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母亲娜吉的脚步声远去,亚尔德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皮质软凳上,闷头研究悬在左手手腕上的游戏手环。
半透明状,手指可以轻易地穿体而过,无触感,无异状。
这手环是什么东西做的?
清楚记得,在梦里面,它一张一合在说话,似一个活物。
可现在,随你折腾。
嗯,正如瓦萨爷爷所说,梦是反的。
在现实中,它就是一个死物。
不然的话它怎么会没有反应?
如果猜测是正确的,真的是它在作祟,限制了我的人生自由,把它弄下来不就解脱了?
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但行动起来结果让人气馁。
亚尔德一次又一次试图抓住它,都以失败告终。
因为,它如光一般存在着,看得着,却摸不着。
着实令人焦躁不安!
“如果你想摆脱我,要么自断左手,要么了却生命。”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里响起。
这声音和之前承受灼肤之痛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想起来了,这声音就是梦中游戏手环所发出的。
“你到底是谁?躲在哪里?滚出来!”亚尔德警惕四周,大喝一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反而引来了母亲娜吉。
娜吉急匆匆赶来:“发生什么事了?”
“母亲,我们是不是还在梦里?”
亚尔德开始有些不确定。现在到底是梦是醒。
刚才那番遭遇,如果用做梦来解释,是可以解释得通的,可放在现实生活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点也不真实。
“不是。”娜吉斩钉截铁地回答,“梦境是无序的,是不可追溯的,也不会感觉到真正的疼痛,不信的话,给你做个示范。”
话音刚落,娜吉随手操起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徐徐走来。
亚尔德见状色变,忙从凳子上站起来,举起双手不住地摇晃着:“别,别,我明白了,这不是梦,我练字,我练字。”
娜吉停下脚步,满意道:“这才像话。”
“母亲。”亚尔德叫住娜吉,选择换一个方式表述自己的疑问。他指向自己的游戏手环,问道:“您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有。它和你说什么?”
“重复梦境的话。”
“听它的吧,在自身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听它的没关系。”
“它剥夺了我的自由。”
“自由?”娜吉回味这两个字,悠然转身放下鸡毛掸子,淡淡道,“得看前提。”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亚尔德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怪怪的,从事到人,都怪怪的。
亚尔德走到书桌前的电话机旁,娴熟地拨打布鲁诺家的号码。
“嘟…嘟…”
电话那头重复着等候的“嘟”声,反复拨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奇怪,依照布鲁诺签订的承诺书上的内容,布鲁诺肯定在家待着,怎么不接电话?
差点忘了,唐琳主管曾送给布鲁诺一部手机。
手机号是多少来着?
哎呀,当时没要,真是失策。
就在这时,放置在一旁的电话本让正处于烦躁状态的亚尔德看到了一丝希望。
或许唐琳主管知道号码。
很快,亚尔德查找到了霍伊银行的办公室联系电话。
但无独有偶,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