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密麻的箭矢,很容易的撕开刘家私兵的甲胄,同时也荡尽他们的勇气。
管事的狗命挺大,只是腿上中一箭,他痛苦的哀嚎两声,随后两名兵卒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他赶紧扯开嗓子喊,让手下人反击,这些私兵,从没上过战场。
神臂营制造出来的修罗场,彻底震慑住他们的胆魄,哪里敢反抗!
但是刘管事用他们家饶性命威胁,士兵们双手发抖的摘下短弓,对准李欢等人。
他们认为,这伙人离得比较近,而且看起来好欺负。
但是俞尧等人早就跟随李欢,速度飞快地向左边跑去,如同身后有洪荒巨兽追赶似的。
即使是在冲锋时,神臂营的阵型也非常齐整,在离敌人一百五十步时,他们从马背上下来。
前三排弓箭手射击完毕,迅捷地跑开,重新归在后队。
后面的三排迅速补上来,继续张弓搭箭。
他们用的是三段射击法,神臂营刚成军时,李欢就将此法传授给他们,经过十数年的锤炼,这些为弓箭而生的汉子,已将此法练的炉火纯青,一排负责直射,二排负责低仰角,三排负责高仰角。
三段射击法,杀伤力非常高,管事好不容易稳定的士气,被一轮箭雨,消磨的干干净净。
在一阵哭爹喊娘声中,终于有人扛不住,抽腿往密林中逃去,有人做榜样,便有人效仿。
任凭管事如何威胁,越来越多的私兵,撒开脚丫逃向密林,更有甚者丢下手中武器,已经打算投降。
晓风残月,寒芒点点,追兵变为逃兵,慌得四处逃窜。
与此同时,立在一旁等候多时的追风者,催动战马踏着月光,冲向溃散的敌人。
幽冷的月光,撒在他们的薄铁甲上,竟没有反射光芒,他们如同一群暗影猎豹,威势迅猛却又悄无声息,薄刃短刀上下翻飞,收割着逃跑的敌人。
偶有一群胆大的敌人,拽着弓箭射向追风者。
一般骑术精湛的骑士,会将身体藏在马身后,以床住飞箭。
但爱马如命的追风者,岂肯看到坐骑受伤,只见他们暴喝一声,速度更快冲向敌阵。
叮,叮,叮!
箭矢射在追风者身上,有些被他们的铁甲弹开,但甲胄防护不到的地方,却只能中箭。
敌人也就只有一次射箭的机会,迅捷如风的追风者,转瞬间冲到他们面前。
手里的薄刀,画出惊饶弧度,带出一篷鲜血。
在一旁观战的李欢,随手打下两根流矢,肉疼的看着追风者。
这些子从那学的毛病,竟敢用身体接箭,都是我的精锐啊,可不敢折损!
李欢把目光扫向打铁匠蒲远,看来得找个机会,难为一下铁憨憨,让他打造出贴合躯体的甲耄
铁憨憨察觉到李欢在看他,扭过来扁平的脑袋,好奇地眨巴的眼睛,他在第一时间,就冲到李欢身边,手持黝黑的打铁锤,护在李欢身前。
“这位兄弟,战场之上,流矢不长眼,你最好目视前方。”
蒲远碰一下锤子,露出大白牙道:“不怕,俺穿着甲胄嘞!
这些箭飞过来,就是给俺挠痒痒呢。”
蒲远掀开外衣,露出黝黑的护身甲,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他的肚皮。
“你别瞧他,防护水平高的狠。
除了护不住腿弯、胳膊肘,其他地方都能护住嘞。”
似乎是为验证铁憨憨的法,五只流矢一起飞过来,前赴后继,打在蒲远的铁甲上,只留下米粒般的白痕。
李欢双眸一亮,随口问道:“铁憨憨,你这身甲胄的造价多少,能否批量生产?”
铁憨憨摇头,扳着手指头算算。
“不行嘞!一百个娃仔,就得上万两银子,不能够大规模的装配。”
俞尧神色紧张的,站在李欢身边,他已经打下不少流矢,话间还有一支飞箭,打在他的护腕上,荡出清脆的声音。
那边的战斗,也进入尾声,腿脚麻利的,已经逃入密林,剩下的私兵,成为追风者的刀下亡魂。
没有得到追击的命令,追风者也没往密林里的追,他们从胳膊上拽出短剑,当成暗剑甩出去。
神臂营的将士,一字排开,朝散射。
密林中惨叫声响起来,有的被箭矢洞穿咽喉,有的被短剑甩中后背,只有极少数的人,身体无恙的逃走。
管事有幸目睹整场战斗,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错觉,以为那群持弓兵,是自己的手下。
但从而降的箭矢,不仅咬开他的肩膀,也让他从梦中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他的手下早就跑的没影,身穿薄铁甲的敌人,列成整齐的方队,目光炯炯的正视前方。
机会!管事撒开腿,一瘸一拐的往密林跑去。
战场正中以及北边,同时飞出一只利箭,各中管事一条腿。
李开物抚掌大笑:“妙哉,你跟主公同时击中那人,可谓是一段佳话。”
墨凡收回短弓,傲然一笑道:“擒杀敌首的功劳,让给你!”
过命的交情,李开物也不推脱,只是在嘴中念叨着,公子不会怪我抢功吧?
他狂催坐骑,奔向倒地的管事。
风陵卫、赤练营、神臂营,以及追风者,他们都是精锐,正因为如此,这场战斗才会如此迅速结束。
俞尧不由得握紧拳头,总有一我手下的兵卒,也会跟他们一样,被称为精锐,不!我手下的兵卒,是精锐中的精锐。
俞尧目光如炬,扫过存活下来的部下,兵将的想法一致,他们都不是甘于人下之辈。
李欢走过去,拍一下俞尧的肩膀道:“别急,你的骁骑营,不输任何人。
跟铁憨憨打好关系,让他给你的兵卒,整一套黝黑铁甲,你可以试想一下,到了战场上,这得多恐怖!”
完之后,李欢不急不徐的向管事走去。
蒲远摸一下扁平的脑袋,倒提着打铁锤,一溜跑撵上李欢。
经过主公的点拨,俞尧已经盯上蒲远,迈着碎步。
“喂!大兄弟等等俺,俺是恁老乡。”
蒲远停下脚步,狐疑的道:“真滴吗?”
“真哩很,俺爹娘都是洛州人。”
蒲远蹦出眼泪,给俞尧一个熊抱。
“没想到俺还能遇到同乡。”
他松开俞尧,抹干眼泪道:“你咋不哭嘞?”
“哭?”
“对啊,老乡见老乡”
俞尧硬挤眼泪,却没能挤出来。
“这个待会儿再哭,俺得向主公禀报情况。”
“主公,俺听刘家的管事,京都来一个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