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身穿甲胄的骑士,押解着斗笠汉子刚转过街角,立马单膝跪地请罪:“将军,属下来迟一步,让将军受辱,实在罪该万死!”
斗笠汉子摘下头上的斗笠,然后跨上一匹骏马,目光冷冽地道:“逆贼出现了,快整备好兵马,擒拿下此贼!
徐迟元帅对此尚不知情,我们要给他一个惊喜呀!”
百骑战卒无比兴奋,似乎已经预想到,徐元帅得到这个消息后,会对他们大加赞赏。
一员部将问道:“这对父子怎么处理?”
另一员部将道:“他们刚才听到我们的对话,难保他们会转身向逆贼通风报信,所以直接杀掉得了!”
周氏父子吓得面无血色,连声求饶道:“各位好汉爷,我们父子二人嘴巴严实的很,再我们跟逆贼有仇,怎么会向他通风报信呢?
好汉爷,请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周任感到无比的屈辱,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先是被两个逆贼当街暴打,现在命又捏在别人手郑
他在心中发狠,一旦脱身之后,他便去找老上司,将这两伙人通通拿下。
只是决定权不在他手中,而儿子周博二一直躲在他的身后,不敢露头!
斗笠汉子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如锐利的刀刃斩向周氏父子。
“算了,不管怎么他也是栾方的县令,杀死他虽然朝廷不会拿我们怎样,但终归有点麻烦。
不过,因为你办事不力,差点让逆贼逃走,所以你要先准备好牢房,这次关押的人可能有点多!”
周氏父子听到这句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要能活下来,一切都好。
周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翼翼地道:“好汉爷,那姓赵的县尉,跟逆贼关系匪浅,麾下又有数百兵丁,恐怕……会对好汉爷造成麻烦。”
斗笠汉子冷眼看着他:“你是簇的堂官,栾方的生杀大权应在你的掌握之中,怎会让一个的县尉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周任见达到目的,整个饶精气神为之一变,苦恼的道:“好汉爷有所不知,这赵县尉的老父乃是京都重臣,据麾下有五万飞牛卫,就连当朝太尉也不敢撄其锋芒。”
“兵部侍郎赵轩,原来是他那个犯了重罪的儿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一块办了!”
“是!”
斗笠汉子带着百名骑士,逐渐的隐于在人群中,周博二从他父亲身后走出来。
“爹,这群家伙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在您面前如此嚣张!”
啪!
周任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这败家子,差点让老子我死在这!”
周博二捂着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爹,磕磕绊绊的道:“爹,你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
周任一甩长袖扬长而去,他要赶紧回到县衙,调动人手去培水县,见他之前的老上司。
逆贼…以及明显是大炎战将的斗笠汉子,这两伙人碰到一起,简直是大的祸事。
山庄,幽静的后院,晚风穿堂过,带走为数不多的暑气。
李池、李清席地而坐,而县尉赵杰正忙着置办酒宴,后院的宴客厅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显得无比的寂寥。
“爹,簇不宜久留。”
李池点点头,粗壮的臂膀撑着地,环视宴客厅的陈设,家具以及古董都是云州特有的。
看到熟悉的物件,李池恍然回到了故乡,那里还有热着他吧?
赵杰快步走进大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叔父,酒宴已经备好,请移步。”
李池用双手支撑着身体,走到比平常椅子稍微矮了一些的座位上,桌上的菜肴是云州特有的菜品。
“叔父,在这住一晚再出发云州吧!”
李池笑了笑道:“也好,栾方四周多山,夜间不好赶路。”
赵杰笑道:“那今日侄就越俎代庖,替我父亲向叔父敬三杯酒。”
决定了今晚不走,能在这里遇到故人之子,李池感觉非常的开心,索性开怀畅饮。
主家不用劝酒,宾客也不见外,这场酒宴非常的圆满。
当夜,李池和赵杰两人都喝醉了酒,不过李清滴酒未沾,让前来伺候的侍女退下,亲自服侍老父安歇。
山庄之外,斗笠汉子带着百名骑士,隐伏在草丛中观察山庄中的动静。
确定赵杰带过来的兵丁,离开山庄返回栾方,斗笠汉子的部下,旋即就要冲进山庄,擒拿李池父子二人。
斗笠汉子拦住他们,低声道:“再等等,心驶得万年船。”
直到月上中,蚊虫喝饱了他们的血,山庄的守卫不停的打瞌睡,斗笠汉子才下令摸进山庄。
“一会动作都轻些,如果有人惊动了山庄中的人,致使他们跑掉,我绝不轻饶!”
骑士们将斗笠汉子的命令,挨个的传遍之后,然后蹑手蹑脚的向山庄。沉睡在月光之中的山庄,成了他们的猎物。
就在他们要攻杀山庄守卫,他们的队伍拉的太长,又因为害怕惊动山庄中的人,所以分的很散。
夜色中,三十余名身穿破烂甲胄老兵,如同灵活的大猫,精准的咬向盯了很久的老鼠。
老兵如幽灵般闪到骑士的身后,用刀子割开后者的脖子,然后拖着他们的尸体,轻轻地放在地上。
老兵训练有素对危险的嗅觉近乎本能,专挑骑士的视觉盲角下手。
所以,直到老兵的动作又重复一遍,斗笠汉子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回头看去才发现他的部下死了一片。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名独眼老兵如老猿猴般,缠绕到他身后。
他凭借求生本能,勉强躲过这致命一击,佩刀直往上挑刺向老兵的头颅,强行逼开后者。
他惊魂未定地站在一旁,然后摸了摸脖子,手上沾染了鲜血,一丝痛楚传了过来。
他观察了一下场中形势,手下已经死了一大半,他的部下跟身穿破烂甲胄的老兵,根本不是同一量级,再打下去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你们是何人?”斗笠汉子试图问出老兵们的身份,借着这空当苦苦地思索对策。
老兵们没有答话,如同沉默的石像,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