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他又做了什么,潇潇与老厂长在这一刻各自心下都明了。只是他们都没有再说任何的言语,或者说,是潇潇不愿意再去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老厂长身子骨不好了,儿子又跑了,这种时候再去追究当年的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当初老厂长也是跟董芳一块帮过自己一把的,潇潇决定将一切暂时放下。回到县城以后,她与君匋商议,将老厂长接到县里的养老院去照料。
如今,于世为突然旧事重提,这多少叫潇潇觉得有些如坐针毡。
一方面,潘磊作为从穷困乡镇上来的大学生,有着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城府与精明。想起当初他刚进办公室那会,自己对他还多番照顾。
乃至是后来为他所托去了舒鸿酒厂义务帮忙,一切种种竟然不过是这个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小弟的步步为营与算计,这多少叫潇潇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闷。
另一方面,潘磊自从接任总工程师以后,声望渐长,年纪轻轻就拥有了几项专利发明,在仙水酒几个系列的开发过程中,越发的有了影响力。潇潇感受到了来自潘磊的挑战和压力同时,也在酒厂改革的过程当中受到了不少人对她领导能力的质疑。
回到家中,已经天黑了,潇潇父母早已经将晚饭做好。潇潇带着女儿耍了一阵,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君匋影子。
香莲趁机说道:“潇潇,你可不能太死心眼了,平时也要多留点心呐。我怎么觉着这阵子君匋回家是越来越没个准信了?”
赵大虎听了也忙插话道:“这公司里大事都叫董芳管了去了,他也没什么好忙的,成天不见人影,天晓得去哪里鬼混去了。你妈说得对,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你可得小心点。”
潇潇无奈地笑道:“最近公司事情多,忙得晚一些回家也是正常的。他要赚钱了,我不也跟着享福嘛?”
赵大虎听了不以为然,嘴里发狠道:“他真要让你享福也就算了,看你这一天天给累的,爸瞧了都心疼吶。臭小子,可走着瞧,回头要是真干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诶呀,算了算了,这都说的哪跟哪了,赶紧的,咱们先吃饭吧,看样子君匋是不会回来吃了。”香莲说着忙转身去盛饭。
潇潇抬头看了眼天色,心下也跟着敲起鼓来。按理说,这公司真有事儿要忙,君匋怎么也该提前招呼一声。可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总是有些神出鬼没的了,要是仔细思虑起来,确实是有些反常的。
市区的闹市上,夜灯已然亮起,改造后的莹波楼歌舞厅内,想起了一阵轻松、愉快的乐声。几个伴舞的女人在领队的带领下,穿着时髦的舞衣,风姿灼灼地从侧门鱼贯而入。
莹波楼的经理正急得满地打转,差一点就跟迎面而来的凌梅霜撞在了一处,满口嚷嚷道:“诶哟!我的凌姑奶奶,你可算来了,今天不是说好六点到么?怎么迟了这么多哟!”
“不过是带小姊妹一块去吃个饭而已,至于这么着急么?有人等不住要走就走好了,来消遣的客人多的是,还差那两个小钱?”
梅霜随意打发了经理两句,不过笑着进了她个人的更衣室,在梳妆台前准备化妆。今儿个她穿了一身火红色的纱裙,裙子上染了一片片的枫叶,看起来真是妩媚四射。
顷刻间的功夫,这手串、项链、耳坠,一概的装点也便完成了。脸上妆容依旧精致,也不必重新去化,略略补些粉扑也就够了。
“你可要知道,咱们莹波楼新开不久,这新客变常客,那可得要些手腕的。这头一条,还不得要勤快点么?我这是出来做生意的,可不是做赔本买卖哟。”经理跟进了化妆间,兀自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