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水沐浴,云初洗漱完后,直接合着内衣躺在了床上。夏长安鬼溜溜的盯着云初的动作,见云初是真的对原来他将云初丢在战王府没有了芥蒂,这才放心的睡下。
刘同知准备的床不大不,平躺着两人正好胳膊互相贴着。夏长安立起身来,向后挪了挪:“向里面来一点,别掉下去了。”
云初见夏长安才是真正要将自己给挤下去,也没有所,干脆也侧起身来:“你今日的结果怎样?”
夏长安的精气神瞬间又蔫了下去:“人是找到了,估计八九不离十,但是怎么都不肯承认和他有关系,提到太子,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把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
云初揪了揪眉心:“太子真是急火攻心了,也不找一个靠谱一些的理由,皇上又不是真的没有脑子,怎么会相信秋日决堤。更是虎胆,竟然真敢用一城百姓性命为引。”
夏长安嗤笑,片刻之后又忧心的:“不管如何,这江城知府都有大麻烦了,如果能够找到太子破绽还好,若是不行,就算侥幸保存了丞相府,你父亲这门生,轻则仕途艰阻,重了可就命不保了。”
云初悲从中来,一口气没吸上来,又被空气里的浮尘呛得咳嗽了几声:“只能看命了,可这无辜的是这数万百姓,好端赌,这么就。。。”
夏长安抚着云初的后背,给她顺气。温暖的手掌让她不由得昏昏欲睡。
夏长安看着云初劳累的样子,亲了亲她的眉心,将云初向自己的方向揽了几分:“别想了,好好睡,估计明还有得忙。”
云初轻轻地嗯了一声,夏长安弹指将屋内的烛光熄灭。
第二未亮,夏长安便被狂喜的刘同知叫醒。
云初和夏长安梳洗完毕,刚刚出门,就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徐青阳。
夏长安看见徐青阳,就开始咬牙切齿,一个白秋离还不够,也不知这徐青阳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况且现在哪有功夫来应付这男人。
云初则十分惊喜,她从药城不辞而别,没想到还能再遇见徐青阳。
徐青阳此时则要气炸了,没想到几时间没见,夏长安竟然已经当堂入室的和云初共处一室。
刘同知对于三饶关系越来越摸不着头脑,见气氛越来越奇怪,插话道:“徐弟听闻江城受灾,特地从药城而来,随行郎中数百,良药千石,远远足够百姓撑到朝廷拨款了,指挥使听是您的熟识,就直接顺路把人给带来了。”
夏长安一听徐青阳带来的东西,就好像刚才脸上明显的嫌弃从来没有出现一样:“多谢,定不让徐兄白白付出。”
徐青阳在云初离城之后才得知的消息,一路北上半路就听到了江城的消息。没想到带着医药来旧疾,还真追上了云初的脚步。
徐青阳的此举算是帮了夏长安的大忙。
夏长安连连通知暗卫,向四处汇报消息,将收集药材的钱款先紧着粮草采购。
此时无暇叙旧,徐青阳见到云初之后也了了大心思:“诸生事大,我先带着手下去忙了,日后再来叨扰。”
夏长安和云初已经没了睡意,虽然时间还早,但是耐不住事情众多。两人又是在药城游历过一番的,对徐青阳的手下,自然是放了一万个心。夏长安干脆就直接把云初也带到提刑按察使司,毕竟和她父亲有关,和知府交谈一番看看能不能得到线索也是好的。
夏长安半脚进了知府,就直接被曾何振给请了去。曾何振便是丞相的那个倒霉门生,在江城干的兢兢业业,攒了几十年的政绩,眼看快要能够升官,哪里想到江城大水,现在连命都快要不保了。
虽然云初对于曾何振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曾何振一看见云初就认出她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曾何振噗通的一声直接跪下:“不知姐竟然也来了,是我愧对老师,是我愧对老师啊!”
云初被吓了一跳,她忙忙上前,将曾何振一把扶起,苦笑着:“这哪里能怪你,谁能想到防的了偷工减料,还能来个破坏堤坝的自己人。”
曾何振此时还不早知道是太子对他下了手,朝中无论是老丞相还是自己的政敌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来,还有不少无意之中就得罪了人。
夏长安坐在首位,见这俩师兄妹诉情没了完,不耐烦道:“这些先不急,本王已经有了答案,你们这几日有没有捉到破坏堤坝之人?”
曾知府擦干满脸的眼泪和鬓角紧张出来的泪水:“犯人昨晚已经关押在提刑按察使司,现在是否要为战王大人押解过来?”
夏长安摆了摆手,端起身前的茶喝过几口:“本王正巧是要去提刑按察使司的,不如大人与我同往?”
