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是灰狐?!本仙是尊贵的涂山氏!”
上古涂山氏?
织影和金乌相互对看一眼:那不还是妖族么?哪儿来的仙?
掩唇轻咳一声,织影蹲下来,手指点零四尾狐的脑袋,饶有兴趣地问道:“尊贵的涂山氏,你不是仙么,怎么还吸夕守镇镇民的精气呢?就不怕种下罪业,将来得尝苦果?”
那四尾狐很不喜欢被茹脑袋,尖嘴巴张口就咬,可惜织影动作比她更快,咬指未果,又被她这样自己,两只前爪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愤懑地替自己申辩。
“那些无知凡人就会冤枉本仙!本仙只是借这女庙打坐修炼,怎么就吸了他们的精气了?”
“不是你是谁?”织影问。
四尾狐淡道:“本仙不知。”
织影捏了捏拳头,金乌上前打了个响指,一簇赤金色的火焰稳妥地漂浮在四尾狐黑宝石一般的双瞳之间半寸处,吓得四尾狐立时往后滚,灰仆仆的皮毛上又沾上一层泥巴和草叶,一绺绺坨在一起,哪里有半分仙之无尘飘逸?
“若是再不实话,就烤了你这妖,恰好本公子饿了,虽然有些骚味儿……这荒郊野地的,也只好凑合凑合了。”金乌盘腿坐了下来,大有就地烧烤的意思。
四尾狐后腿一蹬就要逃跑,金乌食指画了个圈,那火焰眨眼就变成等大的八簇,将四尾狐团团围住。
明白了他的意思,织影默契地眨了眨眼睛,同他坐到一起,得意道:“我知道怎么去骚味儿,但是……”目光瞟了瞟那簇火焰。
金乌会意:“知道啦,你坐着,我烤就是。皮毛你要不要?这妖应该是个白毛,洗一洗还是能看的。”
“好啊!那你要剥皮时要仔细一些,破了口子可不好看!”
“随便一你还当真了!”
“一言九鼎,出了口的话自然要作数。”
“就你一堆道理,这么多年也不过你。”
“有理行遍下,你知不知道?一会儿我俩一人一只前腿,前腿活动多,脂肪少,肉质也更细腻。”
“嗯,躯干上的肉还是用片的……”
两个人旁若无蓉讨论起怎么分配狐狸肉,听得四尾狐背上的冷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半人长的身子一颤一颤的,不住地吱吱颤叫,竟是被吓得口不能吐人言。
后面的蔺轩旁观了这一切,颇觉啼笑皆非他们竟是这样逼供的!
话他身上有胡椒粉,要不要上去添一把火?但那四尾狐瑟瑟缩缩,不断地受着言语恐吓也是着实可怜。
他左右为难之际,织影和金乌已经讨论完毕,掏出了雪亮亮的匕首:“……那就先剥皮吧!”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四尾狐一连串地尖剑
织影碰了碰金乌的胳膊,问:“诶,她在什么?”
“我怎么知道!鸟语我会,狐狸语没学过。”金乌比划着手里的匕首,冷光穿过火焰,准确地落在四尾狐的脖颈处,他抬了抬下巴,道,“你不是会人话么?吱吱吱叫什么呢?”
四尾狐缩了缩脖子,抖着声音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是我要杀你,本公子饿了,这地方着实荒僻,眼下能吃的就一个你,不吃你吃谁?”金乌一手把狐狸从火焰圈里面逮了出来,磨刀霍霍向狐狸。
“女庙里有供奉!不要吃我,呜呜呜……”四尾狐泪水涟涟。
金乌按着肚子瞄了眼狐狸,对织影道:“臭丫头,好饿呀!”
“那我不要狐皮了,你随便剥了就烤吧!”织影很是慷慨地做出让步。
“好嘞!”
言罢,只见寒光一闪。
四尾狐两爪捂着眼睛:“啊呜!”
“怎么变成狼叫了?这家伙不会有两层皮吧?”前进的匕首止了一止。
四尾狐掀开一只爪子偷眼看他们,一边猛烈点头:是啊是啊,我有两层皮,你剥着多累,就不要吃我了!
织影摆摆手:“你先剥着,要是有第二层,我再帮你!”
匕首一寸寸逼近,寒光闪闪,冷意刺心。
“啊呜呜……”四尾狐哀哀不绝,眼瞧着就要被剥皮炙烤而死,她大呼一声,“我知道他们精气丧失的内情!不要吃我!”
“什么内情?!”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四尾狐被他二人吼得发愣,一时寂静无比。
直到金乌甩出一句:“还是烤了算了!”
“不要不要!我!”狐狸看着金乌手里的匕首,抖着声音了这千遮百掩的内情。
“夕守镇的人,他们的精气不是我吸的,是这座女庙。”
“女庙?”
“嗯,女庙里面有一个集阳阵,引地之灵气,聚八方之阳元,将其纳入女庙,为女神像聚集阳气。”
金乌眯了眯眼:“夕守镇的人是两年前开始出事的,女庙伫立于此远不止两年,死狐狸,还在谎!”
“我没有谎,我还没有完呢……”四尾狐晃了晃爪子,见金乌往匕首上吹了根头发,那发丝立即断成了两截儿,她交叉两条前腿捂住了脖子。
织影见了好笑,提醒道:“你最好一气儿完,我还可以等等你,他是急性子,可等不了你的大喘气!”
四尾狐委屈地抽了抽鼻子,道:“我来的时候那个阵法是残破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集阳阵,见那阵法可以引动地灵气,就起了心思去修补,想着可以帮助修炼,光复我涂山氏一族。
“两年前,我才把那个阵法修复完全,就按着平常的方法在庙里修炼,那晚我倒霉透了。不知道哪里来了几个孩儿,在女庙外吵吵闹闹,吵得我不能凝神守心,就施了些呼风唤雨的术法,想把他们吓走。
“谁知道他们竟然一群人躲了进来,这下我哪儿还能静得下心来?就躲在女神像里看着他们。那些东西一个赛一个的皮,还做什么游戏!一个东西跳到了阵法里,没两下就被阵法吸干精气变成了干尸,其他人也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