后说了一句让裴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娘娘,已入五月,明日便是昼国一年一度的花灯会了。”
裴九先是诧异,继而狗血的有些兴奋!花灯会啊!小雪这是提醒她走桃花看美男的时候来临了吗?
不过……
“小笙不是不让我们出去吗?”裴九一脸苦恼,她始终信奉,听儿子话的母后是好母后,二十年里,始终未改变……
呃呃……
貌似扯远了……
“九娘娘,这您可就想多了……”月十五忽然凑了上来,嬉皮笑脸道:“北堂兄其实是想提醒您,关于我们的俸禄,您怎么看?”
裴九愕然,但看北堂雪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的淡定模样。裴九就就越发觉得月月说的话,他娘的很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