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七章 无双(1 / 1)汉齐悼惠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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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惊醒,钱义眼皮狂跳不止。

他刚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全家都被官府抓去,或杀或囚。

“该不会是父亲做了什么糊涂事吧···”

回味着父亲那句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早已被惊醒的妻子,看着夫君脸色变幻莫测,不知所措。

“给吾更衣,吾要去见父亲大人。”

妻子吓了一大跳,却终究不敢多问,便乖乖起身,替钱义穿戴好衣物。

钱横正做着美梦,躺在软香温玉中,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嘀嘀咕咕地起身,哄好新纳的侍妾,钱横满脸怒容得来到客房。

“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要扰人清梦。”

钱义自知半夜登门确实不太厚道,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

钱横不耐烦地问道:“说,何事!”

听闻父亲语气中满是怒气,钱义便小心措辞着,问出了心中疑惑。

言毕,便恭闻父亲道明情况。

还没等父亲回答完,钱义便惊地从椅子上跳起。

“父亲糊涂啊!韩睿乃是由赵禹那厮押送,如若出了什么闪失,只怕吾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刚要发怒于儿子的不敬,脑中一阵警铃大震,钱横缓过劲儿来,困意顿消。

略微颤抖着问道:“那赵禹,可是有什么通天背景?”

钱义只觉得老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赵禹乃故御史大夫,晁错晁公同门师弟也!”

钱横闻言松了口气,不以为意道:“那晁错都死了那么久,有什么好怕的?”

自古人亡政息,都死了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晁错生前得罪的人那么多,其中不乏王侯之流。

只怕连赵禹都不敢让人知道,自己和晁错有关系。

钱义瘫坐回椅子上,绝望地哀叹着:“但愿那赵禹,别有什么意外啊···”

·

无名山坳。

随着韩睿一声怒吼,两方人马混战在一起,乱作一团。

几百号匪人顾忌着,事先大兄的交代,不敢伤人性命,蹑手蹑脚,只觉别扭至极。

而官兵这边,人数实在是太少,还要兼顾着保护大人们,也不敢腾挪。

郑钟则是站在原地,扫视着人群,寻找韩睿地踪迹。

不过须臾,韩睿地身影映入眼帘——

想看不到都难。

那小子···

手持一木棍,横行在人群之中,官兵打斗间继续围护着中帐,让韩睿不必顾忌误伤。

便挥舞着棍子,冲入己方人群之中,如狼入羊圈般,左抡右砸,好大的威风。

“哼,黄毛小儿。”

冷哼着,郑钟便持刀前去。

将人群扒拉开,他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但凡韩睿木棒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手下弟兄碰之即倒,挨之即无。

约两丈宽,十来丈长的一片“真空地带”,几十号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气的郑钟正欲怒吼,一个小弟一瘸一拐得上前。

“大哥,那厮简直不是人,一棍子下去,那都是断手断脚啊···”

郑钟细一看,躺在地上的弟兄们,也就几个在哀嚎着。

其余的,根本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是昏厥了,还是···

再一看身边那个,小腿夸张着折成了一个直角!

胸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小儿!拿命来!”

郑钟挥舞着环首刀,一式力劈华山,拔地跃起。

对于身后的一幕,韩睿如同脑后有眼般,了若指掌。

乘着郑钟还没落地的间隙,还不紧不慢收拾了个小龙套。

再回过身,眯眼朝空中望去。

郑钟没由来的一阵心悸,被韩睿这么盯着,就仿佛···

被什么野兽盯上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心底的不安,使得郑钟在手中刀刃上,再加了三分力道。

“噹!”

想象中利刃砍破肌肤的闷响,被一声诡异的撞击声代替。

只见韩睿左手紧握住刀刃,鲜血一滴滴流到地上。

而他,仿佛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依旧那么眯着眼,盯着郑钟。

“尔当真欲与我为敌?”

平淡冷漠的语气,或许在常人听来,只是傲娇之徒自作清高时的作态。

但结合眼前这一幕,在场众人都只觉一股阴冷,从尾椎直冲天灵盖。

“你···你是人是鬼!”

郑钟目眦欲裂!

作为上郡游侠的头头,他这么些年混下来,也算是走南闯北,啥也见识过?

但何曾见过这么“非人”得情况?

徒手接刃?

自己这一刀,可是含怒而发地奋力一击!

哪怕是头健壮地公牛,也足以被这一刀,连角带颈砍断了。

在这小子这里,却仿佛是随手接住了一只,伙伴扔过来的馒头一样轻松···

空气中,满是诡异的寂静。

几百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人握着刀刃,另一人持着刀柄,一动不动。

这瞬间,甚至于安静到,靠的近些的,都听到郑钟咽口水的声音。

寂静被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

“呛···”

那人低头一看,手中得砍刀,不知为何,掉落在地。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跑啊!这厮根本不是人!”

角落里的一声嘶吼,将恐慌蔓延开来。

转瞬间,就像丧尸病毒传染一样,一片一片的匪徒,丢下了手中武器。

虽不敢就此逃散,却也骚动不安起来。

对这一切,郑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正在场面混乱不堪,匪徒群龙无首,不知是退还是杀时,冲天的火光从土丘另一侧照来。

旋即,便是震天地马蹄声。

“吾乃隆县司曹张直,不知主簿赵公何在?”

来人,正是赵禹得师弟、韩睿未来的“师兄”,张直。

隆县常设以备边患①地一百郡骑,以及数百临时组建的青壮,紧随其后。

“韩大兄,可还安在?”

这是张未央,与那群随韩睿一起手刃钱仁,患难与共的顾李原青年。

赵禹听着,只觉得热泪盈眶——

他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英年早逝了。

激动地大喊着:“师弟~吾在此。”

韩睿依旧平淡的盯着郑钟得双眼,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再不逃,可就要被留下来了···”

听着这一声,宛如恶魔蛊惑般冷冽的声音,郑钟浑身打了个冷战。

深深看了韩睿一眼,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便回身,带着骚乱至接近崩溃的手下,钻进丘陵深处。

转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过片刻,张直便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自然是跟赵禹一阵嘘寒问暖。

另一侧,无人关注的角落···

韩睿望着丘陵深处,那伙贼人逃散地方向。

表情中,满是戏虐,貌似还有一丝···变态的恶趣味?

良久,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血流不止地左手。

将手抬至眼前,端详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呵,血地味道啊···”

·

·

·

PS:上郡已经靠近汉室北疆了,匈奴入侵是有可能打到上郡的,虽然上郡穷地匈奴那帮叫花子都不愿意来···但总的来说,只要是对方有可能进攻的地方,防守方都需要在当地具备一定地兵力储备。

这也是战略防守的窝囊之处——打不打、在哪打、打多大规模、什么时候打,全都是对方说了算,自己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所以才说,后来卫青霍去病痛击匈奴后,汉室夺得的战略进攻权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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