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趴着的女子猛然睁开眼。
“秋蝉。”
楚青撑起身子,背部伤口拉扯如刺钻挠,霎时出了一身汗。
“公主。”丫鬟听到这边动静,放下手里的脸盆,赶忙上前用手扶着楚青的肩膀。
以免她一个乏力摔倒。
“公主您不可以起来,大夫说了,您背上的伤口有些化了脓,如果乱动很可能留疤的。”
“秋蝉呢?”楚青只说这么一句。
服侍的丫鬟是刚入府不久的新人,昨个儿的事却全程目睹。
丫鬟能做到秋蝉那般一心护主的,也是少数了,不过,信任都是相互的。
公主对秋蝉也是格外上心。
说真的,她好羡慕:“大夫已经开了药,如果秋蝉姐姐能够醒来,便能大难不死度过这一劫。”
“等她醒了,奴婢让人带秋蝉姐来给您瞧瞧。”
“不用,”楚青擦了擦额角的汗,平复了片刻,扶着小丫鬟稳住身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看上去十分乖巧听话,她讷讷的扶着楚青:“奴婢叫芍药。”
“芍药是吗?”楚青拿掉身子底下垫着的毛茸茸的软垫,一条腿慢慢移到床边:“扶我去看看秋蝉。”
“可……可是将军说了,不让您走动。”
楚青面色一寒:“你听他的就不用来伺候我,你只需告诉我秋蝉在哪儿,我自己去。”
楚青嗓门不高,发起火来,不怒自威。
芍药吓慌了神,不过不敢松手,只能小心的扶住楚青:“将军特意让人单独准备了一间房间让秋蝉姐姐养伤,奴婢带您去。”
房间并不大,楚青进去时,秋蝉阖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里间的木床上。
之前秋蝉可爱的小脸,此时都有些青紫,楚青剥开她耳后的发丝。
头皮已经出现了血肿,幸好欧阳庆云没有打到秋蝉脑干部位,如果脑干大出血,那便是华佗在世也难把人从阎罗殿拉回来。
“大夫开的药方拿来。”
伺候秋蝉的是个打扫院落,顺便伺候这边,年纪有点大的婢女花茶。
花茶从里间靠窗的一个小匣子里取出药方递给楚青。
楚青扫了眼药方上写的药材,大多是清淤血的,对于秋蝉耳后的血肿并无特别用药。
“她昏迷多久了?”
花茶回忆了一下:“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直未醒。”
脑部受伤,长时间的昏迷对大脑损伤尤为严重。
必须尽快清除掉秋蝉脑后的血肿。
楚青吩咐芍药跟花茶:“你们一人去大夫那儿取套专门会诊用的针包,一人去取把剪刀。”
花茶跟芍药倒是挺听话。
没大一会儿芍药取来一把剪刀。
“帮我轻轻把秋蝉翻到一侧。”
芍药一听不敢了:“大夫临走时说了,不能随便动她,要是……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就不关他的事了。”
真是个会推卸责任的“好”大夫。
头部血肿必须立即消除,总不能因噎废食。
“听我的,把她翻过去,出了事我负责。”
芍药这才点点头,将秋蝉翻到一侧,露出后面还粘着血迹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