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一边帮楚青换衣一边道:“主子,奴婢还是觉着您这么做,有些委屈自己了,毕竟您是女儿家。”
楚青轻笑:“本宫穿着肚兜呢,没让他看了去。”
“那也不行啊,肚兜能遮住什么?况且……况且薛侍卫刚才可是拿刀抵着你,公主救了他,他会不会恩将仇报。”
楚青系上外衫上的带子,知道秋蝉是担心她,捏了捏秋蝉的小脸:“小丫头,你忘了薛侍卫在冷宫救过我们了。”
“可是……”
穿好衣裳,楚青指指那张罩着浅色纱幔的大床:“先把薛侍卫弄出来。”
秋蝉点点头:“哦。”
楚青的床本不大,沉香木顶,四周都裹着最常见的方形纹纱幔。
床底是空的,床尾四个角都雕刻着莲花花纹,从门口一进来,便能将床底一览无余。
所以楚青并未将薛青岩藏在床底,而是藏在“床边”。
一刻钟之前。
楚青听到御林军发现了薛青岩留下的血迹,便让秋蝉用抹布将屋内滴落的血迹擦掉。
用小桶舀出木桶中的水泼在地上,造成倒水时不小心洒掉的假象,遮盖血痕。
同时让秋蝉点燃紫檀熏香掩盖气味。
再接下来,便是如何将薛青岩藏好。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楚青跟秋蝉将她的大木床往外移出一段距离,用木凳横在床内侧,让薛青岩躺在上面。
用叠好的被褥盖住,跟床面齐平,然后将纱幔往里扯出一段距离,直接靠墙。
多出来的一截用一个小柜挡住,乍一看,便是感觉她的床榻就是这么大。
再接下来便是让秦牧也将注意力转移到木桶之上。
薛青岩便成功躲过了。
楚青还是捏了把汗。
这个老狐狸太狡诈,能蒙混过关纯粹侥幸。
两人将薛青岩抬出来时,薛青岩脸颊发青,已经晕厥。
幸好呼吸还在。
用热水进行简单的消毒,并用布条做过包扎。
薛青岩的半条命算是保住了。
楚青擦擦额边的汗:“秋蝉,这几日你就对外说,本宫受惊,任何人不见,除了你谁都不许进本宫的房间。”
“奴婢知道,只是,大将军他会不会来督促您练箭?”
楚青想了想:“不会,本宫自有办法。”
“你去外面寻块冰水来。”
不一会儿,秋蝉用纱布包了一块儿冰来。
楚青接过冰块道:“你去睡吧。”
“主子,薛侍卫睡了你的床,你去哪儿睡?”
楚青轻笑:“本宫的床自然本宫睡,薛侍卫嘛,就让他睡板凳。”
秋蝉担忧楚青的安危,最后还是被楚青赶出去睡觉。
纱布中的冰块冰凉刺骨。
楚青小心翼翼的解开薛青岩的黑色夜行衣,轻轻抽开他的黑色腰带。
“啧——”
这肿得呀,真是惨不忍睹。
楚青叹了口气,将冰块敷了上去。
谁让她是个医生。
行医救人已经深深刻在骨子里,说不怕是假的,她还真怕薛青岩醒了,又要拿刀威胁她。
可她不能见死不救。
算了,就当报恩。
第二日,大将军府。
“听说了吗?大将军昨晚跟七公主……”丫鬟杜鹃一边拿着花瓶擦花瓶底,一边小声跟一旁的紫鹃耳语。
紫鹃小声道:“嘘,让将军听到了,小心赶我们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