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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顺风顺水,卫家的船在江上走了七天七夜后,终于到了京都的码头。
这天一早,老齐家的苏婆子上来告知几个小主子,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几个人干脆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凭栏而立,看着京都码头的一片繁荣。
江之衡是早就看腻了,加上家里地位崇高,倒没什么不同的感受。卫福和卫临却对码头上熙熙囔囔的船只和远处岸上的马车和行人看花了眼。
“我记得小时候来京都,好像没这么热闹吧?”卫福不确定的问身边的卫临。
卫临摇摇头,他俩一般儿大,已经过去小十年的事情,当兄长的都不记得,他就更记不得了。
这边,于晴正拉着清雅说着码头上的趣事:“雅儿,你不是说怕往后在京都吃不到新鲜的鱼吗?以后啊,就让丫鬟婆子来这里采买。看到那边背着竹筐的人了吗?他们的竹筐里都是些新鲜的鱼虾。有些人家世世代代都是渔民,所以他们打到的鱼虾,不比平时府里采买的差呢!”
清雅讶然,“于姐姐,不至于吧?京都里权贵多如牛毛,还能买不到新鲜的食材?”
于晴瞥了一眼离她最近的权贵江之衡一眼,凑到清雅耳边说道:“大户人家的管家都懒,都是定时采买。哪儿像一些酒楼里,都是专人在渔民这里守着。”
清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那……我还是别那么多事了!不然,传出去……”清雅婉拒了于晴的建议,她可不想往“荔枝”上发展。
倒是旁边的江之衡心中一动,雅儿喜欢新鲜的鱼啊?多简单一事儿,交给他了!但他看到于晴时,脸臭了。
死丫头,公子我眼不瞎,敢嘲笑我?我记住了!
……
船靠了岸,抛了锚,就看见梁相府的老管家和一众丫鬟婆子等在岸边。确认了就是他们家的表少爷和表小姐后,赶紧又往前走了走。
“给几位少爷、小姐请安了——”梁管家的问候戛然而止,实在是他看到了小主子们身边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
“江小公子?您也……也回京啊!”梁管家真的不想堕了主家的威风,可是,这会儿小主子们在这小魔王手里,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
江之衡忍住捂脸的冲动,得,这一路挣到的好感全被这老货两句话给抵消了。他有那么可怕吗?他征询的看向身后的护卫。
跟在后边的江海几个都直抽嘴角,公子啊,实在不是咱们不给你洗白,实在是在京都,您的名声是真的好不到哪儿去啊!
江上风景再好,七八天下来,卫福几个也快吐了。见梁管家给江之衡行过礼后就傻愣愣的站着不知道请他们上马车,就有点不耐烦了。
“哎呀!在这儿叙什么旧?赶紧回吧,估计外祖父和外祖母都等着急了。”卫福说着就要往马车那里走去,想起什么又回头拍了拍江之衡的肩膀说道:“之衡老弟,咱们回头再约着出来玩儿啊!”
“好,两位兄长和清雅妹妹、于小姐,咱们回头再见!”江之衡努力忽视着一旁怪异表情的梁管家,把兄友弟恭发挥到了极致。
梁管家也很努力的让自己的目光从自家表少爷拍小魔王肩膀的手上挪开,原来是他想错了?自家的少爷小姐并不是被这小魔王劫持了?
他浑身一激灵,果然看到了已经走到前边的表少爷小姐们眼里的不解和深思。哎呀呀,他这都做了什么啊,小主子们会不会以为他太老了,不堪大用了?
不行!
梁管家再不敢迟疑,小跑着追上小主子们,殷勤的搬马凳、掀开车帘子,却没曾想把旁边赶车的小厮又给吓到了。
考虑到于晴还有兄长在京都,不过去问一下也不合适。卫福便让小厮先去之前于晴说好的地址,好在和回梁相府是顺路,倒也不耽误事儿。
虽然于晴很不想去面对大哥的怒火,但为了能在京都待满一年,她还是去大哥那里报个到吧!把大哥的火气降下来,她这一年在京都也能自在一些。
于家在京都的别院只是一个二进的小宅院,但京都,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于晴跟清雅说好过两天再去找她玩儿,又去跟卫福卫临告别后,就带着芳草雄赳赳气昂昂的拍响了于家别院的大门。
马车再次动起来时,清雅窗户那里看见她的于姐姐跟个兔子似的跑了进去,而门边站着的……应该就是于家大哥吧?
好像有点凶,唉,希望于姐姐能平安无事吧!
……
这边江之衡一行在码头又等了会儿,才看见公主府的马车过来。
不等马车停稳,就见在车驾上坐着的护卫跳下来往江之衡这边快步走来:“二公子恕罪,小的来迟了!”
江之衡本就因为没搭上梁相府的马车心里不爽,所以懒得搭理行礼的护卫,还是跟在后边的江海怕这护卫死脑筋,才示意护卫起来跟上。
坐上马车后,江之衡就一直在琢磨过两天该怎么把卫家兄妹请出来。想来想去,好像也就母亲大人的寿辰时最合适。
嗯,看来这次回来嘴可以甜点!
江之衡打算的很好,但他回到府里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金吾卫指挥使,也是他的父亲大人江蓦谨。
“父亲!”江之衡老老实实的行礼。
江蓦瑾是特意从宫里赶回来的,他就是想看看说好的扔出去一年的臭小子,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可看着小儿子这恭谨的态度,江蓦瑾却又不忍心兴师问罪了。但,有些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一年之期未到,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蓦瑾问完这句话,不等儿子回答就带头往正房走去,江之衡赶紧跟上,然后把自己琢磨了一路的答案说了出来:“儿子回来自然是因为下个月母亲过寿,然后,就是桐城那边也没什么意思……”
江之衡捂着鼻子看着突然停下来的父亲大人,心里忽上忽下,不知道父亲是信了还是……不信。
江蓦瑾看着比去桐城之前又蹿高了一点儿的幼子,叹了口气,“行啦,不想去桐城就不去了吧!但这次回来,且不可仗着家里的宠爱在外胡作非为。自家人自是知道你只是顽劣了一些,还不至于是穷凶极恶之人,但恶语伤人,你还小,有些事还不懂。但切莫让你母亲和皇舅舅担忧!”
江之衡松了一口气,他过关了,“父亲的教导,儿记下了!”
“嗯!”江蓦瑾继续往前走,他突然发现幼子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确实不适合总在外边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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