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诺是亚尔德唯一交心的好朋友。
一个是无父无母的穷小子,一个是官家之子,他们的身份地位有云泥之别;不在同一个年级上学,几乎无交集。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他们恐怕连认识彼此的机会都没有。
自打那次机缘巧合相识之后,他们之间的友谊维系至今,牢不可摧。
为了准备充足物资,布鲁诺没能参加昨天下午在金盾广场举办的盛会,错过了精彩内容,亚尔德认为有必要和好朋友分享。
不曾想,昨天下午回来用晚餐后没过多久,自己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连门都出不去,电话也打不通,无法与布鲁诺取得联系,憋了一肚子话没地方说。
家里共有三部电话机,一部在书房,一部在客厅,一部在父亲的工作室。
客厅是母亲常待的地方。她喜欢看言情剧和娱乐节目,有时候窝在沙发上追剧能追大半天。
父亲的工作室是父亲的私人空间,一般情况下房门被反锁,只有父亲能够打开。
对与亚尔德而言,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打电话,书房是最佳选择。
从早上到下午,除了用餐和去洗手间,亚尔德都把自己闷在书房里,时不时装模作样写写字看看书。
母亲误以为他在埋头陶冶情操,很是欣慰,特意做了些点心并切一盘水果送进去。
趁母亲不注意,亚尔德就会尝试拨通那两个电话,结果始终无人接听。
人都去哪里了?
霍伊银行是公立银行,怎么办公室里一直没有人接电话?
壁钟敲响十八下,父亲踩着钟声回到家中。
父亲的归来让郁闷中的亚尔德莫名起了一股兴奋劲。
“父亲,您回来了!”亚尔德冲出书房,围在父亲的身旁,“街上热闹吗?”
“今日街上特别冷清,可以用万径人踪绝来形容。”
这时候,托马索推门而入。
不顾亚尔德对自己的排斥情绪,托马索大步流星走到亚尔德的身旁,出其不意,习惯性地伸手去捋亚尔德的头发。
“拿开你的手,我不是狗。”亚尔德伸手去打,被托马索轻易躲过。
“我知道,你连狗都不如。”托马索附在亚尔德耳畔低声耻笑一句,刻意压低声音,确保父母听不见。
亚尔德被激怒了:“你什么意思?”
托马索耸耸肩:“鲁西西站起来比你还要高。”
鲁西西是一条贵族黄毛犬,身形彪悍,是托马索的爱宠。
一听到主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鲁西西就会一路狂奔而至,扑向自己的主人。
托马索躬身张开双臂,接住鲁西西这股热情劲。顺便抬起鲁西西的两条前腿,让它保持接近站立的姿势。
亚尔德见状,有意退得远远的,以免托马索借机比较。
万一被鲁西西给比下去,托马索肯定揪着不放,拿狗说事,变本加厉讽刺他。
“跑什么呀,心虚吗?”
亚尔德捏住鼻子,故作嫌弃,道:“我不喜欢它身上的狗骚味。”
“胡扯。鲁西西一天洗两次澡,比你干净多了,不信你闻闻。”
“没兴趣。”
“不不,你得有兴趣。往后你连门都出不去,该有多闷啊。看在你可怜的份上,鲁西西不计前嫌,和你交个朋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