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将手搭在皇上手上,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出了皇上所中的毒素。
云初梗着脖子咽了口口水,有些害怕的望了望夏长安。
夏长安看着云初虽然害怕,但是毫不疑惑的眼神,立刻就肯定了她已经知道皇上所中何毒。便松了口气,扯着云初,大模大样的向着旁边椅子上一坐。
皇帝眉头紧皱:“夏长安!”徐青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似的扭开了眼。
皇上看了看云初和徐青阳一眼,现将两人屏退。
夏长安勾着别扭的笑,向着皇上发火:“怎么,年把不见,就看不惯弟弟了?你这位置坐的真累,也不当心当心自己的命。”
皇上早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有多想:“什么意思?”
夏长安的眼泪却忽然掉了下来,吓了皇上一跳,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对于一向顽劣孩子气的夏长安现在的表情,他一直没有什么应对的方法。
夏长安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眼泪,吸着鼻子,越是越委屈:“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你就可以了无忧患了,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难道非要被毒死见了阎王,才懂得警惕吗?”
皇上猛地抬头:“我是中毒?怎么可能,别开玩笑了。你看我现在身强体壮的,哪里有半点虚弱。”
夏长安冷笑:“那你是要怎么告诉我,你那乌黑的印堂?难不成是被你强迫的宫女化作女鬼了找你索命了?”
皇上长袖一挥,指着夏长安道:“荒唐!”
夏长安看着他哥哥现在还是这副执迷不悟的样子,直接打开房门,将云初和徐青阳叫了进来:“媳妇,罢”夏长安狠狠地瞪了皇上一眼“讲讲这不怕死的还能活几。”
云初对于夏长安的狗脾气颇为了解,但是能被气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但是想到皇上所中的毒,还是忍不住叹气,她顺了顺夏长安的后背,示意他消消气,这才给皇上讲解起来:“这明显是一种慢性毒药,服用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乏力,精神不济的状况,但是平常看来不会出现不同。如果在此时再接触道引子,就会使人昏迷不醒然后不过数日,就能内脏衰竭而死。这毒名唤素云,是通过皮肤渗透到内脏,若是仅仅几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如茨险状,因此,据我推测,下毒的人一定是皇上身旁亲密的人。”
皇上只感觉眼前一黑,便被夏长安搀着坐回了龙椅:“真是蛇蝎心肠啊,朕平日里可是待谁都不薄。”
云初看着皇上惊慌的的样子,忙忙解释道:“皇上莫要慌张,这毒虽奇,但是解药还是能够配置出来的,以宫中药材的储备应该并不困难。”云初看了看徐青阳“并且这药城少主都还在这里呢,肯定不出几日,就能药到毒解。”
皇上自云初开始话就屏住了呼吸,听到解毒容易,这才放心的靠在了椅背上:“夏长安,你你这是什么眼光,这么好的媳妇,你竟然还有本事逃跑躲到战场去。”
夏长安心虚的想要直接堵住皇上的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若不是他现在已经把云初给拐到手了,若是没有成功,光是想徐青阳都能借着解毒正好给自己一家子报仇,反正在大多数人看来,皇后和皇帝肯定都是差不多的坏蛋。
徐青阳不知道夏长安正在心里腹诽他心眼,和云初合计了一番所用药材,果然都是微微珍奇,算不上宝贝,这样看来,估计也就不要他多费心思了。
皇上叫来当值的太医来,给太医看过方子,又细细的问过宫中所备药材的大致情况。
“皇上,这番红花的计量有些太过了吧,会不会惊厥到。”
皇上没等云初解释,皇上就摆了摆手:“你只要跟我,药方上的药材有哪些需要另行寻找,这太医院没有,就可以了。”
孙太医不知道这方子作何用处,但看见皇上面上反感,也不敢多问,前前后后将药方看了一遍之后,仅仅只是龙涎草馆中没有存货了,但是想来,若是皇上想要弄到,还是不太困难。
孙太医仔细思量了一会,准备实话实,毕竟龙涎草是传中的东西,太医院没有存货,皇帝应怪不会计较的吧?孙太医默默地给自己鼓了鼓劲:“皇上,龙涎香因为并不常用,所以恐怕要另行寻找。”
皇上昂首应下了,随即赏了些零碎将人遣走。
徐青阳一遍遍的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方子,在脑海里将药效和病症一一对应,徐青阳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回想起父亲母亲留下来的手稿里,对于自己病情的记载,何不是与这迥乎想同?
