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凌思思的样子,静茹觉得她应该没有说谎,本能地回头打算看一眼魏子风,却发现身后除了空荡荡的门再无其他。
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小姐——”
无人回应的情景让静茹慌了神,顾不得凌思思起身就往正室跑,果然正室也是空无一人。
调虎离山!
静茹心下一惊,在门口愣了片刻,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说道“若想救她,明日子时二百万两城外破庙。”
二百万两对于抚月楼来讲不过就是京都里富家子弟随手一掷的分量,秋姨得知后立刻派人前去打点好一切,将银子运送到了抚月楼的后院。
银子虽然已经是准备妥当,可二人心里仍旧是放心不下,静竹不知去向,小姐又被人掳走,张口却要了个不多不少的二百万两银子,属实让人琢磨不透这意义何在。
为财?
可哪里有从人家家里劫人的道理。
静茹的心里打着鼓,哥哥一刻不回来,她是一刻不能心静,按理来说哥哥的武艺是师父教出来最好的,可如今却生死未知的消失了。
“秋姨,咱们抚月楼可曾得罪了什么人?”
秋姨顿了顿,若说是得罪人自然是得罪了不少,生意一家独大少不了别人眼红,可若真的让他们做这档子事恐怕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抚月楼这么多年来屹立不倒,背后是有几分势力在的,这么多年抚月楼的姑娘们有不少都进了权贵们的后宅,一旦出了事,女儿家的几句话吹在权贵的耳中,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没,他们没这个胆子。”
秋姨的回答让静茹更加犯愁,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和她想的一样这群人就是冲着小姐来的。
在城门关闭前,静茹带着一群小厮驾着马车出了城,顺着官道一直走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向右拐了去,天渐渐暗下来,一群人在破庙门口停了下来。
破庙里,佛祖的金身早已被灰尘覆满而不见往日的光彩。稻草、破碗凌乱的在露出半边夜空的破庙里放着,一股子长久无人的潮湿味儿扑鼻而来。
寒风吹过,稻草被卷着沙沙作响,一扇未关的窗随着风一关一合。
香案上赫然放着一张纸,纸上的字一如静茹之前所见。看到那上面的字后,静茹愤怒的将它撕碎。
二百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待一众人搬完之时周遭已然是漆黑一片。
“姑娘,咱们跟这儿等着吗?”一个小厮问道。
静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撤到那边儿的树林里。”
来的时候有个岔口,向右是破庙,向左过去则是树林,那纸条上写的便是让他们撤到树林,至于什么时候放人只字未提。
这片树林原本来讲是很大一片,不过后来大多数被人开垦为田地所以面积少了许多,但尤是这样也是不小。
出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露营的准备,一众人到树林就支起了火和帐篷。
寒冬腊月在外宿营自然不好过,一个个拿着馒头掰成片装放在火上烤,烤的两面金黄香脆一些,再配上来时准备的水酒。倒也是散了不少的寒意。
一群人之中唯有静茹一个女子,她一个人坐在帐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与此同时,破庙里却出现了一群面色不善的人。
为首的头戴兽皮帽子,膀大腰圆,走起路来脸上的肉都颤上三颤,紧跟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相对来说看起来带着两分斯文气息的男子。
而在二人身后则跟着一群手拿大刀的的汉子,其中两个一人一侧提着一个装的圆滚滚的麻袋。
火光照的那为首男子的脸上显得更加油腻了几分,站在那几十个大箱子面前,面上是说不出来的喜悦。
大手将那箱盖打开,嘴角一咧,脸上的肉被挤的乱颤,大笑着拍着身旁那男子的肩膀“二弟不愧是我们的军师,一下山就给咱们带来了这么大的买卖!”
“是啊!是啊!二当家果然计谋无双!”
那被叫做二当家的男子,脸上带笑,恭敬的朝着大当家行礼“小弟一切皆是为了大哥!”
大当家笑的更加满意,多拍了二当家两下肩膀后,命人将银两速速往车上搬运。
才搬了一半,从门外进来了两人。将麻袋扔在地上,“大当家,这娘儿怎么整?”
大当家迟疑片刻,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二当家道“二弟,你看看该把她咋办!”
男子瞧了瞧地上的麻袋,对身旁之人拱手说道“依小弟看,这女子不能留。”
大当家面露不悦,但也没有反驳,应了两句,便让他去监督着外面的银两搬运。
旁边的一个小弟附耳低言“大当家,听说这女子长得俊,比大嫂还俊!皮肤嫩的呦……”
大当家一听,眼里冒光,掀开了那麻袋的一角,将火把靠近了几分,定睛一看果真如此,当即收了袋子,命人带回山上。
一路的颠簸,让魏子风苏醒过来,周身的痛感让她不悦的皱起眉毛,眼前一片漆黑,却听见有一道声音传来“你说这二当家倒真是有几分实力!”
另一个人道“嘘!小点儿声,你没看出来大当家的今儿不痛快嘛!”
那人不懂得又问了句“我瞧着这大当家还挺开心的,哪儿不痛快了?”
“得了吧,若是你前日刚带人吃了败仗,第二日别人立了大功你能好受?”
那人不可置否。
魏子风心里盘算,听这二人的嘴里的大当家二当家,显然是一群土匪,可劫走她的人明显不应该是土匪。
她那日本跟着静茹一同出门,却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口鼻,转瞬便晕了过去,显然不可能是土匪所做。
土匪哪有去城里抢人的道理。
片刻之间颠簸的感觉越发的强烈,速度也慢了下来,慢慢地有一些光亮顺着麻袋的空隙透了进来,不过片刻那颠簸便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头脚处的麻袋被人拎起,那感觉应该是晃晃悠悠地走了一段路程。
随后她便被扔在地上,猝不及防的滚了两圈,直到撞在了什么坚硬的地方才听了下来。
她躺在那里没动,等听着脚步走远了才挪动了两分,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