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19章 草莽英雄王新(1 / 1)晓小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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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大燕王城秘宜园。

园中依山傍水、妙语云台,山中云雾、湖中水榭,尽显北方山水的粗犷与豪迈。

亭台中,三个高贵男子正在品茶交谈,旁边侍女静静侍候,周围还有保护的银甲侍卫,一看就知道三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茶桌上还有一盘棋局,正在进行殊死搏杀,对战之人是年男子与一白发老者。

围棋主要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布局、中盘、官子,棋局之上的黑白交锋,完全不输于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

高手交锋,想要斩敌于棋盘之上,就必须要有很强的计算与判断力,以及一个人的大局观。

老者落子轻盈而飘渺,处处都显着从容与淡定,中年男子则会久久沉思,一番苦苦思索后,才会选择落子方位。

“岁月如棋盘,光阴是棋子,过去的是积累,将来是未知,以为守住棋子,就可以看清人间黑白,能掌握住世事命运,却不知,山高水长,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艰难险阻不归途,”老者轻飘飘落下一子,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细语。

听到老者的话后,对座男子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一丝不悦。

两人身旁,另一名五旬男子则是不闻不问,对于两人的行为视若不见,把自己当成一缕空气,只知品茶欣赏山水。

中年男子落下一枚棋子,随后开口说道,“韩老之言,朕定会铭记心中,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一枚白子落下,将合围圈缺口堵上,顿时黑子损失惨重,老者摸着三缕白须笑着说道,“先王已逝二十余载,陛下执掌朝政也有二十岁月,二十年沧海桑田风云变幻,陛下觉得您的功绩史书会如何记载。”

中年男子眉头微凝,落子的手也犹豫不定,心中诸多思绪一闪而过,有愤怒,有沮丧,更有几丝黯然。

听到老者的话,看到中年男子的神情,旁边的燕国尚书令孔继只感觉杯中茶水苦涩,心惊肉跳,周围气氛也是越来越微妙。

但他并不打算开口,从而打破这种僵局,因为眼前二位身份实在超然,所以他还是决定继续品茶。

茶水入腹,却是满心苦涩,他只能在心里哀叹,神仙斗法,殃及池鱼。

手持黑子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今燕王殷轩,人虽一脸和善,但帝王心术却是用得炉火纯青,登基二十余年,不知压倒多少大员勋贵。

神态悠然飘渺欲仙的老者是大燕的郡国公名叫韩流卿,曾经是先王的帝师,明明已到安享之年,但却依旧在为大燕奔波。

并不是他放不下权利,而是因为他心中有个结,那就是大燕在关外丢失的土地。

先王让他辅佐燕王殷轩,可白山黑水间的蛮族突然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十余载岁月中迅速夺下关外多地,他觉得自己有愧于先王,所以一直在为收复关外之事奔波操劳。

在蛮族崛起之前,韩流卿就提醒过殷轩要有所提防,但殷轩对此却是不以为意,采取的政策也是放任自流。

一心想着向南开拓的殷轩,把目光与大军都放到了南边的梁国身上,因此才有了沧州战役。

蛮族一路崛起,抢占关外大片土地后,殷轩看到蛮族大军铁骑的汹涌,又采用了规避措施,主要以防御战术为主,殊不知被动防御只会挨打。

对于殷轩的辽东防御政策,韩流卿一直都是颇有微词,两人一个激进、一个保守,平日里自然是三句话,有两句说不到一起。

从之前的话语中,也能听出韩流卿对殷轩的嘲讽,但因为韩流卿的地位超然,即使殷轩身为梁王也不得不受着,毕竟韩流卿曾为先王的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还是自己父王的老师,该有的恭敬殷轩还是会做到位的,但儒家的天地君亲师的思想,还是有很大威力的,因此韩流卿顶多也是暗中嘲讽,并不敢把一切放到明面上来。

对于两人的棋盘言语交锋,孔继已经感觉有些窒息了,他只是收了王新的钱,来当一个中间传声筒的,谁能预料到这两尊大佛正在神仙斗法,自己平白被波及。

看着处处处于劣势的棋盘,殷轩也没了那个争强好胜的心,他看着旁边的孔继说道,“孔爱卿,今日找朕,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殷轩的话,孔继只感觉是天外仙音,他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殷轩的面前,“陛下,这是胶州王新给您的信。”

见识过火炮的威力后,殷轩对王新还是留了心的,他接过书信拆开信封,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书信内容后,殷轩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情。

火器结盟的事情,韩流卿身为郡国公,自然也是非常清楚,听到王新二字,他也立刻来了兴趣,看见殷轩的怪异神情。

韩流卿试探着问道,“不知是何事情,尽让陛下如此。”

殷轩把书信递给韩流卿,笑着说道,“韩老一看便知。”

看完书信内容,韩流卿陷入了思考之中。

“韩老,不知您觉得我们是否应该出兵相助王新呢?”殷轩虽然有自己的决定,但他还是先开口问了韩流卿。

仔细想了片刻,韩流卿才开口说道,“竟然我们已经达成结盟,我觉得此时发兵沧州,帮王新牵制梁军,还是有必要的。”

