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基层做起——丫鬟第一百三十九章做为一个合格的相公于彬和楚天河要将文书送回大晋,高燕皇帝也按约定安排了人马护送。
驿馆门口临别之际,于彬实在放心不下魏子规和珍珠两人,道:“还是多留些人手给你们。”
楚天河想了想,道:“我留下好了。”
魏子规摇头:“将文书送回大晋才是要紧的,我们这暂时不用担心。”
珍珠拿出她绣了靠脸吃饭那四个大字的口罩,道:“大晋那天也该凉了,还请于大人帮我把这个口罩交给父皇,戴上它呼吸时就不会觉得那么凉了,这是我一针一线绣的,里头是我满满的孝心。”
她暗示着,点了点口罩中间位置。
于彬接过,摸了一下便感觉到内有乾坤,珍珠应该是在里面塞了纸条,再加缝上一层布料。她当着高燕皇帝的人的面将东西给出,他们便不容易对这东西起疑。
于彬道:“公主放心,我一定亲手转交给皇上。”
珍珠挥挥手,目送于彬他们离开,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救兵。
魏子规见不得她郁郁寡欢的小模样,遂哄:“要上街血拼么?”
珍珠无精打采踢着地上的小石头,有气无力道:“这么快连血拼这个词你都学会了,我怕我上了街,不知会从哪个角落飞出暗器要了我的小命。”
魏子规摸摸珍珠的头:“高燕皇帝又没禁锢我们,只是不许我们出城。你如今可是神仙下凡的贵人,先不说日后,至少眼前皇帝必保你平安。而你和曹修起冲突的事燕阳城中无人不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大家必定先怀疑到曹修牵连到摄政王,人言可畏。”
珍珠挑了挑眉,小声嘟囔:“也就是说只要我不参与高燕的内政,不论我干什么,皇帝和摄政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珍珠笑了,那还等什么,何以解忧,唯有购物啊。
……
珍珠来了燕阳好几日,今日终于能上街转转了。她东瞧瞧西瞧瞧,异国风貌,人事物对她而言皆新奇有趣得很。
大街上很热闹,男男女女手里都拿着一朵花。
魏子规道:“这高燕已是鱼枯生蠹,百姓却依旧醉生梦死。”
珍珠买了两串烤肉,尝了口,这不放辣椒粉的烧烤是缺失灵魂的,一点不好吃:“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嘛。醉生梦死灯红酒绿的好日子过惯了,只要不到兵临城下国破家亡的地步,大多数的人是没那么高的觉悟居安思危的。”
她自己也是贪图享乐的人,这种心情最明白了。
珍珠看到有间卖瓷器的铺子,走了进去。
货架上陈列的是远销国外的大晋瓷器,铺子里静悄悄,除了她和魏子规,没其他客人了。
老板上前来招呼,用高燕话问:“二位想买什么?”
珍珠问魏子规:“先看看用高燕话怎么讲?”
老板听到他们说晋话,一脸他乡遇故知的欣喜:“二位是晋人?”
珍珠道:“对,老板你也是?”
老板点头。
珍珠笑道:“这叫缘分,既是同胞,便帮衬支持一下你的生意吧。”她从货架上拿了个瓷的镇纸,也不问价格,直接就道,“包起来。”
“那可就多谢了。”老板眉开眼笑,将镇纸拿到柜台前包装,“小店开张日,姑娘是第一个客人,这个送给姑娘。”
老板送了珍珠两件不值钱的小物件,就小孩子玩的那种瓷做的小人,
珍珠奇怪道:“日才卖出第一件?我听说大晋的瓷器在燕阳很受欢迎,是不是你这瓷器价钱高?”
