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梅花卫,现身葫县东郊。”
张昭从公署外匆匆走入,面色惶恐而担忧。
刘执闻言惊起,梅花卫怎么会来了此处?
“如何判断是梅花卫?”
“大人请看”
张昭从袖口掏出一枚铜印,其上镌刻有一朵血红梅花,古意盎然,正是皇家密探梅花卫的身份标识。
“张大人怎么会有……?”
“大人,今日葫县来报,东郊有强人厮杀,等县衙捕快赶到,双方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了几具尸体。”
“而这枚铜印,正是其中一人身上的。”
葫县东郊,一片旷野之地,怎会引得两方大战,而且,还有皇家密探,梅花卫的参与。
这时,刘执又突然想起,昨夜鬼武众的出现,这两者会不会有关?
“张大人,本府会亲自走上葫县一趟,你随本府一起去吧!”
“是”
梅花卫身死,那太重要了,肯定是皇室的授意他们才会来此,而今在他的地盘出事,他怕脱不开干系。
刘执出了府衙,带上了穆桂英于黄叙,在一众知府衙役的跟随下,便朝着葫县而去。
午时,烈日炎炎,葫县境内的空气中,还散发有淡淡的腥臭味。
这是三月前大战的残留,尸骸虽已掩埋,可血溶于土壤,经太阳照射散发出的余味。
葫县县令,是一名谨小慎微的中年,名叫陈皮。
“下官葫县县令陈皮,参见知府大人。”
刘执并不是去县衙,而是直接来到了葫县东郊的案发现场。
“陈县令,谁先发现的此处?”
“报大人,是本县的捕快,赵虎”
“赵虎何在?”
“小的在”
赵虎闻听知府召见,急忙从侧面人群中穿出,躬身见礼。
“你是何时来到的现场?”
“报大人,昨夜子时”
“与何人同行?”
“县衙衙役熊其和李汉”
刘执沉吟着点头,又道:
“当时此处有几具尸体?”
“六具”
“案发现场可曾动过?”
“未曾”
“带本府去看看”
“是”
刘执一行,便在陈皮和赵虎的带领下,越过了县衙衙役临时设置的关隘,朝案发现场走去。
约摸一刻钟后,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前方空地上,有着几张凉席遮盖住的物事。
“揭开”
“是”
刘执和穆桂英走向前,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六具尸体一遍。
左手有厚实的老茧,身体健硕,身上大都密布有伤口,却大小不一,纵横交错。
“少爷”
穆桂英指向了其中一具尸体,其致命伤和其他几人不同,心口是一道细薄的小缝。
刘执猜测,这人便是那位梅花卫了。
再仔细观看,刘执又发现了不同,其余五人,肤色蜡红,脚步肌肉更显得粗壮。
“黄叙,你可看出什么不同?”
“老爷,这道伤口,和杀死典韦统领手下那名队率的伤口,很神似。”
黄叙指着那名梅花卫说着,细细地又查看了一番。
刘执点头,理清了部分脉络。
只是这另外五人,又是什么势力?为何会和梅花卫死在一起?
是梅花卫带来的?还是第三方势力?
再看四周,是一片空阔原野,截杀不可能,那是遭遇战?
刘执无从得知,回过头看着陈皮道:“陈县令,近期葫县可有什么陌生人进入?”
“报大人,下官已经排查过,近期不曾有什么陌生人进入葫县。”
毫无头绪,刘执也不再多想。
“黄叙,将案发现场打理干净,让仵作再查验一番尸体。”
“是”
“陈县令,本府就叨扰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您能来葫县,那是整个葫县的荣幸。”
……
葫县县衙,刘执、穆桂英和黄叙聚集在一起。
“张大人那边如何了?”
“少爷,张昭大人秘密带领人手查探东郊四周,还尚未回来。”
穆桂英说着,有些不解刘执为何要暗中派人搜查东郊。
“桂英,我猜测,鬼武众和梅花卫聚集在此,当是有什么目的。”
“而且,双方都还未曾离去,都在调兵遣将也未可知。”
“至于那未知的第三方势力,恐怕就是我们查破此案的关键。”
穆桂英和黄叙对视一眼,实在想不通刘执如此猜测的理由。
“大人,张大人来了”
门外,府衙衙役前来通报。
“请张大人进来。”
张昭随声走进房间,抱拳道:
“大人”
“张大人辛苦了”
刘执说着,给他递上了一杯热茶。
张昭也不客气,抬起大口喝下,抹了一下嘴角后才道:
“大人,东郊侧面七里有一处山谷,其中曾有人聚集生活过的痕迹。”
刘执眼睛一亮,等他继续说下去。
“据下官估测,当有三百人曾聚集在那里,营地严谨有序,当是纪律严明,是军旅的可能性很大。”
军旅?
“可还有其他?”
“案发现场的周围,有一条溪渠,再往下,有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却很排外,下官进不去。”
“进不去?”
刘执奇了,这世间还有当官的进不了的地方?
……
第二日黄昏,刘执风尘仆仆地,独自来到了戚老村外。
这是一个秀丽的地方,山清水秀,除了交通不便外,和普通村庄倒是没有什么不同。
走在田坎上,刘执遇到了一名扛着锄头的老农。
“老丈,在下外出踏青,不想却是迷了路,请问这是何地?”
老农看起来很敦厚,看着刘执笑呵呵地道:“此处是戚老村,小哥从何处而来?”
“好教老丈知晓,小生和友人从苏州而来,不想却在半途走散迷途,还请老丈帮忙指点方向。”
“小哥倒是不用着急,此时天色渐沉,山路已是不好再走,不若在本村待到明日再走。”
“这……”
刘执一脸难色,犹豫了下道:“那小生便厚颜打扰了”
老丈带着刘执,一路顺着田坎,朝着村口走去。
老丈姓英,家中还有一位阿婆和两个儿子。
阿婆很和蔼,只是他们的两个儿子却不在家,直到月至中天都未曾回来。
“小哥今夜便住在此处,委屈小哥了。”
老丈将刘执引到一间客房,还在羞怯着出声。
“英老伯说的哪里话,倒是小生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