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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一关如此轻松就过了，江之衡就知道自己这次突然回来的事儿，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果然，慧敏大长公主回来看到幼子虽然也有点惊讶，但儿子几句好听话，就逗的她眉开眼笑的。

毕竟，这世上，哪儿有不喜欢儿女在身边的母亲呢？

“衡儿啊，母亲今天不是进宫了吗？你皇舅舅听说你回来，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军营里待两年，你怎么看？”

慧敏公主说起来这个就不禁想抹两把辛酸泪，儿子虽然生在权贵人家，但文不敢成武敢不就的。将来，一旦他们不在了，岂不是要受苦？

她知道，这些年，他们一家的权势太盛了。所以，长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却依然没有定下亲事。

所以……唉……

江之衡看着母亲那双透出几分愁苦的眼睛，心里是心疼的。可是，他能做的，或者说是可以做的，实在有限。

“母亲，儿子明天去跟舅舅请安时，再说这个吧？”江之衡轻声安抚着母亲，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慧敏公主想了想，让儿子自己去和皇兄说也许会更好。“好，那你明天记得过去！不要惹你舅舅生气！”

江之衡点头应了，心里却不以为然，他那个舅舅就喜欢看见他跟他耍横。而且，每次闹的厉害一些，事后得到的奖赏或者说是补偿，就更多一些。

“对了，母亲。”江之衡凑到慧敏公主跟前：“您过几天寿辰，儿子能请几个朋友过来吗？”

慧敏公主斜斜睨着儿子，“衡儿，真不是母亲打击你！你在京都能有朋友？说是狐朋狗友还差不多！”

江之衡急了，哎哟，他自个儿亲娘都这么排遣他，这还了得？“母亲，这几个可不是京都的。是儿子在桐城府认识的，嗯，您应该也有耳闻，就是梁相爷嫡女家的几个儿子女儿。”

慧敏公主吓了一跳，梁相爷的嫡长女的儿子女儿？哎哟哟，不得了，儿子说的不就是桐城卫家嘛！

“百溪书院？”

“嗯！”

“卫明枫的儿子女儿？”

“嗯！”

“衡儿，你若是强绑了梁相爷家的外孙子和外孙女，母亲可没法儿替你描补！”慧敏公主正色说道，如果说他们家是最受皇兄宠爱的，那梁相爷就是皇兄最信任的。

宠和信，孰重孰轻？

江之衡使劲儿抽了抽嘴角，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看着儿子气鼓鼓的模样，慧敏公主第一反应是觉得怎么这么可爱呢？可是，下一个念头就是，儿子不是在开玩笑。

好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的小儿子终于长进了！

从母亲的院子离开，江之衡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婆子已经在他进门之前把他的院子收拾好了，这会儿京都已经入了秋，可他的院子里依然充满着生机。

躺在自己最喜欢的贵妃榻上，江之衡细细想着最近几个月的事情。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可是当他看见雅儿，觉得混出个人样也不错。

嘿嘿，母亲刚才的反应太好玩儿了！

可是，皇舅舅那里……不行，他到时候得换个说辞。

……

这边清雅一行已经坐在了梁相府梁相爷和夫人莫氏的院子里，上演过祖孙久别重逢的苦情戏后，老老少少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这些年，各自的一些趣事。

今日梁昭和梁鹤两兄弟都在府里，加上梁大夫人秦氏和梁大小姐梁婉儿，让自从表少爷卫戈去了军营后沉寂了不少时日的梁相府再度热闹起来。

“表姐终于来了，婉儿一个人在府里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这下好了，有人跟婉儿一起玩儿了！”梁婉儿拉着清雅的手，高兴的一刻都不愿松开。

旁边的秦氏皱眉，平日里看着自己女儿是哪儿哪儿都好，可这外甥女一来，高下立见。

唉，难不成她不仅得不了夫君的心，就连教女，也不如小姑子吗？

清雅可不知道这个没怎么见过的大舅母心里正泛酸呢，她只是觉得这个小表妹可爱的紧。一点儿都不像，于姐姐描述里说的京都的大小姐。

可还不等她表示自己的喜欢和欢喜，旁边的大舅舅就一脸严肃的开了口：“胡闹，你表姐和表兄到京都，主要是游学，就算有时间也要多陪陪你祖父祖母。你可别想着你表姐来了，你就不用去学堂了！”

清雅哑然，哦，她这个表妹原来也是个不爱去学堂的！

被父亲戳穿了心事，梁婉儿也不怕，但一想到去学堂，却是怎么都难受。

“祖母，婉儿想陪着表姐！之前，婉儿一个人太寂寞了！”梁婉儿跑到祖母跟前儿，却一直没松开拉着表姐的手。

莫氏也知道自己这唯一的孙女是什么德性，她想了想问道：“雅儿，你现在可还读着书？”

清雅的目光从表妹拉着自己的手上转到外祖母这里，“外祖母，雅儿现在已经不用去学堂了，目前只有琴课还在上着。”

莫氏略一思忖，“婉儿刚好也有琴课，雅儿不如跟着一起去听听？权当是帮外祖母看着你表妹了！”

旁边的秦氏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雅儿，你就陪着你表妹去吧！”

清雅倒想拒绝，但看着一脸期盼的看着她的外祖母、大舅和大舅母，她咽了口唾沫然后点头了。

不过，这表妹有这么让人头疼吗？梁相府唯一的小姐，竟然没朋友一起玩儿？清雅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忽略了，但眼下却不是探寻的好时机。

这边清雅已经被表妹梁婉儿成功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那边梁相爷却带着两个外孙去了书房。

“你们两人，福儿现在还没院试，临儿却是已经成了桐城……不，应该是燕国年龄最小的案首，这次来京都，你们自己可有什么打算？”

梁相爷这番话，完全是把两个外孙当作了成年人看待。他相信女婿和女儿对子女的教导，他这个外祖父，只需要在恰当时候引导一番即可。

卫福看了看卫临，把自己随身带着的东西拿出来放到了外祖父面前。“外祖父，这是孙儿自己做的，您帮着掌掌眼？”

梁相爷目光一怔，这是小型弓弩？而且还是他这个才十四岁的外孙子做的？

卫福看到外祖父眼里的征询，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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