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歌素来瞧不起玉仑宫的人,只是她有些好奇,明明前几日秋蝉方来取过棉被,怎的这么没几天又来取。
取那么多也盖不完呀。
漫歌让跟着的小丫鬟圆子抱着被褥离开,自己躲到内务府外的树丛边,等着秋蝉出来。
秋蝉抱着两床被褥出来后,漫歌便悄悄跟上去。
被子很厚,夜间路面有些黑,秋蝉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子。
秋蝉身子一摆,险些摔倒。
气的秋蝉一脚将石子踢远,就当那是烦人的薛青岩:“真讨厌,贪得无厌的小偷,主子救她做什么。”
等秋蝉小声咒骂着离开,漫歌才从假山后出来。
望着离去的秋蝉,一拍手绢,赶紧往皓月轩的方向小跑儿而去。
“殿下殿下。”
楚棉手里的鸳鸯绣了一半,针刚放好位置,被漫歌匆匆进来吓了一跳。
指间上一阵刺痛。
楚棉神情不悦的丢掉绣盘:“怎么回事,今日怎的冒冒失失。”
漫歌顾不得那么多,气喘吁吁道:“殿下,奴婢刚刚去内务府帮您取棉被,碰到玉仑宫的秋蝉那臭丫头了。”
“我当是什么事。”楚棉来到梳妆台前,取下头上既不招摇又能跟类似玉仑宫那个下贱之人拉开档次的锦色发簪。
首饰盒一排各种款式的发簪,甚至有一枚比楚瑶平日里戴的还要招摇的凤凰簪。
楚棉用指间摸了摸,这个发簪她从未戴过。
之前有楚瑶,现在又多出个楚青。
她绸缪了这一切,为何看起来就像个笑话,楚青在冷宫呆了几日便重获自由,楚瑶蠢笨,竟然还不下手。
非得等她推一把火才好。
都是废物。
漫歌道:“殿下,奴婢要禀告的不是秋蝉,不对不对,是秋蝉……”
楚棉眼睛一眯,扭过身来打量了漫歌一眼,道:“你且慢慢说。”
漫歌缓了口气,才道:“是这样的,前几日奴婢去内务府取棉衣,发现秋蝉抱了两床公主规制的棉被,刚才奴婢去内务府,恰巧又碰到秋蝉去取棉被,还是取了两床,也是公主规制的。”
漫歌顿了顿:“奴婢在想,这棉被不是棉衣,可以放起来挑着穿,她玉仑宫本来里就有棉被,这短时间内取这么多棉被做什么,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楚棉眼神飘忽,已然猜到漫歌的暗示。
漫歌继续:“还有刚才,奴婢留了个心眼儿,跟着秋蝉那个臭丫头走了一段路,发现那个丫头居然一路上自言自语,跟那老姑子念经似的。”
楚棉脑海里瞬间冒出一个猜测,于是急切问道:“可有听到说什么?”
“只听到什么讨厌,主子,救什么的。”
楚棉拱起的身子慢慢回到原位,嘴角勾起。
这个楚青,不用给她制造麻烦,自己就偏偏到处惹是生非。
漫歌还在喋喋不休:“殿下,您说玉仑宫那个贱人是不是包养了什么小白脸什么的,前几天奴婢就听说,有主子晚上会招暖床的小太监,奴婢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