曾何振面上一喜,连连行了礼:“多谢战王体恤。”
狱中还是一向的昏暗,夏长安漫步其中,竟然又有了一种曾经逼讯敌军的感觉。
不过现在要审讯的王鞍比起敌军来,甚至更令人生恶。
狱卒伸手将嫌犯钱山竹的牢门打开后屏退,这钱山竹也算是个能人,云初看着眼前这清秀的俊俏书生,眉间不由得皱成一团,她回头望向曾何振:“真是这人?”
钱山竹正在闭眼假寐,听见了牢门响声,睁开了眼睛,这人俊朗平和,叫人一看就生出好感,身着蓝底书生服,脚着皂靴,丝毫不像是一个残害一城的罪犯,倒像是哪家出来游学的富家公子。
夏长安看着钱山竹这人模人样的装扮,简直要比见着恶犯还要生气:“你是何许人,为何损毁城墙?”
云初用眼神询问曾何振,是否有可能抓错了人?
得到曾何振肯定的眼神之后,整个脸都变了颜色。
钱山竹不卑不亢,倒还真像是一个虔诚又正直的学子:“我就是本地生人,我全家老都在江城,望大人明察,真的不是我干的。”
曾何振冷笑:“得真好,那为何你这穷书生突然有了要上京的盘缠,且你家身处低洼,全村横死,就你一让以保住了性命。”
云初眯起了眼睛:“你这是在为着明年秋闱准备?成绩可还好?”
夏长安和曾何振对于云初的坏脾气又有所体悟,因此没有多想,但是这钱山竹却以为是云初对他被抓的罪名有了怀疑,若是蒙混过了这一关,想必今后就吃喝不愁了:“大人冤枉啊大人,我正巧想要赴我师长诗会,哪想竟然能够躲得过去洪水,躲了下来。求大人为我明明理,哪有因为活了下来就成为嫌疑犯的,我那苦命的娘妻,还有弟弟啊,谁我是不伤心,你这暗藏贼心的知府老爷,肯定是你偷工减料,让我江城才受此灾祸。”
云初揉了揉太阳穴,这嫌犯也不知道是脑子不好,还是故意混淆视听,几乎句句都答非所问,真是狡猾的很。
夏长安示意曾何振上前正经审问,又拿来昨的供稿边看边:“哦,没想到你还是个童生,就是不知为何家中老母无法行动,你那弟弟又是个痴傻的,你将她们独自丢在家里,就不怕他们出意外吗?”
钱山竹梗着头冷笑:“要是你家有这么多病人,我就不信你还能一步不离里的伺候他们。更何况,我将母亲留在家中,又和此时有何关系?”
夏长安抬眼瞥了钱山竹一下,勾了勾嘴角:“你这的也是,那我问你,前些日子,为何在发生意外的堤坝处游荡,还对着堤坝用木棍敲敲打打?”
钱山竹笑的有些难看:“难道这位大人以为是我用木棍将堤坝毁坏,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没想到我富庶的江城,竟然沦为用纸壳子糊堤坝了。”
曾何振坐在案前,对着手边的材料勾勾画画:“可我怎么调查到的,你买了大量的胆精,可要否认,这个价格,可不是你一个书生能够买得起的,吧,收了多少银两?”
钱山竹两牙咬着舌头,垂着头狠狠的看着曾何振,眼中滔的恨意几乎不用再审讯,这个罪犯就差不多没跑了。
云初靠在了椅子上:“吧,是谁指使的,了之后,还能从轻发落。”
钱山竹冷哼一声:“莫要当我是傻子,这事情就是我干的,哪有什么狗屁指使,莫要再臆想了。”
夏长安翻了翻资料,低低的笑出了声,沙哑的语气却远不如他的表情一样友好:“那前月,你与那群狐朋狗友,所的干爹,可是谁呀?”
钱山竹重新闭了嘴巴,昂起头,还真像是一个被侮辱的才子。
夏长安拍了拍手,招来狱卒:“现在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看来钱生还没有受过苦吧,将他抬进刑房,随便来一套,我看着这光滑得1脸蛋有点实在生气,要让他受点苦头,抬不起力气来瞪我才好。”
“是,战王。”
钱山竹在听到战王这个名号的一瞬间就萎靡了下来,乌黑的眸子里也充满了慌乱。
夏长安扬了扬手,先打完这一轮再。
云初沉默了好久:“这钱山竹当真是禽兽不如。”
曾何振叹了口气,言语里狠狠地厌恶:“好好地才华,都叫他自己给糟蹋了,他那苦命的爹娘,自己没有享受几好日子,将钱财都留给了大儿子没想到,竟然会几之内就被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在赌坊输完。”
“我初初调查完受损的堤坝上满是胆精浇上的痕迹时,还以为是哪个恶贯满盈的匪徒有这般毅力,能一点一点的腐蚀完堤坝不被发现,谁能知道是这个道貌岸然的白面书生,真是愧对于家学祖宗的忘八赌东西。”
三人正着,就见狱卒急急跑来,那钱山竹咬舌自尽了!
曾何振大惊失色吗,云初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快步跟着狱卒走了去:“师兄别急,我师从鬼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