老板呻苦:“我这里的瓷器都是从柳家拿的,柳家订什么价,我就按什么价要货。这售价也就是加了二十来文罢了。”
珍珠道:“你这么卖东西,租金伙计工钱够付么。”
老板道:“没办法,柳家虽把瓷器卖给我们,可他们自己也有经营瓷器铺,比同行的都便宜,我这价格不低些就真的没生意了。”
珍珠想这老板也是老实,这么直白,他也不怕她听到便宜二字,改去柳家铺子买。
珍珠道:“你卖的不是晋瓷么,直接从大晋那找货源不就行了么。”
何必还要经过柳家这中间商被剥一层。非凡
老板道:“姑娘不知,这衣食住行的生意柳家在燕阳占了七成,像我们这些异乡人想要在燕阳开铺子,要想安稳,货源只能从柳家拿,不然容易出事。”
珍珠道:“怎么,不拿柳家的货,还会被打砸封铺各种意外?”
老板默认。
珍珠心想她还真是低估柳行之的黑心了,一边搜刮大晋自由的经济市场环境,福利政策给他带去的巨大财富,一边在高燕搞霸权垄断排挤外国生意人。
好不要脸的操作,比她还不要脸。
老板递上打包好的商品,魏子规买单。
珍珠问:“我看街上的人都拿着花,是为什么?”
老板笑道:“今日是鱼孃节,但凡未婚的男女,若有意中人就送一朵花,对方若是接受了,也就是答应了。”
珍珠想这不就情人节嘛,高燕果然民风开放,放在大晋,这种自由求爱的事想都不敢想。
买完东西走出瓷器铺。
魏子规道:“你追着我来高燕是舍不得我,还是来图谋生意的。”
珍珠道:“你能不能别总把我想那么坏,是真的舍不得你,就是来到燕阳后我觉得可以顺便考察一下市场。”
句句真话。
一男子走到珍珠面前,递上手里的鲜花,叽里咕噜的说着。
珍珠先是想着这男的是不是在对她示爱,可是记起在晋城时出过的那次洋相,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结果人家冲着魏子规的盛世美颜去的。
只要有魏子规这颗发光发亮的珠玉在侧,她被人看上调戏非礼的风险都会降低很多。
珍珠问魏子规:“他说什么?”她只听懂了花这个单词。
魏子规直接把对方那句“能否接受我的花”翻译成:“他问你要不要买花。”
珍珠疑惑:“买这个单词不是这么发音的吧。”她最先学会的就是买和卖这两个字。
魏子规道:“话连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他说得认真,她没理由不信。珍珠奇了怪了,她看起来像缺人送花,还得自己买来送自己的人么。
她用蹩脚的高燕话回:“不用了。”
对方失落的走开了。
珍珠扭头,捕捉到魏子规没来得及完全收敛的笑:“我觉得你做为一个合格的相公,此时不应该笑话我。”
魏子规问:“那我该做什么?”
珍珠教道:“比如把你身上的银票拿出来折成花,然后告诉我你对我的爱可不像那些鲜花没几日就凋零了,它会像银票花永永远远的存在。”
魏子规看到路边还有两名男子盯着珍珠。
他牵起珍珠的手示主权,成功赶走那两名伺机而动的男子:“别松开,走丢了,我可不会回头找。”
珍珠瞅了路边给媳妇买花的男人们:“别人家的相公呀。”接着是瞅魏子规,失望的摇头加重重叹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魏子规捏住她的脸,她这是特意做给谁看,他瞟了眼旁边卖首饰的小摊位:“行,那就买簪子吧,簪上也有花。”
珍珠心里哀嚎,不是吧,公主府里他送的那些风格迥异的簪子,戴不出去,留着还占地方。
千不怕万不怕,就怕魏子规给她买簪子。
珍珠抱住他的腰:“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两哪还用搞这种浮于表面的形式主义。”
魏子规道:“不行,日后你要是说我这个相公不合格怎么办,还是得买。”
这厮开始于她玩套路与反套路了:“我错了,少爷,血汗钱来之不易,咱们还得存养老钱,就别买了。”
大庭广众,魏子规见引来了别人侧目,撂下一句没什么威严也没什么用处的狠话:“回去收拾你。”赶紧拉着珍珠走了。
只是走到某处,珍珠又停下了,因为她看到了眼中钉曹修陪着一姑娘进了某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