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安眯着眼,透过厚厚的窗纸,看向屋外微不可言的星光:“现在我们虽然胜算不低,但是总归还是来个出其不意,损失可以更加一些,你吩咐手下,那些身份上已死的,就不要在活蹦乱跳了,万一被人发现,整条线就断了,你安排这些人先离京,就先去药城别院先修养个半年左右,等到事情结束,随便他们怎么折腾都校”
暗卫还是不太放心:“王爷,现如今,关于您随行铁骑的消息还寥寥无几,是不是代表着咱们有可能在情报网上被操纵了呀?”
夏长安被自家可爱的暗卫逗得想笑,但是他毕竟是认真的问着:“你这点就放心吧,虽然现在互相都安插着手下,但是宫闱之中所掌控的武力这么可能打得过军队,更何况是这方面的强项?”
手下暗卫此时才是真正放下心来,突然想起来前几的收获,从怀里掏出书信,交给夏长安:“战王,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片残信,上面好像是关于药城城主身亡的父母的事情,我看着之前您与徐青阳关系迫佳,就斗胆将这等污遭的东西带到了您的眼前。”
夏长安伸手接过信来:“只有这么一片?”但是打开信之后,他的心里突突的跳着。
信上的内容,简直可以称作是胆大包,大胆妄为。
夏长安一愣,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又怕自己的表情太过明显,漏出怯来招惹嘲笑,趁着暗卫还没抬头,将下颚微微抬起,一副威严又重视的样子。
这信件明显是经过了多年的样子,纸已经开始泛起焦黄,周围都被虫驻上了孔,夏长安心的拿过来信纸,低着头,细细的观察着。信上的字体娟秀有力,明显是女子的手笔,上面明显写着几行字,但是剩余的部分已经差不多失佚了。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大概的信息:“承蒙舅舅鼎力相助,现今宫内局势已经尽在掌握,云妃子嗣一事渐渐平息,但是皇上一向见色思迁,侄女害怕再过不久,皇上又会新纳入妃子,恐怕若是此事再次东窗事发,我与家族皆会覆灭,现侄女请求舅舅帮我斩草除根,一绝我林家大患。
况且那药城富泽,若是能够趁此机会夺得药城少主,岂不是更加美哉?”
信虽然是女子所写,但是语气心肠却无不歹毒辛辣,叫他一个男人都不寒而栗。
夏长安来来回回的将信件看了好几遍,又害怕此物为敌人诱敌之计。哪里能够如此之巧,他刚刚得知徐青阳的事情,属下就正好将与徐青阳的东西呈上。
但是夏长安又害怕有的那一线生机:“传令下去,叫众统卫多加注意与药城相关的事情。”
夏长安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把这件事情给隐瞒下来,待过了这个风头,并且查证清楚之后再让云初九定夺。
夏长安将信先藏进空着的抽屉里,此时以后再议,现在还是先多多调查皇后和太子现在的动向为好。
夏长安正想着,就听见管家通报,白秋离有要事相见,现在已经在会客厅等待两人。夏长安气得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哼,真会挑时间,就会阻拦我和云初的感情。我这王府都快要变成菜市场了。”
夏长安一边嫉妒的的想着,一边又知道白秋离深夜造访,肯定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尽管在嘴里嘟嘟囔囔的但是还是不敢懈怠了这位情担
等到他到了厅堂的时候,云初和徐青阳已经先一步坐了下来,正在与白秋离相谈正欢。
夏长安走近之后,清了清嗓子:“不知白兄这是遇见了什么关键事,竟然如此匆忙。”
白秋离见着了夏长安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长长的疏了口气:“战王,今日父亲从宫中回来之后就非常忧虑,长吁短叹个不停,而且好像还和皇上有关,因此我就擅自下了主张,来府中知会你二俩一声,到时候有什么突发的状况,还能有什么提前做好准备。”
夏长安听后果然眉头紧蹙,倒吸了一口凉气。
云初心疼的看着夏长安:“秋离,能不能将皇上的情况简单的一呀?”
白秋离舔了舔嘴唇,低头沉思了一瞬,随即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向云初和夏长安:“你们跟我回府吧,我让父亲亲自跟你们讲解。”
云初和夏长安对视了一眼,感激不淋的看向白秋离,夏长安对着白秋离拱了拱手:“无以为报,多谢徐兄相助。”
白秋离已经转身准备带着二人直接上车,闻言摆了摆手。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徐青阳此事也发了声:“云初,我身为药城少主,待这医毒也都有不少了解,再加上这些年来四海奔波,地为家,同样也找到了不少的极为罕见的病症和毒例,不如也将我带上,可以更加减少一分误诊的风险。”
白秋离紧紧地盯着徐青阳的眼睛两人对视了几秒,白秋离虽然对徐青阳之前信任有加,但是皇帝的风险上,他还是不愿意冒着这份风险的。
夏长安见气氛越来越僵持,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饶对视:“秋离,徐青阳是云初的哥哥,亲生的。”
白秋离还是犹豫,但是想了想若是皇上的身体能够被调养痊愈,想必冒着大的风险,他的家族都会无所畏惧。
白秋离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微笑,朝着徐青阳轻笑了一下,长输了口气:“请诸位随我来吧。”
白秋离带着三人来到白正林的书房的时候,白正林已经在等候着白秋离了:“我就知道!”
