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之衡心里一紧，但很快又是一喜，问他未来的打算，代表着未来岳父对他的第一步考验，过关了吗？

至于打算？他有。

“伯父，我知道您可能更喜欢有才华的女婿，如果非要让我做一首诗，做篇文章，应该也能做出来。但……不瞒您说，我对那些之乎者也是真的不感兴趣。我唯一能看进去的书，其实，只有兵书。”江之衡知道自己的优劣势，所以选择实话实话。

卫明枫扶额，“知道我喜欢有才华的，你还如此说？不怕惹我生气？”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儿太实诚了？

江之衡：“在您面前，小子不敢撒谎！”

卫明枫挑眉，“好，既然文不成，那就只能是武就了？可是，即便选择从军？但……前两年的南征北战，燕国至少十年，不会再起纷乱。十年里，文臣治世，武将隐退，你欲何为？”

江之衡没有被这个问题难倒，“伯父，文臣治世，武将隐退，后面还有一句……酷吏控德！”

卫明枫眼神一缩，“酷吏？”

江之衡抬头看着卫明枫，眼神坚定，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是！燕国这些年南征北战，边关百姓苦不堪言，中原虽说太平一些，但终究是里子虚了，也导致了许多蛀虫抬头。小子不才，觉得之前的恶名，还有父兄的差事，做一个捉虫的好手，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卫明枫笑了，“看来，酷吏控德，你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如此，那你，明天这个时候，就交一篇关于酷吏控德的文章给我吧！”

江之衡不可置信，“啊？”合着之前卫四哥说的吃顿饭吃出一篇文章的事，不是开玩笑啊？

可是，未来岳父这话题是不是转变的太快了？

卫明枫心里得意洋洋，“怎么？可是哪里不妥？”敢说不妥，让你知道得罪未来岳父有什么下场。

“是！”江之衡痛快的点头，不就一篇文章嘛，他写就是了。

卫明枫满意了，他不在乎这小子交上来的文章是否不堪入目。他要看的，是这小子的应对能力，还有抱负。

而且，卫家的女婿，即便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也不能是个草包吧？

……

江之衡离开后，卫临又转了回来。他刚才越想越不对劲，父亲对江之衡的态度，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他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大哥定亲，他陪着去张知府家里时，张知府对待大哥，就是这个态度。

而江之衡之前让他帮忙检查着装，不就跟大哥那时候一模一样嘛！

所以，他得问清楚。

“何事？”卫明枫问道。

卫临嘿嘿一笑，隐约之间竟然有几分卫福的模样，“父亲，这女婿您可满意？”

“还凑……哟，学会套你老子的话了？怎么看出来的？”卫明枫也知道这事儿早晚瞒不住，干脆实话实话了。

卫临敛了神色，“真的啊？可是，这小子和妹妹……他配不上妹妹！”

卫明枫瞧着儿子气呼呼的模样，心里很是妥帖，“你这个兄长，不错！”

虽然被父亲夸很有成就感，但卫临可不是要听这个的，“之前您不是让我打听蔡知府家的蔡疏白吗？实在不行，不还有知根知底的于沉吗？”

卫临并非是看不上江之衡，而是真的觉得妹妹和江之衡不适合。

卫明枫叹口气，“刚开始，为父也是这么想的。可当我得知他为了提前出山，硬闯了黑风骑兵的阎王阵时，改变了看法。为父问你，若是你……就为了提前几个月，会冒险去闯关吗？”

卫临一窒，诚实的摇摇头，“儿子觉得不差那几个月！”

“行，即便他对妹妹真心一片！但您就不关心妹妹的想法了吗？”卫临还是想替妹妹争取一下，毕竟关系着一辈子。

卫明枫似笑非笑的看了儿子一眼：“你以为你妹妹是寻常姑娘家？早在她非要跟着你们去京都的那天起，她就不再是我们精心养护的小丫头了！”

卫临想说妹妹再聪慧，也还是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可他突然想起之前妹妹在京都的一些事情，还有上次，东院……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妹也许是不愿违逆您的决定呢？”卫临还是希望妹妹能找一个……听话的。

江之衡在他的眼里，可真不算什么好夫婿的人选。而且，一旦有什么事情，家里鞭长莫及啊！

是，京都有外祖一家，但那是大长公主府，江之衡的父亲江蓦瑾又是手握重权的金吾卫统领。更重要的是，平日里来往的都是皇亲国戚，一个个的心眼儿比蜂窝都多。

真要有什么，即便是二舅，估计也来不及去救人！

卫明枫叹气，“不如，你去找你妹妹问问她的想法？”

“如果妹妹不同意……”

“我的女儿，自然是要挑一个合她心意的夫君的！”

……

带着这种想法，卫临去雅园找妹妹，可还没进院子呢就闻见一阵香味。

“四哥？快来快来，这是豆蓉新做的九转大肠，你快尝尝！”清雅把卫临拉到石桌旁坐下，把一个小盘子推了过去。

卫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他不能破坏这会儿妹妹的好心情。可是，碗里的这九转大肠是什么玩意儿？

“这是什么的肠子？”自从吃过什么唐僧肉后，他就只能对一些没吃过的表示敬谢不敏了。

旁边还等着四少爷给评价的豆蓉等不及了，“四少爷，这次不是什么虫子！而是猪的肠子……”

“啊！”卫临捂着嘴看着盘子里还在散发着香味的九转大肠，“那不是……”他虽然没亲眼见过杀猪，但也知道大肠是哪里的东西好吗？

清雅叹气，“四哥，你真的不吃？这个真的很好吃的！算了算了，既然你不敢，那我自个儿吃了吧！”说着，清雅就要把盘子拿到自己跟前。

“停！”卫临用手拉住盘子，“看在你们这么热情的份儿上，本少爷就勉为其难给你们尝尝吧！”

清雅笑了，双手捧着脸，一脸期待的看着卫临。

卫临拿起筷子，一咬牙夹了一块儿最小的，然后猛地放进嘴里。本来想随便嚼两下就算了的，可没想到越嚼越香，而且，还挺有嚼劲儿。

怪哉，怎么什么奇怪的玩意儿到了豆蓉和妹妹手里，就能做成美食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