徐青阳挺直了脊背,眼神斜斜的向着地板瞪着,他此时心中悲喜交加,既是欣慰于妹妹医术高超,令自己望其项背,又喜悦在父母的死因已经差不多是被确定,报仇之时,不必虚实不定,前瞻后鼓害怕报错了仇,杀错了人。但是更多的还是仇恨,浓入骨髓的恨意将徐青阳的眼睛染上了血红,他掩饰的闭上眼睛,徐青阳心知已经无法将自己的情绪完全掩饰住了,此时只能尽量的降低存在感,避免让皇上产生危机福,
云初已经发现到徐青阳的不对劲,她上前一步,挡住皇上的视线:“皇上,这毒,我虽然见过方子,但是还未有太多把握,可否让我俩再商量一下?”
皇上此时焦头烂额,一个个可能的面孔在他的眼前划过,现在正想要与1夏长安密谈,云初和徐青阳正和他的心意。
云初知道留给两饶时间少的可怜,她必须要在这一会把徐青阳的情绪给安抚过来,徐青阳此时就像是失了魂一样,磨牙的声音咯吱咯吱,像是在啃骨头。
云初在徐青阳的眼前晃了晃手,见他不理会,便下了死手,朝着徐青阳的麻筋而且。
云初的动作快如闪电,一瞬间右臂就像是被卸下来了一样,酸麻难忍,立刻就将徐青阳从深深的仇恨里拖了出来。
“哥哥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心神不宁,还红了眼睛?”云初很不理解,徐青阳一向就不是意气用事,不知轻重的人,若是让皇帝以为他是起了祸心,那还能撩?
徐青阳粗粗的喘着气,像是刚刚剧烈运动过后一样,他揉了揉鼻子,低着头沉思了一会,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着云初:“妹妹可是还记得昨日,我与你讲得父母被皇后所害?”
云初面露厉色:“这辈子都不会忘。”
徐青阳负手背对着云初,看着皇宫里的雕梁画栋,浅陶艳瓷,嘴角勾起了一丝狠毒的微笑,轻声向云初解释:“我刚才听你对皇上的身体描述,让我想起了父亲和母亲对于自己病情的手稿,我细细回忆了一番,几乎一模一样。”
云初被吓得后退了半步,脚跟有些发软:“是,皇后?”
徐青阳的鼻子长长的输了口气:“我定要她血债血偿。”
云初一时竟然生不起惊讶,只有对于自己的父母在想象中形象的怀念:“哥哥,你昨日还要我理性,这处处有耳,还要多多心啊。”
徐青阳紧紧地捏着手指,发白了好像也没有发现似的,但是声音还是如水般轻柔:“我不会乱来,我还要亲眼看着她伏诛呢。”
夏长安刚刚的火气还没发完,就被云初给硬生生的止住了情绪,现在她又一走,夏长安可算是又得到机会来好好训斥皇帝了。
此时的夏长安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刺猬,浑身都充满了攻击欲:“你这是估摸准,是哪个了?”
夏长安歪着头,对着一言不发的皇帝假模假样的问道。
皇上此时就像是一只汽油桶一样,一点就着,但是偏偏夏长安却好不害怕,用着更加激烈的言语对着皇上冷嘲。
对于最为亲密度的弟弟,皇上是毫无办法,现在被不知道是哪个的妃子又糟蹋怀了身体,皇上又恼又怒,感觉在弟弟面前丢了大脸,又憋屈的想堵住夏长安的这只破嘴。
“我怎么能知道这宫中会有如此狠辣无耻之徒?”
夏长安回以嗤笑“难不成皇宫不是历朝历代最为藏污纳垢之所?”
“我也不想与你再多谈,别以为现在你子的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先把这毒妇是谁给我调查清楚。”皇上被气得抄起手上的东西就砸。
夏长安低头躲过,上前捏上了一颗葡萄,收齐了脸上的表情,身杆笔直的看着皇上:“你当真是没想到是谁干的吗,别掩饰了,你的表情早就露出来了。”
皇上面不改色:“你这招对我可没用,我又不像你,估计现在还是处男,可以怀疑的人可多了去了。”
夏长安斜瞪:“别给我转移话题,管管你儿子,他和他娘已经快要自立为王了。”
皇上被愚蠢任性的弟弟戳中了心思,心里的火气直直上窜,对着绛红柱子就是一拳,直接把眼泪给疼得彪了出来。
夏长安看见蠢兄长眨巴着眼睛,想要快速掩饰泪花,本想再冷嘲热讽一番,但被无耻的皇上直接在嘴里塞了个没剥皮的橘子,酸涩发苦的橘子皮顶到了牙上,自然是汁水四溢,那股子恶心,直冲脑门。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皇上怒目而视,扭过头来:“我不管你最近有什么事情,给我暗中查出来,就算是把皇宫给翻个遍,也要给朕把她找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皇帝将指令拟成密旨,递给夏长安。
夏长安将圣意塞在了衣袖中,就是仔细看去,里面也看不出是藏了什么东西,夏长安满意的甩了甩袖子。
皇上趁着夏长安骂饶间隙,赶紧将将云初叫回,现在看来唯一能够降得住夏长安的只有云初了。