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把她带到牢房,恭敬道:“委屈小主在这儿配合调查了。”看着侍卫们把门关好即将离开,她猛地上前:“桃黍呢?”
“小主还是先顾好自己吧。”说罢侍卫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君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沈昭仪的表现,没有猫腻是不可能的,那长孙恭泽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长孙恭泽和沈昭仪串通好的么?这样一想她忍不住渗出了冷汗,应该不会吧……沈昭仪是太后的人,自己在他看来难道是宰相的人么?君七叹了口气,不知桃黍怎么样了。
不是没听说过慎刑司的手段,可是这里似乎太安静了,君七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刑具,而且她可以肯定,附近应该是没什么人,她稍稍安了安心,找了个角落坐着闭目养神。
此时的冷香宫里却异常压抑,处理了君七和桃黍,皇上站着不发一言,大伙也都不敢发声,默默的等着皇上下一步指示,卫秀离开口:“不知皇上想如何处置徐良人呢?”
长孙恭泽默默看了她一眼,卫秀离心虚的低下了头,长孙恭泽缓缓开口:“冷香宫所有奴才关着,慎刑司的人再调查,若无误,徐良人贬为庶人,打入冷宫。”说着拂袖便走,众人见皇上要走,便行礼恭送,接着或嘲讽,或怜悯的讨论一番,见甚无趣味也就各自散了。
卫秀离走在路上,似乎有些恍惚:“今天皇上对本宫似乎是失望了。”锦绣安慰道:“皇上今日失去皇子心里本就不舒坦,这处处又都是丽昭仪沈昭仪主导着,皇上知道娘娘宽厚,只是在为娘娘不平罢了。”
“是这样吗?”
“娘娘切莫多想,这些年来皇上对娘娘如何娘娘也不知吗?”
卫秀离想起这些年,嘴边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想到了什么,笑意突然垮了下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从徐良人进宫来,就有什么不一样了,其他的女人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这个徐良人,她却不得不警惕,所以今日最后她还是憋不住想试探皇上的对徐良人的想法,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是对她的小心思有所察觉,所以才会那样看着她吧……
回到清心阁,长孙恭泽静不下心来,拿手扣着椅子扶手上的龙头,夏渺递上一杯茶,长孙恭泽突然说道:“那个丫头应该在怨朕吧。”夏渺不知皇上的意思,轻声答道:“她不敢的。”长孙恭泽哈哈一笑,不置可否,可能全大下只有她敢冲他发怨气吧。
突然外面的小德子进来:“皇上,陆统领求见。”
夏渺手一顿,长孙恭泽眸子加深,道:“让他进来。”长孙恭泽把杯子放下,陆玖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前来,还能有什么事呢。
陆玖进来行完礼仍不肯起来,跪在地上缓缓开口:“听说皇上把徐良人关进了慎刑司,臣觉得未免太过草率。臣觉得林才人小产一事有蹊跷,花匠那里疑点也颇多,若真的是桃黍姑娘,花匠进门就能认出来,为何花匠不指认呢?”
“依统领的意思,徐良人是无辜的?”长孙恭泽不动声色。
“臣并不能保证,但是臣觉得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事就是徐良人做的。”
“那依你之见?”
“臣觉得还应该细细调查,万不可冤枉了人而错放了真正的贼人。”
长孙恭泽不语。陆玖心里十分忐忑,他并不知道长孙恭泽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有想过这可能就是长孙恭泽设的一个局,不然不可能就这么定了君七的罪,他知道他不该来掺和的,但不知为什么,听说她被抓入慎刑司,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来这里想要求证些什么,万一……万一……这不是皇上授意的,而真是别人的一个局呢?就算这真是皇上的局,那他也认了。
陆玖开口道:“皇上,请准许臣前往调查此事,若真是徐良人所为,臣随皇上处置。”
长孙恭泽拿起茶杯,放在手中抚摸了下,勾起一抹笑:“准。”
“多谢皇上!”陆玖行了一个大礼:“那臣先告退了。”说罢便走了出去。
长孙恭泽看着陆玖的背影,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溅了一书桌。夏渺见状忙跪下,开口道:“陆玖他只是一时糊涂……关心则乱。”
“好一个关心则乱。”长孙恭泽脸色阴沉。
夏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分明说陆玖对君七……可事实上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君七正在慎刑司里百无聊赖,突然响起脚步声,她警觉的抬头,沈昭仪站在她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狱卒。“不知沈昭仪大驾,有失远迎,不知沈昭仪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君七冷冷的开口。
“来看看妹妹,毕竟一切没有定论,怕狗奴才们亏待了妹妹。”
“这儿本来挺清净的,我觉得挺好,不劳您费心了。”
“慎刑司做事谨慎,没有证据自然不会乱定罪,不知妹妹都到这地步为何还不认罪?臣妾知道妹妹只是一时糊涂,只要好好认个错,相信以皇上对妹妹的宠爱,并不会为难妹妹。”
君七这里还担心这桃黍她们,实在不想费神跟她纠缠,说道:“没有做的事我为何要认。”
沈昭仪眼色一动,两个狱卒打开牢门,君七皱眉:“你们这是干什么?严刑逼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