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恪在溪涧山洞只住一宿,第二日便离开。
不知道该到哪里寻找爱妻,只好又回到贾庄自西口走到东口,也不知道该如何。
哀叹道:“我不该,真不该让你下山,这下天地之大,我又如何寻你。”
正自发愁,突然一个身影从身前走过,李承恪吓了一跳,忙拔剑在手。
抬头一看眼前身影,绿袍罩身,右手握着个青绿的竹笛,在手中不停的转动。在看她面容时,两弯月牙般的浓眉轻皱,一双清澈的眼珠盈盈带笑,粉嫩嫩的双唇微微张开,一阵清淡的青竹香气隐隐约约。
李承恪有些尴尬的收还了手中长剑,道:“惊吓了姑娘。”
这女子嘴角合拢露出脸颊上的两个浅浅的酒窝,道:“你没有吓到姑娘,到是姑娘吓到你了。”
声音似有穿透心肺一般的动听,李承恪低声道:“没有,没有我以为是”
这女子轻笑道:“你以为是飘过了鬼影,对么?”
李承恪道:“不敢打扰姑娘过路了。”
说完转身走开两步,牵了枣红大马便走。
身后女子轻轻一跃到了李承恪身前,竹笛一横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吗?”
李承恪,道:“找人。”
这女子放下竹笛在左手轻轻敲打着,奇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里不久前被魔教光明左使杀了个干净么?”
李承恪突然大声道:“你胡说,你们都说是魔教的光明左使俞庆勇做的,可是谁又亲眼见了”
这女子清澈的双眼瞧着面前的人,脸上似笑非笑。
李承恪绕过她身边,向西走去。
这女子见他走过,转身跟上,道:“原来你和魔教的光明左使认识?”
李承恪道:“我不认识魔教的什么光明左使,只是江湖中人把我我认识的一个人错当成了魔教的人。”
这女子顿了片刻道:“是么?那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庄子和之前被灭的那些门派有什么不同么。”
李承恪,道:“之前的门派不是我认识的人做的,这次也不是。”
这女子,笑道:“洛阳赵家、湖南南天一派等等这些门派被灭后都会留有光明左使俞庆勇几个大字,这次的却有不同。”
李承恪停步,一想道:“我那日只是匆匆一撇没见到什么字啊。”
他转身,道:“字,我怎么没看见了。”
这女子,转身走向一户农家,道:“你跟我来。”
李承恪跟着进去,这女子推开门指着地上道:“你看”
李承恪走进一看,地上写着几个大字
魔教光明左使俞庆允
李承恪怒声道:“无耻奸人,为什么处处陷害我”
他激动下抬脚想擦去地上的字迹,这女子见状,竹笛落下轻轻一拖,将他脚架开。
“你怎么不仔细看看了。”
李承恪站住身子看了半天,突然道:“多了两个字?”
这女子,道:“对了,听我爹爹说过,魔教中人极为敬重他们教会,又怎么会和我们一般称之为魔教了”
李承恪其实没想到这,听她这么一说,也自然明白了,“这么说,不是魔教中人做的!那又会是谁了?”
这女子转身向外走去,道:“不知道,或者是我正派中人也不一定。”
李承恪惊讶,道:“正派人?怎么可能这”
这女子转身道:“哼,你以为正派中就没有坏人么?”
李承恪一时也答不上。
这女子继续说道:“不过,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李承恪道:“我是是个无名小卒。”
“我私自下山可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再说我本来就是个无名小卒么。”
这女子,摇摇头道:“我是问你叫什么?可没问你是大兵还是小卒。”
“我叫李勇,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
这女子却不回答,疑惑的看着他,道:“李勇?俞庆勇?刚才我始终未说魔教妖人姓名,你盛怒下脱口叫道魔教妖人叫俞庆勇,又说众位都错把你朋友当成了魔教的光明左使,你刚刚说你姓名是,略微迟疑片刻恩,你或许姓李没错,但却不一定是叫李勇,莫非你便是”
这女子话音刚落,竹笛便直戳李承恪面门过来,李承恪一惊,右脚蹬地,身子后倾顺着地面向后避开数步远,正是之前躲开爱妻的那招华山派的不进则退。
这女子嘴角一笑,急走两步手中竹笛一转斜向李承恪腰间打来,李承恪拔出长剑,身子左倾,一招苍松迎客一剑自身前扫过,这女子竹笛却早早的避开了,回收换到左手,直刺他小腹一处来,李承恪急忙跳开。
这女子见他躲开,又向前疾走,攻了过来,这般来来回回,两人打了二十个回合,到后来这女子手中竹笛玩的飘逸绝伦,乱中出奇,奇中带快,李承恪都只是招架的份,好在这女子也没有伤他的意思。
李承恪心里有些惭愧道:“这女子身法极轻极快,虽不及我妻子那般但也是厉害很,而且出手看似轻柔无力,但每次都命中要害,只是她不想伤我,不然我早死了十几次了。”
这女子纵身一跳,退出几步,将手中竹笛背到身后,笑道:“果然是华山派的,你不叫李勇,你应该叫李承恪?对不对!”
李承恪,奇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女子,道:“起初我只是怀疑,之后你一出招,我便认出了是华山派的功夫,这有什么难的?”
这女子看了眼李承恪,道:“我本来也不识的你,不过几个月前,我大师兄在徐州罗门和贵派的张师兄、林师兄见过。你救魔教妖人却被他打伤,后来被万枪门的钟离公子和妹妹相救才捡回来一条性命,这些我师兄自然说给我听了,还说你是个不喜江湖厮杀偏爱治病救人的乡间大夫,而且你还给这个庄子的人驱除了病灾,是也不是。”
李承恪点点头道:“是,不过你说的也不对。”
这女子奇道:“不对,那么哪里不对了。”
李承恪道:“我救的不是魔教妖人,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这女子继续问道:“不是魔教人么?”
李承恪道:“恩,不是,姑娘还有事么,没事在下告辞了。”
转身就走。
这女子轻声道:“你问我姑娘还有事么?姑娘还没回答了,你怎么能走了,万一姑娘有事了又如何了。”
李承恪停下脚步,道:“姑娘有什么事,快快说来,在下还要赶路了。”
这女子走到他跟前,道:“你怎么不问姑娘是谁了?”
李承恪看了她一眼,道:“问了又能怎么样,我也不认识你?”
这女子,笑道:“呵呵,你问了不就认识了。就如我猜出你是华山李承恪,我不就认识了你么。”
李承恪转身不去看她,道:“那姑娘叫什么?”
这女子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姑娘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现在想知道我又不愿”
李承恪也不生气不等她说完,牵了马匹,一跃跨上马背马鞭落下向着西边疾驰而去。
留下女子眉头紧皱,道:“好奇怪的人,和你玩着怎么还生气了”
随即嘴唇轻动一声哨音,一匹白色俊马自贾庄东口奔了进来,这女子一跃上马,向着西边疾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