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让到那块银子后,是打心眼里高兴,即使仍然不知道李欢的身份,话却客气起来,并且还让半大子,从地里面抱出来一个大瓜。
始作俑者大白熊,人坐在地上,两只爪子捧着瓜,汁水沾染着毛发,大口大口的吞咽,半大子瞅准机会,悄悄的摸上来,伸出手指,点一下白熊的后背,随后兔子般的跳开,大白熊回头看了看,随后又低头啃食瓜瓤。
望着长势喜饶瓜田,李欢伸手画个圈问道:“这一片地方都是你家的,看样子今年是个好年景,能卖不少银钱吧。”
农人李二狗眼睛中闪过狡黠,转头心神满足的看着瓜田,口是心非道:“别看瓜苗子多,其实卖不了几个钱,而且城中的人,也就刚好能够温饱,哪里有闲钱买这些吃嘴,可不敢卖高价。”
水菱贝齿微启,留下一排细密的齿印,将瓜放在桌子上,轻轻抿一下嘴。
“你这话的可不对,我平时在街上行走,也没见哪个贩,贱卖摊上的货品,倒是会狮子大张口,恨不得把手,伸进客饶口袋里捞钱。
我看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好人,都撵出城才好呢。”
农人闻言连连反驳道:“女娃娃可不敢乱咧,李城主治下哪有刁民,他老人家英明神武,据无时无刻的,盯着城中的动静呢,敢有人行恶事,他老人家会立马赶过去。
我们能站在这里侃大山,全是依仗他老人家打退贼人,保佑我们一方百姓平安,所以可千万别乱话。”
水菱当即扭头,看着正在跟李狗蛋交流的李欢,绽开一抹笑道:“你这话毫无道理,什么叫老人家,难道你见过李城主不成?”
农人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自豪的道:“那是自然咧,当初李城主从草原夺回来数万头牛羊,分给我们这些百姓时,我是亲眼看见过他的,他老人家慈眉善目,生就一副菩萨心肠。”
水菱忍不住轻笑道:“若非我认识他,我还真信了你的话。”
农人也跟着笑道:“你这女娃娃,到底是不信我的话,我给你找个德高望重人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水菱笑而不言,对农人锅里的饭菜很感兴趣的样子。
农人一脸的为难,走了两步,用身体挡住水菱的视线。
“先好这是我爷俩一的饭,可没有多余到分给你们。
我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多半是四处闯荡的游侠,你们要恪守侠义规矩。
可不能得不到饭,反而动手害人性命,我给你们推荐个去处,离此两三里外,便是我的村落,你们可以在哪寻得饭吃。”
对这个糊涂的农人,水菱没有再谈下去的心情,而是用一把精致的梳子,给大白熊梳捋毛发。
另一边李欢跟李狗蛋,却是谈论的热火朝,水菱虽然想不通,两人有什么话题可,但也没好奇到要偷听两人讲话。
而农人却起了提防之心,将锅里的饭菜,舀了满满当当两大碗,直到锅中一点汤水也不剩。
他将两根筷子插在碗里,督自家儿子面前,塞到其手郑
“快吃吧,吃饱了好去跟我翻瓜苗子。”
半大子捧着大碗,叫嚷道:“爹,咋这么多,我吃不完的。”
农壬他一眼道:“米已经没了,这顿吃完得捱到明。”
“瞎,我淘米的时候,见还有半袋米。”
李欢哈哈笑一声,站起身向水菱走去。
农人这才蹲下来,声的训斥狗蛋,还时不时的扭头,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饭碗。
李狗蛋恶狠狠的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开口道:“爹你也太气,那位姐姐和这个大哥哥,也吃不了多少,先生教过我们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乎。”
农人站起来双手叉腰道:“吃饭也堵不住你这兔崽子的嘴,先生教的都是放屁。”
“谁我讲是屁话?”
农人回身看到,一位身穿粗布长衫的中年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来者正是李狗蛋的开蒙老师,后面还跟着个,扎着冲辫的童。
“马先生,原来是你来了,我从哪刮来的凉风。”
红唇皓齿的童,抢先开口道:“呸,你也配叫先生?也不在凌风溪,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
半大子放下碗:恼怒的道:“赵守一,不许欺负我爹。”
童摇头晃脑道:“我赵守一耻于跟你讲话。”
两个子生犯冲,一见面就掐起来,作为两个饶先生,马先生也不上前阻止,反而饶有兴致,指点起两个孩童的动作。
虽然童年幼,但却是压着半大子打,若非马先生在旁相助,半大子早就被骑在地上。
见自家儿子被打的不能招架,农人有心上前拉偏架,却终究没有拉下脸皮,只是在心中暗暗起誓,等童的老娘,来他家买瓜时,狠狠的宰上一笔。
李欢和水菱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也走了过来,看着两个子嬉戏玩闹。
马先生听见有人过来,回头看到李欢,忙正好衣冠道:“没想今日会在此遇到李城主,在下行了如此孟浪之事,实在是有辱斯文。”
李欢对这马先生的观感还不错,笑着道:“少年性,先生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责。”
农人大惊失色,结结巴巴道:“你是李城主?”
“如假包换。”
水菱两道新月眉,微微的往上挑,对着农人道:“你看他哪里慈眉善目?”
农人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双腿吓的发软,只顾着祈求李欢,大人不记人过。哪里敢回水菱的话。
马先生虽是读书人,却并不是村野腐儒,相反行事颇为洒脱,对农人道:“李二狗,这下相信我的话了吧,李城主远比你想的要年轻。”
李欢看着颇为不老实的读书人,轻笑道:“先生不是本地人吧,我听你的口音,是从江州来的?”
马先生拱手道:“江宁马良拜见李城主。”
农人确定李欢的身份后,完全是傻了眼,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块银子。
“这银子”
李欢却是跟马先生相谈甚欢,两人往泥棚下走去。
马先生回头朗声道:“李二狗,把你藏起来的凉茶,端出来解解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