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扶额，“怎么办，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北堂雪笑的很善解人意，“娘娘不必忧心，既然得了娘娘信任，北堂定不辜负。姬止的事交给我来查就好，我虽然已经脱离旷世城，但曾经毕竟也是旷世城的少主，虽不至恃才傲物，但也不会矫情的妄自菲薄。”

“真性情！”裴九端起茶盏，豪饮一口，“看在你与我坦诚相待的份上，我决定以后一定不扣你工资！”

裴九当然知道北堂雪有事情瞒着她，就凭他一向条理清晰的思路，即便是对她撒谎，脸不红气不喘也是绰绰有余，但今天，他要么是心有旁鹜，要么是刻意为之。因为说起话来颠三倒四，闪烁其词。就凭他可以在短短几年将凤天澜从一无所有扶持到一国帝王这个位置，打死裴九都不相信他会连自己的意思都表达不清楚。

不过不管怎样，裴九可以肯定的是，她虽然无法收复小雪，但暂时为己所用还是可以的……

“你要查姬止，或许可以从祭天大典那日的死人傀儡查起，我看他似乎可以操控傀儡。还有，既然没有修仙，那姬止额上的印记该不会是流行吧？”

“有可能……”

北堂雪风轻云淡的道。

裴九抽了抽嘴角，看他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便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北堂雪举例子道：“你看绝杀七使便知道了，闻人冉就是个很有原则的杀手。”

裴九：“你是说，为了队里的成员在杀人时更加齐心协力，所以身为头头的闻人冉就做了表率带头刺青？”

北堂雪抬眸轻瞟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啊？”裴九惊诧，“那你想表达的是什么？”

北堂雪：“杀手，也是爱美的。”

裴九：“……”好吧，这个理由几乎无懈可击的强悍……

“娘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和九天殿下的事情，什么时候昭告天下？”

北堂雪忽然不咸不淡的抛出这么一句，裴九愣了愣，随即拍了拍桌子不满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我打算补偿他……”

话音到了最后，裴九还是偃旗息鼓，满怀愧疚的垂下头来，“就算是情蛊，从今往后，我只想要对他好一点。”

北堂雪沉默不语，毕竟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准，他知道裴九现在或许还在犹豫，但殊不知，情之一字，在你举棋不定之时，便已经注定了深陷其中，全身而退的几率更是微乎几微。

“关于莲花堕，不管是墨冥还是慕容渺，我都没有权利予夺生杀，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二人对决公平。”裴九想，起码这么做，对慕容两兄弟都有交代，至于和慕容渺在一起的事，她无法不承认的是，在命运面前她选择了互不相欠的妥协。

“你是打算……破解情蛊。”

“嗯，如果可以，你帮我联系下我师傅吧！”

北堂雪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问，“你知道破解情蛊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裴九点头，“姬止都告诉我了。”

“即便他会忘记你？”

裴九怔了怔，“这，就是代价？”

北堂雪颇为严肃的点了点头。

裴九闭了闭眼，如果是这样，那，算不算两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