听到韩流卿的话,殷轩都不由得一愣,韩流卿一向都反对对梁国用兵,当年他发兵沧州,最大的反对者就是他韩流卿,如今这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殷轩却是摇头说道,“当初结盟只是为了应对蛮族,此时北方蛮族威胁未解决,我觉得不应该再牵动太多兵力。”

看到韩流卿要开口,殷轩急忙摆手说道,“韩老请听我说完,您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不过这几年大燕战事不断,国库消耗甚巨,已经无法再支持双线战争了。”

殷轩冷笑道,“他王新不是能耐吗?切断了我大燕海上航线,我大燕商民在国内没交多少税,反而在他那里交了不少,这次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韩流卿皱眉说道,“陛下,可不能因一时之气,坏了大局啊!他王新切断海上航线是不对,但陛下您别忘了,我们也是有求于他,这火器营的大炮火枪还没装备完成呢?”

“韩老,您放心!他王新还要从我们燕国运输战马呢?几万匹还真是大手笔,我都看得心动不已,即使我们不派兵压进沧州,他也不会切断我们的火炮供应的。

至于共同抵抗蛮族的事情,他王新本就只占半岛一隅之地,如今抢占了金州卫,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他还留在金州卫,那这个抗蛮联盟就散不了,”殷轩自明得意的说道。

其实对于王新这么一个草莽英雄,殷轩是非常看不上的,几国虽都有敌意,但那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现在王新突然崛起,那就等于又多了一个分蛋糕的人,殷轩自然会抱有敌意。

尽管真的很不想开口,但孔继已经收了钱,他还是出言说道,“陛下,我也赞同郡国公的意见,出兵沧州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说完,他又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两份东西,分别递向了殷轩和韩流卿。

殷轩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孔爱卿,这是何物?”

“这是微臣前几日弄到的齐鲁日报,上面记录了王新领地发生的事情,陛下,您还是看一看吧!”孔继谨小慎微地说道。

韩流卿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孔继好奇地问道,“这就是那王新弄出来的报纸?”

“是的,郡国公。”

虽然看不上王新,但对于王新这么一个人物,殷轩还是非常感兴趣的,能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天地的人,定有他的非凡之处。

这两份报纸并不只有一张,而是厚厚的两大沓,尽管如此,殷轩还是拿起报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不过对于上面的很多东西,殷轩与韩流卿都是看得一头雾水,做了什么事情他们理解,但他们却不明白其中意义何在。

就比如那颁布的“土地法”与“商业法”,他们知道王新是想收买领地百姓民心,但那么做真的值得吗?

为了一群普通百姓,去得罪本地的仕绅豪族,那不是在给自己的统治基础增加隐患吗?

对于王新出台的“商业法”,他们就更看不懂了,放着好好的农税不去收,去收商税能得几个钱?

在他们的意识中,商人毕竟是少数,即使提高税率,也不可能超过农税,所以王新的做法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谜团。

不过在看到普及基础教育的政策后,两人就相继错愕了,统治阶级的愚民思想,还深深地烙在他们的脑中,他们真的想不通,王新为何会卖力不讨好的去搞什么普及基础教育?

还有郑国与梁国弃之如敝履的流民,王新不仅全数接纳,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供了起来。

所谓的好吃好喝供了起来,就是那些人进工厂干活,王新每月给他们发粮食与银两。

之所以还发粮食,而非全部是银两,这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小金库的钱越来越少,王新也只能开源截留了。

他的截留方法并不是苛扣百姓的工钱,那样生儿子没眼的事情王新也不会做,他只是打了一个物价的时间差,在胶州一石米能卖到一两五钱,因为今年琉球大丰收,米价还不到一两银子,所以王新就把琉球的大米搬来了胶州,还当成一两五钱的白银给发了下去。

尽管琉球米价还不到一两,但王新还是做了一个统一规定,那就是给百姓的收购价不能低于一两。

虽然很多东西殷轩和韩流卿看得一知半解,但两人都总结出了一个疑问,那个疑问就是钱。

王新做了这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两人可不相信那是商税收出来的。

其实两人都想差了,领地内收的各种税,根本就没有留到王新的小金库内,而是通通进了政务院的财政部。

王新的钱自然是贸易与建厂而来,要说半岛最大的商人,那肯定就非他王新莫属。

小到酒庄、肥皂、纺织厂,大到水泥、砖窑、玻璃厂,他可是通通都没有断掉,更何况他还是半岛最大的海商,拥有诸多个国家的贸易权,只是那些东西都没挂他的名字而已。

说白了最大的利益还是来源于垄断,王宫酒是垄断,玻璃产业也是垄断,包括琉球的粮食也被他一个人给垄断了。

除此之外,还有源源不断新起的其他厂房,比如水压机制造厂、大兴农机场他都占得有股份。

报纸前面的诸多信息是疑惑与不解,但后面看到的很多内容,却把两人震惊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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