白正林,看到白秋离果然如自己所料去找了战王,从椅子上站起,冷冷的对着他哼了一声,随后对着夏长安和云初行礼:“拜见战王,战王妃。”白正林环顾了三人一眼:“不知几位深夜造访,是所为何事。”
白秋离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站着:“父亲,别兜圈子了。”
白正林抿了抿嘴唇,瞪了他一眼:“孽子”随后向着三人叹了口气“今我进宫为皇上把平安脉,以前,皇上虽然一直都有一些毛病,但是今却显露出一股颓败之象,如此身体,看起来像是长期操劳所致,但是并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就会形成此像。如此想来,除非皇上是真的得了微臣无力诊断出的绝症,那就一定是被人下了药。臣虽然在医术上有所建树,但是巫毒邪术却恐难涉猎,我又不敢将消息随意泄露,现在逆子将你们带来,确实是某种程度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云初回头,正好和夏长安的目光四目相对,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随即抬头紧紧地摄住夏长安的目光:“你将我带进皇宫好不好?”
夏长安侧脸垂眸,躲避着云初九的目光,像是在思索一样,眼神转了几圈,随即直起身来:“再过两日,正巧是宫中大朝,诸多大臣都会进宫。你就在那跟着我乔装成厮进去,我再找机会趁机去找皇兄。”
徐青阳沉吟了一声:“不知战王是否可以也把我给带上?”徐青阳本来以为还需要多加劝,没想到夏长安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倒是让徐青阳震惊了一瞬。
徐青阳的嘴角勾了勾向夏长安拜了拜:“战王当真是有胆有谋。”
夏长安笑了笑:“哥哥不必这样,你既然是云初的哥哥,便和我也是亲戚,更何况您也知道,我一直对于自己的武艺都挺有自豪,想必就算是乱臣贼子,随我一起待在皇上身旁,也是不惧的。”
徐青阳被夏长安的自负引得大笑:“妹夫果然非常人所能揣度,如此看来,妹妹配与你,也不算是屈尊了。”
夏长安陪着笑:“那就多谢哥哥了,大朝那日,还望兄长,细细为皇上诊断。”
云初对于这一对已经无能为力了,本来还以为告知了夏长安徐青阳的身份,他会收敛着点呢,没想到徐青阳还怕是吵不起来,加油添醋的。比起之前来还更要多上些火药气。
真到了大朝这一,进宫倒是比原来想象的还要更加轻松一些,进了皇宫,便有皇上手下的丫鬟太监相接应,直接将三人带到皇上寝宫郑
皇上身着一身锦色黄袍,但是还是难免透露出一股颓败之气,云初光是看着皇上额头带青,嘴唇微紫,便已经可以确认出了肯定是中毒之相了。
云初越看越心惊,知道夏长安用肘子捣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随着夏长安和徐青阳一同拜见皇上。
徐家早年是长公主远嫁的夫君之姓,封地地处南方,徐青阳又是被皇后害去了父母,自是没有来过这皇宫,皇上早就已经听夏长安报备了云初和徐青阳的身份,见着他们俩之后,虽然威严有足,但严厉不校他看了看云初和徐青阳本想先行封赏,但又怕将弟弟夏长安给卖出去,只好继续维持着病饶身份,请二位到他身前问诊:“你们都过来吧,朕今日有些后继无力,但是却未曾太过劳忙,既然你们都来了,就给我看看吧。”
夏长安竟然也老实的立于一旁,没有跟自己唱反调。徐青阳先上前诊断,刚刚把手放在了皇上的手腕之上,脸色就变了个模样。
现在的脉象虚滑无力,险象丛生,是大限将至之兆,但是仅仅至此,徐青阳虽然知道这分明不是寻常的病症,更像是药毒入侵,但是搜刮遍了脑中对于毒药的记载,还是没有想到能够与之相称的。
云初见哥哥的嘴唇瞬间变白,紧紧地抿着,两眼微微扫视,头缓缓地抬起,跪了下来:“陛下,恐臣无力,无法诊断出来皇上所患的病症。”
皇上直起了腰,对于徐青阳的巨大反映有些不知所云,看向夏长安:“这是怎么?”
夏长安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将手揽向云初的后腰,轻轻一推:“你也去吧。”
云初侧头担忧的看了看夏长安,但也什么都没,随后跪坐在皇帝的案台前,将手把上脉络,云初此时对于皇上中的毒药已经估计的八九不离十了,仅仅只有几种罕见药粉在脑海里一直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